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刚过,狩猎又获丰足,营地的空场上堆满了新鲜兽肉,肥的瘦的堆成小山,族人们围着肉山犯愁——冬天冰原封路,狩猎难、灵田枯,往年存的肉要么冻得硬邦邦难煮,要么放久了发柴,哪够全族熬过漫长寒冬。
“别愁!我教你们个法子,把肉腌起来,再熏一熏,能存到开春,还越嚼越香!”清鸢挽着袖子走过来,手里拎着个兽皮袋,里面装着粗盐、晒干的灵香草,还有一包灰白的柏木灰。
“腌肉?”烈虎部落的老妇人王婶皱着眉,“以前试过抹盐,可要么咸得齁人,要么还是会坏,清鸢丫头,你这法子靠谱不?”
“放心!”清鸢笑着蹲下身,拿起一块带皮的五花肉,“先把肉上的血水洗干净,擦干水分,不能留一点潮气。然后粗盐混着灵香草末、柏木灰,按比例抹在肉上,手劲得匀,盐抹薄了容易坏,厚了发苦,灵香草能去腥味,柏木灰吸潮气,还能添点香味。”
她一边说一边演示,指尖沾着盐料,顺着肉的纹理细细涂抹,连皮缝里都没落下。银凛站在旁边,帮她递工具,时不时替她擦去额角的汗,眼里满是纵容。
赤焰看得手痒,抓起一块雪熊肉就往上面撒盐,撒得又厚又不均。“你这哪是腌肉,是腌盐疙瘩!”清鸢笑着拍掉他手里的盐袋,“得按肉的重量来,一斤肉配两钱盐,多了少了都不行。”
阿石憨厚地跟着学,他手稳,抹盐抹得均匀,还不忘问:“清鸢守护者,抹完盐就完了?要不要晒一晒?”
“得先腌!”清鸢指着旁边挖好的土坑,坑里铺着干净的兽皮,“把抹好料的肉放进坑里,上面压块石板,腌三天三夜,让盐味渗进去,把肉里的血水逼出来。”
接下来几日,族人们分工合作,男人们清洗兽肉、挖坑,女人们配盐料、抹肉,小兽人们也来帮忙,帮着搬运小块的肉,虽然手上沾得脏兮兮,却笑得格外欢。王婶跟着清鸢学得认真,每一步都记在心里,还时不时提醒身边的人:“盐少点!少点!清鸢丫头说一斤肉两钱盐!”
三天后,腌肉从坑里取出来,血水已经逼出不少,肉色变得暗红,透着淡淡的盐香和灵草香。清鸢又带着大家搭起熏棚,棚里架上木架,把腌肉挂在上面,底下点燃柏木枝和灵香草,浓烟袅袅升起,把肉熏得油光锃亮。
“熏的时候得勤翻面,别烤焦了,火也不能太大,用文火慢慢熏,熏够五天,肉就成了!”清鸢守在熏棚边,时不时拨开柴火,“熏好的肉,外面会结一层油壳,能挡住潮气,挂在通风干燥的屋里,过冬绝对坏不了。”
赤焰凑在熏棚边闻了闻,馋得直咽口水:“这味儿也太香了!比生肉香十倍!清鸢丫头,能不能先切一块尝尝?”
“急啥!”清鸢笑着拦住他,“熏好才能吃,现在吃又咸又硬。等熏好了,蒸着吃、煮着吃、烤着吃都成,还能带着跟贸易队换东西。”
墨河也来查看熏肉的情况,笑着说:“有了这腌肉,冬天就不用愁没粮了。毒蟒部落的灵草多,我让族人多晒点,以后腌肉都能用。”
阿石挠挠头:“我们岩族的柏木多,柏木枝熏出来的肉香,以后熏肉的柴,我们包了!”
五天后,熏棚打开,浓郁的肉香瞬间飘满营地。腌肉表面结着一层油亮的薄壳,切开后肉质紧实,色泽暗红,咬一口咸香入味,带着灵香草和柏木的清香,越嚼越有滋味。
族人们纷纷切了块尝尝,个个赞不绝口。王婶捧着腌肉,笑得合不拢嘴:“这下好了!冬天不用再啃冻硬的肉了,有这腌肉,老人孩子都能吃好,过冬也安稳了!”
大家把熏好的腌肉切成块,用干净的兽皮袋装好,挂在砖木房的屋檐下通风,一排排腌肉挂在那里,像一串串沉甸甸的安心。小兽人们踮着脚尖,看着腌肉直流口水,小石头拉着阿丫的手:“等冬天,我让阿爹蒸腌肉给你吃!”
清鸢靠在银凛肩上,看着眼前挂满腌肉的营地,心里满是踏实。“有了腌肉,再加上存的麦种、灵果干,这个冬天,大家就能安稳度过了。”
银凛握紧她的手,目光扫过族人们脸上的笑容:“是啊,往后每年秋收狩猎后,都教大家腌肉、晒果干,存足粮食,再也不用怕冬天挨饿受冻了。”
寒风渐起,营地的屋檐下,腌肉的香气随风飘远。这一盆盆盐料、一棚棚浓烟、一串串腌肉,不仅是过冬的存粮,更是联盟安稳的保障,是族人智慧的结晶。这个冬天,有了充足的存粮,有了彼此的陪伴,联盟的日子,定会在温暖与安稳中,愈发红火、愈发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