沈宝儿捕捉到她们眼中的贪婪,扬起唇角:“只要你们听我的计划行事,保证赚的盆满钵满。”
秦瑜和司马铃不约而同凑上脑袋,听着沈宝儿说起了计划。
半个时辰后,三人各自离开。
沈宝儿走出茶楼,抬头看向晴空,笑容阴暗。
她承认,她要开香铺,就是为了报复沈妩。
她和沈妩结下了梁子,两人之中必须死一人,才算了结。
至于找上秦瑜和司马铃,雪中送炭什么的全是扯淡,那两人蠢笨,最好利用!
回到侯府,秦瑜和司马铃略一合计,便按照沈宝儿所说的计划,一起前往了客院。
因为是午后,沈妩等人皆不在。
正房的门锁着,她们只能在隔壁的厢房里等着。
一直等到天黑。
伴随着一阵狗叫声,沈妩等人回来了。
沈妩和霜红各自提着灯笼,照亮沈砚礼和沈言玉的前路。
霜红还在回味着晚膳时吃的炙羊肉,又嫩又鲜,撒上西域进贡的叫什么孜然的香料,那叫一个美。
猛地瞧见西厢房亮着灯,霜红吓了一跳,“出门前,奴婢也没点灯呀。”
沈妩眸光微凝,吩咐道:“霜红,你先带着礼儿玉儿在院子里玩一会。”
“是,两位小主子,和奴婢来~”
霜红带着两小只,以及团团圆圆去了别处玩耍。
沈妩走向西厢房,果断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昏昏欲睡的秦瑜和司马铃二人。
沈妩:“……”
秦瑜和司马铃被开门声惊醒。
秦瑜嗔道:“阿妩,不是我说你,身为女子,成日里早出晚归哪有女子的样子?叫我们好等。”
沈妩淡淡地道:“有事?”
秦瑜和司马铃交换了个眼神,司马铃起身,笑着走上前,“有事,听闻你擅长绘画,给我们画几个花样子,可好?”
沈妩疑惑:“这等小事,让丫鬟来说一声便是。明日,我会派人将花样子送给你们。夜深了,请回吧。”
司马铃一把挽住她的胳膊,“阿妩,你和我们还见外呢。花样子要得急,我准备给你大哥做衣裳的,你现在就画吧,画好了我顺便带回去。”
沈妩:“大哥怕是看不上我的手艺。”
司马铃:“怎么会呢?宝儿走了,你就是大少爷唯一的妹妹了,他不疼你疼谁去?快别谦虚了,走,我们去你房里再说。”
司马铃十分热情,强行拉着沈妩出去了。
沈妩意味深长地扫了她和秦瑜一眼,顺势出去了。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上挂着的锁,三人一块走了进去。
沈妩拿火折子点上灯,司马铃拉着沈妩去书桌,盯着沈妩画花样子。
时不时和沈妩说几句话。
秦瑜则慢慢地在厢房内走了起来。
趁着沈妩不注意,偷偷溜进了内室。
过了片刻,秦瑜从内室出来,对司马铃使了个眼色。
司马铃一把拿过沈妩才画了一半的花样子,随手一叠放在怀里,极其敷衍地说:“就这样可以了,夜深了,我们回去了。”
说完,和秦瑜匆匆离开了客院。
沈妩去打了水,不紧不慢地洗起了毛笔和砚台。
霜红走进来,“姑娘,铃姨娘和秦姨娘很古怪。”
沈妩嗯了一声,袖子卷到臂弯处,两只手都浸泡在了水盆里。
染上了墨汁的水,穿梭于她指缝。
她淡淡地道:“我心中有数。”
“姑娘有数便好。”霜红又出去了。
院子里,沈砚礼和沈言玉还在带着团团圆圆玩耍,孩童无忧无虑的笑声,充盈着客院。
沈妩用帕子擦拭干净手,走进内室,目光一寸一寸看了起来。
内室里的摆设,瞧着和早上出门时一模一样。
但任何细小的差别,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多宝格上。
她走过去,踮起脚尖取下摆在高处的匣子。
打开,匣子里果然空了。
她觉得有些好笑。
匣子里,是她作废的香方,懒得丢掉,就随手放在匣子里。
匣子的盖子上,仔细摸,还能摸到灰尘。
秦瑜偷了匣子里的香方,想做什么?
沈妩懒得多想。
过了几日,沈妩就知道秦瑜和司马铃到底在捣什么鬼了。
认识她的人,知道她的惜香铺。
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除了香铺外,她还开了别的铺子。
京城内规格不小的香料铺,便是出自她之手。
香料,是她的命脉。
她岂会将命脉交给别人?
这日,香料铺子的掌柜胡掌柜亲自送来制香原料时,还和她说了一件事。
“……有三位女子来香料铺子要买香,价格压得极低,我不愿意卖,她们就搬出忠勇侯府。说我不卖,便是得罪了忠勇侯府。我和她们说,给我两日时间考虑考虑。”
沈妩掀起眼皮,“忠勇侯府?那三人生了什么模样?”
胡掌柜回忆了下,“其中一人年纪瞧着不小,却穿红戴绿扮作姑娘样。另外两人,一人穿戴像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另一人粗布麻衣,却不像丫鬟。总之三人站在一块,很是怪异。”
沈妩心中有数了。
那三人,可不就是秦瑜、司马铃和沈宝儿吗?
原来偷她的香方,是为了开香铺。
可惜了,她并不是蠢人。
要紧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在忠勇侯府?
沈妩手指扣了扣桌面,道:“她们再来,你同她们说,价格不可能再低了,但她们可以赊账。只要她们写下欠条按手印,可以赊给她们两个月的货。”
胡掌柜惊讶:“两个月?这不是要亏钱吗?”
见沈妩笑意盈盈,眸光清亮,他又拍了下嘴巴,“我说错了,您才不怕亏钱。行,等她们来,我就这么说,她们若同意,我第一时间将她们写下的欠条送来。”
“嗯。”
胡掌柜走了。
沈妩又唤来阿昀,“我让你去找的人,可从江南出发了?”
阿昀:“已经在路上了。”
沈妩点了点头。
沈宝儿三人还想着怎么压价,甚至直接让沈堂出面时,没想到香料铺子的掌柜松口了,竟然让她们赊账?
她们猜测,定是忠勇侯府的名号管用了。
可当要写欠条时,秦瑜不高兴了,“我是忠勇侯夫人,怎能写欠条?要写,你们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