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雨点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冲刷着战场的污秽。刃狼(友军的)无声地出现在一旁,电子眼扫过雷电:“雷电,检测到你的生理指标有波动。你受伤了吗?”
“我们以为……他们会有公平的选择……”雷电的声音低沉,依然被困在之前的思绪里。
“停,给爷转移这个话题!”雾幸在一旁不耐烦地插嘴,雨水顺着它白色的面具与头发滑落,“你越是钻牛角尖,就越会陷入后悔的循环,这毫无意义。”
雨水似乎也带来了一丝清醒。雷电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你说得对……”
“山姆的行为模式与他自己宣称的目标参数存在显着偏差。”刃狼用冷静的电子音汇报分析结果。
“你认识他?”雷电看向刃狼。
“当然。在之前的三次独立任务中,我们曾有协同作战记录。他是一名极其高效的操作员。”刃狼回答。
雾幸听着他们的对话,烦躁地走到一边,拟人形态的黑色关节在雨中显得更加晦暗。“妈的感觉这剧情……根本没我什么事儿。”它低声抱怨,用力挠了挠被雨水打湿的白色短发,像个被排除在游戏外的孩子。
直到刃狼离开后,雷电才看向雾幸:“喂,你要跟上吗?”
“当然,”雾幸立刻回应,语气恢复了平时的跳脱,“我也乐意去看看热闹。”
他们穿过被雨水浸湿的破败街道,来到一栋宏伟的大楼门前。
“那个‘孩子’……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山姆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带着一丝玩味。
轻松解决了三个守门的改造人后,山姆的身影更加清晰地显现,他的目光越过雷电,直接落在雾幸身上:“你的存在,似乎与我预料中不太一样……一个有趣的变数。”
“要求杀人多开心啊,Jack the Ripper。”一个戏谑而癫狂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众人抬头,只见一个有着醒目红色机械臂和白色长发的改造人,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蹲在高处的屋檐上。“我是季风,毁灭之风。”他宣告着自己的名号,声音在雨幕中回荡。
“嗯,我猜也是这样。”雷电沉默片刻后回应,高频刀已然在手。
一道紫色的能量雾气涌现,季风如同没有重量般从高处飘落。
他的机械肢体诡异地分裂又瞬间重组,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哒的声响,漫步走向一旁,语气带着令人不适的愉悦:“好好享用敌人的内脏吧,这样对你来说更方便,不是吗?告诉我,当‘拯救弱者’的英雄手中沾满鲜血时,谁又来拯救这些‘弱者’呢?”
“你才是那个压榨他们的人!”雷电厉声反驳,瞪视着季风,“你利用了他们的绝望和弱点!当你把他们当作可消耗的肉盾时,他们就注定会受伤,会死亡!”
“杀,或者被杀,Jack。这是我在‘金边’学到的最真实的一课。”季风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疯狂。
“没错,杀或者被杀!”雾幸突然高声接话,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酷,“那么,食我友谊颗粒!” 它双手前推,一颗高度浓缩、散发着不祥波动的暗影之魂瞬间凝聚,朝着季风激射而去!
季风被这突如其来、蕴含着恐怖虚空能量的攻击惊得瞬间闪开,速度极快,但暗影之魂的边缘还是擦过了他的红色机械臂,一丝漆黑的虚空能量如同附骨之疽般开始缓缓侵蚀。
“反应很快嘛,小白毛。”雾幸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说道,漆黑的眼洞锁定季风,“我相信,像你这样的疯子,灵魂一定还‘鲜活’得很吧?”
“一个……‘孩子’?”季风稳住身形,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雾幸,似乎暂时忽略了手臂上那令人不安的侵蚀痕迹,“却掌握着如此……可怕的力量。真是令人着迷的矛盾。”
“你这家伙,是想尝尝被压路机碾过去的滋味吗?”雾幸继续用它的方式放着狠话。
一旁的山姆手按上了刀柄,似乎打算介入,但被季风抬手阻止了。
“不,山姆。我很有兴趣……你回去报告。”季风的目光在雷电和雾幸之间来回扫视,“想要亲眼看看,这两个人……究竟能展现出何等精彩的实力。”
他举起了他那标志性的磁力钗,在手中熟练地旋转了两圈,舞出一片炫目的刀花,癫狂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么,你们可以选择——是带着你们那无用的良心,还是带着此刻对我的沸腾杀意……悲惨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