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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防空洞最深处的黑暗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兽。

泥土的腥气混着腐叶发酵的霉味,浓稠地堵在鼻腔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一口冰冷的淤泥。

潮湿的寒意顺着石壁渗出,贴着我的脊背一寸寸爬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啃噬着皮肤,将体温一丝丝抽走。

指尖触到地面,黏腻的湿泥裹住指甲缝,每一次挪动都带着滞涩的摩擦声。

金手指却不肯放过我,一遍遍,执拗地在我脑海中回放那幅足以将我灵魂碾碎的画面:顾昭亭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地托着一副老花镜,镜片上,清晰地映出老K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他怎么会有这副眼镜?

我强迫自己冷静,像筛选沙砾一样,调取着所有关于顾昭亭的记忆。

从童年时他用狗尾巴草为我编的戒指,草茎划过掌心的微痒还残留在记忆里;到钟楼爆炸前他将我推开的决绝背影,掌心残留的推力仿佛还在肩胛骨上灼烧;从猪圈墙壁上他留下的“速走”暗号,指尖曾顺着刻痕摩挲出粗粝的触感;到他一次次在陈守义面前不动声色的维护,那些话语像温热的屏障,曾让我误以为安全。

每一个片段,每一处细节,都完美地嵌入他“保护者”的人设里,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可那副眼镜,就像一根淬了毒的刺,扎进了这幅完美的拼图。

我浑身一颤,一个被尘封七年之久的记忆碎片,被这根刺猛地撬了出来。

那年我高烧不退,烧得神志不清,是顾昭亭,在那个没有月亮的深夜,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医院赶。

山路颠簸,我伏在他算不上宽厚的背上,粗布衣料摩擦着脸颊,每一次颠簸都让我的肋骨撞上他的肩胛,痛感清晰得如同昨日。

冷风灌进领口,我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叶子,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就在那时,他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东西从他怀里掉了出来,在地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像玻璃珠弹跳两下后沉入泥泞。

他几乎是立刻停下,把我小心地靠在一棵老槐树粗糙的树皮上,树皮的裂纹硌着我的后背。

然后他迅速弯腰捡起那个东西,飞快地塞回怀里,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我当时迷迷糊糊,只瞥见那似乎是一副眼镜,金属镜腿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微光,上面似乎有几道细小的刻痕。

我还傻乎乎地问他是不是看不清路了,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他只是沉默地摇摇头,重新背起我,脚步却比之前更快了,喘息声在夜色中急促起伏。

如今想来,那副眼镜的镜腿……好像,好像也有几道细微的刻痕。

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我的指尖瞬间冰冷如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痛。

如果……如果顾昭亭从七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是组织里的人,那他所谓的保护,究竟是什么?

我费尽心力找到的证据,我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所做的一切,难道都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不过是亲手将母亲留下的最后希望,打包好,恭恭敬敬地送到了真正的敌人手里?

这个念头让我几欲作呕。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我死死咬住嘴唇,铁锈味在口腔弥漫,温热的血顺着牙缝渗出,滴落在手背上,黏腻而冰凉。

洞外,传来铁锹刮过沙土地的刺耳声响,一下,又一下,金属与砂石摩擦的尖啸像钝刀刮骨,敲在我的心脏上。

陈守义的人已经找到了这里,他们正在挖掘入口。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闭上眼睛,强行摒除脑中纷乱的思绪,启动了我的能力。

眼前的黑暗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三维图谱。

风向、空气湿度、泥土的松紧度、上方坟堆的重量……所有看不见摸不着的因素被瞬间整合、分析、计算。

一条红色的预警线在图谱东南角的位置剧烈闪烁——那里是承重最薄弱的地方,一旦被外力撬动,最先塌方的就是那里。

我不敢有丝毫犹豫,手脚并用地向着反方向的西北死角爬去,手掌蹭过潮湿的土壁,留下几道泥痕。

那里有一根斜插在土壁里的腐朽木梁,是整个防空洞最稳固的支撑点。

我用后背紧紧抵住那根散发着霉味的木头,木刺扎进衣料,粗糙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我将自己缩成一团,像一只躲进壳里的蜗牛。

就在这时,金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强烈波动,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激起剧烈的涟漪。

一段不属于我的,完全陌生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灌入我的脑海。

那是一片茫茫的雪地,少年时代的顾昭亭,比现在瘦削得多,他直挺挺地跪在厚厚的积雪里,膝盖陷进雪中,寒气透过裤料刺入骨髓。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光,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那绿色在雪地里显得格外阴冷,戒指边缘反射的微光像蛇眼般闪烁。

“你妹妹的身体很特殊,已经入模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想让她活下去,就替我们做事。记住,你的命,你妹妹的命,都在我们手里。”

画面戛然而止。

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回响。

那一瞬间,所有的怀疑、恐惧和背叛感,都被一种更加巨大的震惊和酸楚所取代。

入模……是那个残忍的“造模”计划!顾昭亭的妹妹……

他不是共犯,他是卧底!

他和我一样,也是被胁迫的受害者!

他手中的那副老花镜,根本不是属于他的,那是另一个“证据链”!

他不是在看老K,他是在……收集关于老K的证据!

我懂了。我全都懂了。

洞口的挖掘声越来越近,碎土石块开始簌簌地往下掉,砸在头顶的闷响像倒计时的鼓点。

我冒险地爬到洞口附近一处狭窄的缝隙,屏住呼吸向外望去。

夜色深沉,村庄静谧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冷风卷起几片枯叶,在坟包间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轻响。

我的视线越过层层叠叠的坟包,投向远处的钟楼。

金手指的能力被我催动到了极致,瞳孔微缩,视觉瞬间被拉近、锐化。

钟楼的顶端,有一个微弱至极的光点,正在以一种固定的频率闪烁,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

是镜片的反光!

我立刻调取脑中关于光学折射的所有定律,逆向推演光线的来源和观察角度。

数据流飞速运转,一个清晰的坐标在我脑中生成——顾昭亭的视线,正牢牢地对准着村子后山的陶窑方向!

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后山那片漆黑的林子里,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了,是李聋子!

他手里高高举着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布料在风中轻微鼓动,像是裹着什么活物。

他正对着钟楼的方向晃了晃,动作迟缓却坚定,像是在回应某种暗号。

突然,一道迅捷的黑影从侧翼的树丛中猛地扑出,动作快如狸猫,枯叶被踩碎的脆响在寂静中炸开。

黑影一把就将李聋子手中的包袱夺了过去,布料撕裂的“刺啦”声清晰可闻。

李聋子显然吓坏了,踉跄着倒在地上,枯枝刮过他的粗布裤,发出沙沙声。

那黑影得手后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就往林子深处窜去,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由近及远。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背影——那个背影,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是孙会计!

那个本该在七年前就死于殡仪馆大火的孙会计!

他的右耳缺了一小块,那个特征,与当年火灾后的尸检记录上的描述一模一样!

他没有死!

那场大火,那个所谓的意外,不过是他金蝉脱壳的把戏!

他是诈尸,还是……当年死的,根本就是个替身?

“轰!”一声巨响,防空洞的入口被陈守义用铁撬猛力撬开了一个大洞。

刺眼的手电光柱像利剑一样扎了进来,瞬间照亮了我藏身的角落,光斑在腐朽的木梁上跳跃,灰尘在光柱中狂舞。

“抓住她!”陈守义的怒吼声在洞里回荡,声波撞击着石壁,震得耳膜生疼。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慌乱。

我迅速将一直藏在衣领夹层里的那卷微缩胶片掏出来,塞进嘴里,然后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舌尖。

温热的血沫混着胶片的苦涩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铁锈与化学药剂的混合气味刺激着鼻腔。

这是母亲留下的最后的东西,如果我注定要被捕,我绝不能让它完好无损地落入这群人手里。

光线晃动中,我脑中忽然闪过张婆婆在自家门口点亮那盏煤油灯时的动作,缓慢而坚定,火苗在灯芯上轻轻跳跃,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我闭上眼,再次启动“跨感官整合”的能力。

这一次,我分析的不是泥土和空气,而是整个村庄的灯光分布。

村东张婆婆家,有一盏长明的灯,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渗出,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

村西,包括我家在内,一片死寂的黑暗,连风掠过屋檐的呜咽都显得格外凄凉。

而钟楼顶端,有顾昭亭镜片反射的微光……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开混沌。

三处光暗的分布,构成了一个最基础的信号单元。

我将它转化为声音,再转化为代码——三短,三长,三短。

是摩斯密码!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SoS!

不对,还有。

张婆婆的灯,并不是一直亮着。

我的金手指捕捉到了它极其微弱的明暗变化,大约每三十秒,灯芯会轻微地闪烁一次,像一次无声的眨眼。

这个节奏,这个频率……不是求救,而是一种约定。

我想起了小时候顾昭亭教我的暗号游戏,这个节奏代表着两个字——“等我”。

我懂了!

张婆婆不是在向外界求救,她是在用光,为钟楼上的顾昭亭指引目标!

她们在等我!

电光石火之间,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我不再犹豫,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向身后那根早已腐朽的木梁!

“咔嚓——”

木梁应声而断,断裂的木质纤维发出刺耳的呻吟。

连锁反应发生了,我头顶的泥土轰然塌陷,扬起漫天尘土,呛得我喉咙发痒,眼泪直流。

“妈的!要塌了!快退!”陈守义的人惊叫着后退,脚步声杂乱地踩在碎石上。

就是现在!

我趁着这片混乱,像只泥鳅一样从他们制造的缺口滚了出去,碎石划破手肘,火辣辣地疼。

冷冽的夜风夹杂着坟地的阴气扑面而来,带着腐叶与湿土的气息,让我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

“人跑了!在那边!给我追!”陈守义气急败坏的吼声从身后传来。

脚步声,手电光,犬吠声,乱成一团。

但我没有再像无头苍蝇一样逃窜,而是调转方向,迎着那些追捕的光源,笔直地冲向钟楼的方向。

金手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将所有追兵的脚步声、风速、我自己的心跳节律、地面的起伏,全部融合进那个三维图谱中。

奇迹发生了,一条条绿色的,代表着安全的路径,在我的脑海中清晰地生成、延伸,它完美地避开了所有巡逻队的视觉盲区,直通钟楼下的后山。

我一边跑,一边疯狂地思考。

如果顾昭亭一直在等我,如果他也是在与组织对抗,那他镜子里映出的老K,或许根本不是他看见的,而是……他想让某个特定的人,通过某种方式“看见”的。

我终于彻底明白了母亲遗言里“信镜”的真正含义。

那不是相信镜子本身,而是要利用镜子,让镜子,成为一个谎言的牢笼。

而我,林晚照,今晚就要亲手把真正的老K,关进去。

冷风像刀子一样灌入口鼻,舌尖上,血沫的腥甜味不断蔓延。

我冲出坟地,踏上通往后山的泥泞小路,鞋底陷入湿泥,每一步都带着黏滞的声响。

我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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