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宫门前缓缓停稳,姜秣跟在司景修身后缓步而行。
宫道两侧朱墙高耸,瓦上覆着的积雪已经被宫人清理干净,檐下宫灯连绵,天光尚亮,里头烛芯却已盈盈点了起来,喜庆的氛围中又不失皇宫的威严。
随着宦官穿过一座座宫苑,太监通传后,司景修踏入皇后的凤仪宫,姜秣和林声则被另一个宦官带到殿内一角等候。
“系统,地点签到。”
[凤仪宫签到成功,奖励黄金珠宝若干,奖励凌霄街临街商地四亩,奖励并州一座三百亩的山庄,此地不可重复签到]
听到凌霄街的名字,姜秣眼中顿时发亮光。要说鹤阳门是京城人流最密集之处,那么凌霄街则更靠近皇城,是众多权贵世家流连最多的地方。
她原先就一直盘算着要开一家专供权贵世家的茶楼,眼下这地方,简直再合适不过。至于并州那处山庄,姜秣一时半会儿也去不了,目前更无心打理,索性先搁置一旁。若实在不行,日后租出去也未尝不可。
签到不过一瞬,无人发现姜秣走神了一会。
殿内暖香馥郁,皇后端坐于上首,身着正红色宫装,雍容华贵,下首左侧,萧衡亦与端阳公主正安静坐着,右侧坐着司静茹、盛雪宜、江若云、李月珊和几个身份不低的王公贵女。
十余名彩衣宫娥垂首侍立。
司景修上前几步,依礼问安:“臣司景修,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皇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景修来了,不必多礼,今日除夕,随意些便好,来人赐坐。”
“谢皇后娘娘,恭祝娘娘凤体康健,新年祥瑞。”司景修起身拱手道,应对得体。
皇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你父如今在圣上的御书房议事,令颐也去探望母后了,此时离宫宴开始还有些时候,你便在本宫这与衡亦他们多说说话,”她的目光在司景修身上停留片刻,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有好些时日未见你了,瞧着似乎清减了些,可是年末事务繁忙,太过辛劳?”皇后声音温和,带着笑意。
司景修神色恭谨却也不失从容,“劳皇后娘娘挂心,近段时日公务是多了些,但都是分内之事,自当尽心做好。”
宫人奉上茶点,皇后目光温和地打量着司景修,又看了看随在他身侧的司静茹,笑道:“还记得你们兄妹二人小时候,静茹倒是常常跟在景修身后,虽说如今静茹嫁了人,但这女孩家的性子依旧未改,想来文宴待你极好。”
司静茹起身,微垂眼帘,唇角含笑轻声应道:“文宴确实待我极好,母亲也常说我还似未出阁时那般爱撒娇,让娘娘见笑了。”
皇后颔首,目光在司景修身上流转片刻,带着长辈的关切笑道:“景修如今是越发沉稳了。本宫还记得你当年在宫中与衡亦一同习武读书的模样,一晃眼的功夫,竟已快十八了。真是时光匆匆,倒教人有些恍惚。”
她话语微顿,语气更添了几分亲切,“景晔和静茹如今也都成家了,你们兄妹三人中就差你了,不知景修心中可有属意的?若是有,不妨说来听听,本宫或许还能为你参谋一二。”
殿内许多目光,若有若无地投向了司景修,连一旁安静坐着的司静茹带着一丝看热闹的笑意。
司景修神色未变,只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多谢娘娘关怀,只是臣如今初入朝堂,诸事未熟,唯恐懈怠圣恩,不敢分心于其他。且婚姻大事,自有父母长辈做主,臣不敢妄自议论。”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皇后闻言,面上笑容依旧和煦:“是个懂事知礼的好孩子,也是你的婚姻大事自有令颐替你做主。”
“谢娘娘体谅。”司景修再次行礼。
皇后又与司静茹说了几句闲话,问候了吴老夫人的身体,气氛重新变得和乐融融。
站在角落里的姜秣,她能感受到皇后话语间对侯府、对司景修的看重与试探,也看到司景修与司静茹,在这等场合下的沉稳与应对自如。
众人说了不少话,司景修和司静茹起身,先行依礼先告退,前往除夕宫宴预备的宫殿等候。
姜秣随着司景修退出凤仪宫主殿,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殿内温暖的空气与殿外凛冽的寒风形成鲜明对比,她轻轻吸了口气。
姜秣默默跟在后面,捧着之前司景修交给她暂时拿着的暖手炉。
司景修一行人穿过御花园时,碰上了前去金台殿赴宴的萧衡安、萧衡允、沈祁、沈钰和温清染几人。
一行人迎面遇上,彼此见礼寒暄。
萧衡安的目光在姜秣身上不着痕迹地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司景修和司静茹,笑道:“你们这是刚从凤仪宫里出来?”
司静茹点头回道:“正是,现下正要往金台殿去。”
萧衡允在一旁接话道,“方才在御书房外似乎见到了侯爷,想必也快过来了。”
在姜秣抬眼看过去时,沈钰便朝她挤眉弄眼,姜秣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便垂下头,沈祁则沉默站在一旁,看到了姜秣手中的暖炉。
倒是温清染,多看了姜秣两眼,似乎觉得这婢女的气度与寻常下人有些不同,但也未说什么。
双方略作交谈,便一同往举行宫宴的金台殿行去。
越靠近金台殿,灯火愈盛,人声渐沸。巍峨的宫殿在无数灯烛映照下恍如琼楼玉宇,殿前广场上受邀的官员及其家眷们按序等候,珠环翠绕,衣香鬓影,低声谈笑交织一片,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