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传来龙腾爽朗又带着点无奈的声音，背景里似乎还有翻动文件的窸窣声：“江辰啊，听朱雀说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有件大事得跟你说——前几天，米国的凤凰魔女、俄罗斯的斯格勒，还有西方光明教皇，连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那个宫本武藏都凑一块儿了，说要在十天后到华夏来挑战咱们这边的强者。这事儿闹得挺大，总局这边压力不小，到时候你可一定得来撑撑场面！”
江辰正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个油光锃亮的炸鸡腿，咬得满嘴流油。闻言挑了挑眉，含糊不清地说：“我这还没彻底缓过来呢，不去。你不一直号称华夏第一强者吗？你上不就行了？再说了，偌大个华夏，难道就没别的能打的了？我最近忙着陪阿姨，孝顺丈母娘还来不及，没空掺和那些破事。你自己想办法。”
他说着，又咬了一大口鸡腿，酥脆的外皮混着鲜嫩的肉汁，吃得那叫一个香。这几天被刘晓莉的手艺养得嘴刁，哪愿意去跟一群老外打打杀杀。
电话那头的龙腾显然被噎了一下，语气拔高了些：“你这小子！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住那么折腾？凤凰魔女的幻术阴得很，斯格勒那家伙一身横练功夫跟铁疙瘩似的，教皇的圣光术克制邪祟不说，宫本武藏的拔刀术快得离谱……他们四个联手挑事，除了你这半步陆地神仙，谁能稳稳接得住？”
“那我不管。”江辰把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扔到骨碟里，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我这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得好好歇着。总局不是还有青龙白虎他们吗？实在不行，你把退休的那几个老怪物请出来也行啊。”
“你以为我没试过？”龙腾叹了口气，“那几个老家伙说什么‘江湖事江湖了’，早就不管这些了。青龙他们对付一般强者还行，跟这四个顶尖的比，还差着截呢。江辰，算我求你了，这事儿关系到咱们华夏武者的脸面，你可不能掉链子！”
江辰正要回嘴，旁边的刘晓莉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走过来，刚好听到了几句。她把果盘往桌上一放，对着电话那头提高了声音：“龙局长是吧？江辰这刚好利索，可不能再让他去拼命！你们当领导的也得讲讲道理，哪能刚从鬼门关拉回来，就又把人往火坑里推？他这几天补身体的汤还没喝完呢，不去！”
刘晓莉护犊子似的往江辰身边一站，那架势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咱们华夏能人辈出，还能少了对付那几个老外的？江辰得在家养着，哪儿也不去！”
电话那头的龙腾估计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丈母娘护驾”整懵了，沉默了几秒才哭笑不得地说：“刘阿姨，我知道您疼江辰，可这事儿真不是小事……”
“再大的事也没有我家江辰的身子重要！”刘晓莉直接打断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菲菲怎么办？你们负责啊？反正这事儿没得商量，江辰不去！”
江辰在旁边听得心里直乐，顺势往椅背上一靠，对着电话说：“听见了吧？丈母娘发话了，我得听指挥。就这样，挂了啊，我还得陪阿姨看电视呢。”
不等龙腾再说什么，他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把手机揣进兜里，冲刘晓莉笑了笑：“谢了啊阿姨。”
“跟我客气啥。”刘晓莉往他手里塞了块切好的芒果，“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儿本来就不该总让你一个人扛。他们当领导的有办法，你刚养好，可不能再去遭罪。再说了，菲菲今天去拍杂志，晚上才回来，你可得在家陪我多说说话。”
“没问题。”江辰咬了口芒果，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也暖烘烘的。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换了个刘晓莉爱看的家庭伦理剧，“您想看哪集？我给您找。”
刘晓莉挨着他坐下，看着电视里的家长里短，时不时跟江辰念叨两句剧情，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满屋子都是饭菜的余香和淡淡的温馨。
江辰靠在沙发上，听着刘晓莉的絮叨，觉得这日子可比跟一群老外打一架舒坦多了。至于十天后的挑战……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先陪丈母娘看完这集再说。
江辰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旧杂志，封面上印着“华夏武者最新排名”的字样，边角都有些卷了。他漫不经心地翻开，目光扫过上面的名字。
排名第一的赫然是龙腾，旁边标注着“金盾局局长，大宗师大圆满”。江辰挑了挑眉，这老东西倒是没吹牛，确实是明面上的华夏第一。
第二是魔教教主，资料一栏只写着“神秘莫测，大宗师大圆满”，连张照片都没有，透着一股邪气。江辰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只听说过魔教行事诡秘，极少在江湖上露面。
第三是圣手如来，备注里写着“佛门高僧，已闭关三十年，不问世事，大宗师大圆满”。这位倒是久负盛名，据说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第四是叶北辰，标注为“叶氏古武传人，大宗师大圆满”，旁边配着一张中年男子的照片，面容刚毅，眼神锐利。江辰对他有点印象，几年前在一次武者交流会上见过，一手叶家枪法耍得虎虎生风。
第五是边疆老人，资料显示“常年驻守西北边境，镇压异兽，大宗师大圆满”。这位老人江辰打过交道，实力深不可测，一手控沙术出神入化，是边疆的定海神针。
第六是邪神古木天，标注着“亦正亦邪，行踪不定，大宗师大圆满”。光听名字就透着股邪气，据说他修炼的功法极为霸道，江湖上没几个人敢惹。
江辰看着这六个名字，心里了然。这六人便是华夏如今能拿得出手的顶尖战力，全都是大宗师大圆满境界，理论上确实有与凤凰魔女等人一战的实力。
再往下看，第七到第二十二位，大多是少林、武当、峨眉这些名门正派的掌门，还有丐帮帮主、昆仑派长老等，都是大宗师后期的强者，实力虽然不俗，但比起前六名，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后面的排名江辰没再细看，那些大宗师中期、初期的武者，面对凤凰魔女那几个顶尖强者，恐怕连三招都撑不住。
刘晓莉端着一杯蜂蜜水走过来，看到他在看武者排名，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江辰，你不是也挺厉害的吗？怎么这排名上没你的名字啊？”
江辰把杂志合上，笑着解释：“阿姨，这是十年前的排名了，那会儿我还是个小屁孩呢，连武者都算不上，自然没我的份。”
“哦，原来是这样。”刘晓莉恍然大悟，随即又好奇地追问，“那你现在能排第几？比龙局长还厉害吗？”
江辰喝了口蜂蜜水，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现在啊，第一。”
刘晓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孩子，还跟阿姨开玩笑呢。龙局长那么厉害，都说是华夏第一，你怎么可能比他还强？”在她看来，龙腾能当金盾局局长，又是排名第一，肯定是最厉害的。
江辰也没解释，只是笑了笑。他的实力早就超出了大宗师的范畴，达到了半步陆地神仙，放眼整个华夏，确实无人能及。只是他向来低调，除了金盾局的核心成员，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实力。
“阿姨，您就别管这些了。”江辰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我让菲菲带回来。”
“不用不用，家里还有菜，我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刘晓莉笑着说，心里却还是嘀咕，这孩子是不是对“第一”有什么误解？不过她也没再多问，在她眼里，江辰就算不是第一，也是最厉害的。
江辰看着刘晓莉忙碌的背影，心里琢磨着。龙腾说的那几个老外，实力应该都在大宗师大圆满巅峰，距离半步陆地神仙只有一步之遥。前六名里，龙腾年纪最大，精力怕是跟不上；魔教教主和邪神古木天未必会出手；圣手如来和边疆老人远在天边，未必能及时赶回来；叶北辰倒是有一战之力，但未必能稳赢。
这么算下来，还真得自己出手。
他摇了摇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现在，先安心吃了刘晓莉做的红烧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