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岛的硝烟尚未散尽,林月和守护者已驾着渔船驶向七脉之地的中心。星盾上的第七处光点愈发明亮,土黄色的光晕在盾面流转,与其他六块地核碎片的光芒交织成完整的光环。船舷两侧的海水泛着奇异的土金色,水中悬浮的沙粒自动排列成星轨阵的形状,又被地脉之力搅成漩涡。
“土脉是七脉的根基。” 林月指尖抚过盾面的土脉光点,那些沙粒突然在甲板上聚合成微型的山脉模型,模型中央的盆地正对应着光点的位置,“星轨会要在那里完成最后的仪式。” 守护者用短刃削尖船桨,刀刃划过木材的声音里,隐约能听到地底传来的震动,那是七脉之力即将连珠的征兆。
驶入土脉所在的盆地时,天空突然降下黄沙,黄沙在半空凝结成巨大的手掌,拍向渔船的船尾。林月迅速举起星盾,金光与沙掌碰撞的瞬间,沙粒四溅,在空中化作无数土黄色的符文,符文落地后生根发芽,长成半人高的石俑,石俑的脸上都刻着星轨会的罗盘纹。
“这些是土脉的守护俑,被星轨会篡改了灵智。” 守护者劈开迎面扑来的石俑,碎石落地后竟重新组合成更小的俑兵,手中的石矛泛着土黄色的光芒。林月调动六块地核碎片的力量,星盾表面的光环暴涨,石俑们在金光中纷纷碎裂,沙粒中渗出黑色的雾气 —— 那是星轨会用来控制它们的幽冥之力。
盆地中央的土脉祭坛由巨大的花岗岩砌成,祭坛周围矗立着七根图腾柱,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对应地脉的神兽:木脉的青龙、火脉的朱雀、冰脉的玄武、风脉的白虎、雷脉的麒麟,还有两根柱子空着,显然是留给土脉与星轨会的 “终极神兽”。祭坛顶端,星轨会的会长正站在阵眼中央,他穿着绣满七脉符文的长袍,手中捧着一个青铜匣子,匣子里隐约可见土脉地核的轮廓。
“你们终于来了。” 会长缓缓转身,他的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到下巴上刻着的星轨阵纹身,“七脉连珠的时刻已到,交出地核碎片,还能留你们全尸。” 他打开青铜匣子,土黄色的地核碎片悬浮而出,与祭坛周围的六根图腾柱产生共鸣,柱身上的神兽虚影纷纷活过来,在半空盘旋嘶吼。
林月突然注意到会长长袍下的脚踝 —— 那里露出半截龙鳞,与她体内的龙血气息同源。“你也是龙血后裔?” 她的声音带着震惊,星盾的光环突然紊乱,六块地核碎片的光芒忽明忽暗,“你背叛了自己的血脉!”
会长扯下兜帽,露出与林月相似的眉眼,只是左眼镶嵌着幽冥眼晶石,右眼燃烧着龙血火焰:“我只是在完成先祖未竟的事业。” 他举起青铜匣子,土脉地核突然爆发出强光,七根图腾柱同时亮起,将七脉之力导入阵眼,“郑和船队封印的不是地脉,是能吞噬地脉的远古兽神,只要用七脉连珠的力量唤醒它,我就能成为新的地脉之主!”
祭坛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一只覆盖着土黄色鳞片的巨爪从裂缝中伸出,爪尖的倒刺上挂着千万年前的岩石。兽神的嘶吼声从地底传来,震得盆地边缘的山峰滚落碎石,碎石在空中化作更多的石俑,朝着两人扑来。守护者挥刃斩断巨爪的倒刺,却发现伤口处立刻涌出沙粒,瞬间愈合如初。
“它以土脉为躯,除非毁掉地核,否则杀不死它。” 林月的星盾自动飞向祭坛,六块地核碎片嵌入对应的图腾柱,空着的土脉柱立刻亮起,雕刻出黄龙的虚影。会长见状狂笑:“来得正好!让你的龙血成为兽神苏醒的最后养料!” 他操控着兽神的巨爪拍向林月,爪风掀起的黄沙中,浮现出无数被吞噬的地脉守护者的脸。
林月纵身跃向祭坛顶端,体内的龙血与星盾产生共鸣,七块地核碎片同时爆发出金光,金光在阵眼中央组成巨大的星图,将兽神的虚影困在其中。“你错了,地脉之力不是用来奴役的。” 她的声音与七脉共鸣,“是用来守护的!” 星图突然收缩,将兽神的虚影压缩成光点,融入土脉地核之中。
会长发出不甘的怒吼,左眼的幽冥晶石突然爆开,黑色雾气笼罩住祭坛。守护者趁机冲上前,短刃刺入会长的后腰,却被他体内的龙血震退。会长转身时,右眼的龙血火焰突然熄灭,露出底下幽冥眼的纹路:“我早已与幽冥共生,你们赢不了我!”
就在这时,七块地核碎片突然脱离图腾柱,在半空组成圆形的结界,将会长困在中央。结界的光芒中,浮现出郑和船队与南洋巫祝联手封印兽神的画面 —— 原来会长的先祖正是当年背叛船队的龙血后裔,星轨会的存在,就是为了完成这场跨越百年的复仇。
“地脉不需要统治者!” 林月将星盾掷向结界,金光与七块地核碎片融合,会长在结界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逐渐被地脉之力净化,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融入土脉地核。兽神的巨爪停止动弹,裂缝中的沙粒开始回填,露出底下流淌的地脉之泉,泉水泛着七彩的光芒,滋养着整个盆地。
当最后一道金光消散,七块地核碎片自动飞回星盾,盾面的七脉图谱终于完整。祭坛周围的图腾柱开始发光,空着的两根柱子上,浮现出地脉守护者的虚影 —— 那是林月与守护者的模样。盆地边缘的山峰传来震动,新的绿色嫩芽从石缝中钻出,带着七脉融合的气息。
“结束了。” 守护者扶住脱力的林月,两人望着恢复平静的盆地,土脉地核在星盾中发出温暖的光芒。远处的海面上,七脉之地的船只正在汇聚,船上的人们朝着祭坛跪拜,他们的欢呼声在盆地中回荡,如同地脉的心跳。
林月握紧星盾,盾面的七脉图谱突然化作一道光,融入她的体内。她感觉自己与整片大地产生了连接,能听到每一处地脉的呼吸。守护者的短刃上,也浮现出与星盾同源的符文,那是地脉赋予他的守护印记。
“不,是新的开始。” 林月望着远方的朝阳,阳光穿过云层,在盆地中央洒下金色的光斑,“七脉需要新的守护者,而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