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规模，在广告业务起步后再一次膨胀。
张瑞看着眼前正在汇报工作的两个部门主管，第一次感受到了“甜蜜的烦恼”。
“瑞哥，不是我们算法部效率低。”黄小旭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孙姐的商务部那边，客户下午三点提的需求，她们四点发邮件给我们，我们五点做出方案，反馈过去，结果客户五点半就下班了！很多细节，邮件里根本说不清楚！”
商务部的负责人孙慧也同样头疼：“我们也没办法，我们现在在另外一栋写字楼里租了一层办公，离这边有两条街。有些广告投放的细节，确实需要和算法的同事当面沟通，一来一回的，效率太低了。”
公司草创时期，这个二层小楼还显得绰绰有余。但随着各部门不断招兵买马，这里早已不堪重负。无奈之下，张瑞只能将对办公环境要求更高的商务部，暂时安置在了附近一栋写字楼里。
“我知道了，”张瑞听完两人的汇报，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必须解决。我会尽快物色一个新的办公地点，把所有人都重新聚到一栋楼里。”
打发走两人，张瑞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那栋崭新的写字楼，陷入了沉思。公司的扩张比他想象中还要快，这也意味着，他对资金的需求将越来越大。
他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999年8月。
这个时间点，像一个闹钟，瞬间在他脑海里敲响。
“cS……”他喃喃自语。按照历史的轨迹，现在这个时间点，那个名为《counter-Strike》的mod，应该已经被V社收入麾下了。
代理cS的国区，这是他对公司规划的一部分，不能再等了。
在采取行动之前，张瑞决定先清点一下自己手中的库存。他将财务主管秦雅叫到了办公室。
“秦姐，给我一份公司到目前为止的总财务报表，我需要知道我们账上，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好的，张总。”秦雅很快就将一份详细的报表递了过来。
张瑞深吸一口气，开始审视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在这几个月里，究竟创造了多么惊人的价值。
报表的第一部分是游戏业务。《生化世界》在国内的cdK总销量，已经接近600万份大关。而刚刚上架不久的《大夏幸存者》，凭借其极强的传播性和低廉的价格，也卖出去了超过200万份。
而报表的第二部分，广告联盟的收入，更是喜人。随着越来越多的bbS站长加盟和商家的认可，广告联盟的业务已经从江城，辐射到了全国数个大城市。仅仅是上个月，广告联盟抽取的10%佣金收入，就高达上千万！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以指数级的速度增长。
看着报表最下方那个代表着公司账面可用现金的，一长串的数字，张瑞的心，前所未有地安定了下来。这笔庞大的资金，给了他开启下一个计划的，最坚实的底气。
他关掉报表，打开了自己的邮箱，开始编辑一封发往漂亮国V社的邮件。作为洽谈的第一步，邮件需要专业、简洁，且直指核心。
收件人：约翰·卡特 主题：关于《counter-Strike》及华国区全面合作事宜的问询
“亲爱的约翰： 你好。 首先恭喜V社慧眼识珠，将《counter-Strike》这样一款极具潜力的作品收入囊中。 我此次来信，是代表瑞龙科技，正式寻求《counter-Strike》在华国地区的独家代理发行权。我司旗下的瑞龙游戏平台，目前已拥有庞大的用户基础和成熟的运营体系。此外，瑞龙科技拥有专业的团队，能够承担所有必要的翻译、本地化及文化润色工作，以确保该产品在华国市场的成功。 相信我们的合作，能让cS在华国这片土地上，爆发出最大的能量。 期待你的回复，希望能有机会进一步电话沟通。 祝好！ 张瑞”
邮件发出后的第二天，张瑞便收到了约翰·卡特热情洋溢的回复，并约定了电话沟通的时间。
约定的时间一到，张瑞便带着一名新招来的、精通中英双语的翻译，走进了会议室。电话接通后，卡特熟悉的声音从听筒的扬声器里传来。
“嗨，张！真没想到会接到你的邮件。你的消息为什么总是这么灵通？”
翻译立刻将卡特的话，轻声地复述给了张瑞。
张瑞对着话筒，用中文平静地回答：“我只是时刻关注着社区的动向而已。”
翻译流畅地将他的话传递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卡特继续说道：“好吧，对于你提出的代理请求，我们很感兴趣。但华国市场的盗版问题……你知道的，我们有所顾虑。”
张瑞听完翻译，不假思索地回应：“约翰，我想《生化世界》的销量，已经证明了只要游戏品质过硬，销售渠道便捷，华国的玩家非常愿意为正版付费。瑞龙平台，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方案。”
双方通过翻译，就代理的初步意向和一些基本条件，进行了简单的沟通。在电话的最后，卡特突然笑了起来，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
“好吧，张，听起来你现在确实底气十足。我完全相信，这一次，如果我们派人过去和你签合同，应该不用我们自己掏钱住酒店了，对不对？”
听到翻译转述的这个熟悉的玩笑，张瑞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他握着话筒，认真而诚恳地用中文回答道：
“约翰，你放心。这一次，一定会按最高规格为你们安排好一切。”
电话那头的卡特显然对张瑞的回答非常满意，气氛也变得更加轻松。在挂断电话前，张瑞又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
“约翰，”他通过翻译说道，“在我们进行正式的合同谈判之前，能否先给我们发来一个游戏本体的测试版本？我想在公司内部，先小范围地看看华国玩家对这款游戏的接受程度。”
“当然，没问题。”卡特很爽快地答应了，“这是个合理的请求。我等下就让助理把内部测试版的下载地址发到你的邮箱里。”
结束了通话，张瑞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将一只脚，踏入了下一个游戏时代的大门。
很快，一封来自V社的邮件就出现在了他的收件箱里。点开那个私密的下载链接后，看着屏幕上那以Kb\/s为单位缓慢跳动的下载速度，张瑞不禁有些莞尔。在这个“小水管”上网的年代，即便是在自己的公司里，下载一个几百兆的游戏，也需要漫长的等待。
他没有催促，也没有守在电脑前，而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后台，自己则继续处理公司的其他事务。
时间很快来到了傍晚下班时分，办公室里的员工们陆续打卡离开，原本喧闹的二层小楼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服务器机箱风扇发出的轻微嗡鸣。
张瑞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的车水马龙。直到夜色彻底笼罩了这座城市，他才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发现那个名为“cs_beta”的文件，终于下载完成了。
他将文件解压，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图标。
游戏启动，一个简单而粗犷的菜单界面出现在屏幕上。他尝试着创建一场游戏，很快就发现，这个最初的版本，还没有加入bot（电脑人）的功能，一个人进去，只能面对一张空荡荡的地图。
但这已经足够了。
他简单地看了下游戏的武器购买列表、人物选择模型。那熟悉的b43（AK47）、b46（Awp），那分辨度极低却又无比经典的t和ct阵营人物……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画面，分毫不差。
张瑞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笑容。他知道，这和他穿越前玩的那个火遍全球的cS版本，几乎已经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