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针锋相对,绣衣司门前再设局
夜风如刀,卷着初春的寒意扑进绣衣司的大门。
沈清棠站在灯火微明的回廊下,手中攥着白芷刚刚送来的密报,指尖微微发紧。
“杜少卿与神秘人接触?”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冷意,“他这是要逼我出手。”
一旁,顾景珩负手而立,月光落在他略带笑意的眼角眉梢,仿佛对这一切早已预料。
他轻声道:“若不出所料,他是想制造混乱,趁机栽赃于你,好让绣衣司失去民心,从而动摇你的根基。”
沈清棠抬眸看他,目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明:“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顾景珩沉吟片刻,缓缓道:“绣衣司作为监察百官、维护律法的重要机构,若被毁于一旦,朝野必将震动。杜少卿虽有内阁大学士之父撑腰,但他真正忌惮的是民心和舆论。若是绣衣司出事,百姓只会将怒火指向你——毕竟,你是如今的主事者。”
沈清棠冷笑一声:“他倒是会挑时机。”
话音刚落,柳七娘从暗处现身,神色凝重:“小姐,我已经安排人手在外围布控,若他们真敢动手,必能一网成擒。”
沈清棠点头,随即看向白芷:“你在绣衣司内外也已安排妥当?”
白芷抱拳应声:“是。所有暗卫均已到位,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沈清棠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次,我们要让所有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子时三刻,天色已深,绣衣司内静得出奇。
风掠过屋檐,吹得灯笼摇曳不止,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外头传来几声乌鸦啼叫,平添几分诡异气息。
突然,一道黑影从墙头跃下,动作极快,几乎未发出半点声响。
紧接着,又有数道身影陆续翻入院中,皆穿着黑色夜行衣,蒙面遮脸,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为首的黑衣人低声命令:“按计划行事,放火焚屋,务必让他们措手不及!”
几人迅速分散开来,一人取出火折子,正欲点燃屋檐下的干草堆,忽听一声低喝:“动手!”
“哗啦”一声,四周灯火大亮,数十名绣衣司探员从四面八方涌出,手持弩箭,包围了这群黑衣人。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有埋伏,惊慌失措之下拔刀迎敌。
可他们面对的是早有准备的绣衣司精锐,加之柳七娘亲自带队,不过几个回合便已溃不成军。
“别让他们跑了!”柳七娘一马当先,剑锋直指那名领头的黑衣人。
对方挥刀格挡,却被她一脚踢飞,跌倒在地。
黑衣人挣扎着起身,却见自己已被彻底包围,身后再无退路。
他咬牙低吼,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枚闪着金属光泽的身份牌。
“杜府私兵。”柳七娘眼神一冷,“果然是他干的。”
人群之中,顾景珩缓步走近,目光扫过这些黑衣人,最后落在那名领头之人身上:“你们奉谁的命令而来?幕后之人是谁?”
那人咬紧牙关,闭口不言。顾景珩却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
沈清棠从人群中走出,衣袂飘扬,神情平静如水。
她淡淡开口:“既已落入我手,就别妄想全身而退。”
她的语气虽然不急不躁,但话语中的威严却不容置疑。
众人皆知,这位侯府嫡女绝非善类,尤其是得罪了她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黑衣人终于有些动摇,眼神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绣衣司探员快步跑来,在白芷耳边低语几句,白芷脸色骤变。
沈清棠察觉到不对,立刻问道:“何事?”
白芷压低声音:“属下刚刚收到消息,有一封密信从杜府后门送出,目标疑似是北境。”
沈清棠瞳孔微缩,心中警铃大作。
顾景珩也皱起眉头:“北境?难道……他们还与北疆有关?”
柳七娘闻言,握紧了拳头:“看来,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沈清棠深吸一口气,目光愈发冷静。
她知道,今晚不过是这场风暴的开端。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当场擒获】
火光映照下,柳七娘一脚踩住那名领头黑衣人胸口,冷声道:“还不肯开口?你以为杜少卿会为你顶罪?”
那人脸色惨白,额角渗出冷汗。
他想挣扎起身,却被几个绣衣司探员牢牢按在地上。
“搜身。”沈清棠淡淡下令。
两名女卫立刻上前,在其怀中翻找片刻,取出一叠纸张与一枚令牌。
她接过纸张展开一看,眉头微挑,随即冷笑一声:“好个内阁大学士之子,竟敢勾结北疆乌勒图二世,意图扰乱朝纲……真是胆大包天。”
顾景珩接过密信细看,眼神渐渐沉了下去:“看来杜少卿不仅想扳倒你,还想借机掀起边乱。这封信,是他亲自写给乌勒图二世的使者的。”
“难怪他们选在今晚动手。”白芷皱眉,“若不是我们提前布控,恐怕明日京城就要陷入混乱。”
沈清棠目光冰冷,缓缓收起密信,抬眼扫过那些被押下的黑衣人,声音不疾不徐:“将这些人全部押入绣衣司大牢,严加审讯。至于这封信……”她顿了顿,眼中寒芒一闪,“我会亲自送进宫去。”
夜风卷着火光与血腥气扑面而来,但她站得笔直,如同雪中青松,不染尘埃。
【真相大白】
次日辰时,皇宫金銮殿上一片肃杀。
皇帝龙颜大怒,当场下令彻查杜府,杜衡革职待审,杜少卿被捕入狱。
朝堂之上,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为杜家求情。
绣衣司门前花篮如山,百姓纷纷前来祝贺,高呼“绣衣司威武”。
沈清棠立于绣衣司门前,望着熙攘人群,唇角微微扬起。
顾景珩站在她身旁,阳光洒在他俊朗的面容上,却掩不住眼底的深沉笑意。
他低声道:“你这一针,扎得比刀还准。”
沈清棠瞥他一眼,语气淡然:“不过是他们自己把自己钉上了刑场罢了。”
他轻笑一声:“你倒是冷静得很。”
“冷静,是因为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她眸光微转,落在远处尚未散去的人潮上,“如今,才真正是棋局刚开始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名绣衣司密探悄然靠近,低声禀报:“小姐,我们在密信中提及的乌勒图二世……并未返回北境,而是潜入京城,藏身于城外废庙之中。”
沈清棠神色未变,只是轻轻颔首。
与此同时,城外一处荒废古庙内,烛火摇曳。
一名身穿异族长袍的男子负手而立,望着京城方向,
“杜家完了……但我的棋,才刚刚落下。”
他缓缓转身,身影隐入黑暗之中。
而就在同一时间,远在京郊之外,一道浩荡马队正缓缓驶来,旌旗猎猎,气势恢宏。
为首的将军身披玄甲,神情冷峻,目光如刀。
他是镇国将军——顾天骁,顾景珩的父亲,凯旋归来。
百官已准备出迎,绣衣司作为监察机构,也需列席。
沈清棠作为绣衣司主事,自然也在名单之中。
她还未曾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将军。
但当她站在城门口,远远望见那匹玄色骏马上端坐的身影时,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莫名的寒意。
下一刻,顾天骁策马而至,目光冷冷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沈清棠身上。
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讽,声音低沉而冷冽:
“绣衣司女子……也敢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