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子蹲下身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拿起地上的盒子:真是蠢!还好帮主交代的事情没有出岔子,不然这痋蛊拿不到,我死得会很惨。
他转身就要离开,边走边骂:小子,下辈子最好别多管闲事!
可他刚走到墓室门口,就觉得肩膀突然一沉。
丁元子心中一惊,猛地扭头,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肩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而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归宁。
归宁的血液百毒不侵,丁元子那点毒还不足以真的让他出事。
他刚才只是故意晕倒,想看看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归宁重新拿过那个盒子,疑惑地喃喃自语:痋蛊?这是什么东西?
(解释一下不认识的“痋”这个字的宝子了解一下,这个字念“téng”)
他想不明白,只好先把盒子收好。
然后看了看地上的丁元子,想起他刚才提到的,心中不禁疑惑:那是谁?这个蛊是虫子吗?虫子能用来干什么?改天一定要好好查查。
想到这里,归宁转身走到方多病身边,拍了拍他的脸:方多病,方多病!
见方多病没有反应,归宁探了探他的内息,发现他只是内力紊乱,并无大碍。
于是便盘膝坐下,运转自身内力,缓缓输入方多病体内,帮他理顺那混乱的气息。
方多病猛地睁开眼,喉咙里一阵干涩,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视线还未完全聚焦,便见归宁撑着冰冷的石壁,脸色苍白地想要起身。
“你怎么样?没事吧?”归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伸手扶住方多病的胳膊,指尖的冰凉透过衣料传来。
方多病被他扶着坐起身,环顾四周阴森的墓室,脑海中猛地闪过昏迷前的混乱,急忙问道:“那个小子呢?还有你哥,他去哪了?”
他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身影便从墓室门外走了进来,正是李莲花。
他掸了掸衣上的灰尘,语气轻松:“呦,这么担心我啊?至于那个小子,被我好好教育了一顿,他保证以后不会再出来干坏事了。”
方多病借力站起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那观音垂泪呢?你拿到了吗?”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闪躲:“哦,那个啊,给他了。”
“什么?”归宁猛地皱眉,他本以为哥哥会用这奇药,怎么会轻易给了那个素不相识的男孩?
方多病也十分诧异,上前一步追问:“你不是有心疾吗?把观音垂泪给了他,你怎么办?”
李莲花早有说辞,从容道:“这臭小子处心积虑想要观音垂泪,其实是为了治病。我用它换他一辈子不再作恶,他自然同意了。”
“就这么简单?”方多病显然不信,眉头拧成了疙瘩。
归宁的眼眸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他太了解哥哥了,这又是一个谎言。
李莲花打了个哈哈,试图蒙混过关:“一点都不简单,为了说服他,我口舌都快磨破了。不过那臭小子还算重诺,就是性子野了点,不太懂礼貌。”
“那你的心疾怎么办?”方多病依旧不依不饶,语气中带着真切的担忧,“没有观音垂泪,你的身体怎么撑得住?”
李莲花打断他,语气故作轻松:“我没事,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放心吧,死不了。再说现在这样也挺好,能让那小子不再伤人,这一切就都值得了。”
方多病沉默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算你还有几分侠义心肠。你放心,我早就当你是我的搭档了,你的心疾,就算寻遍天下奇药,我也一定帮你找到!至于你认不认我这个搭档,本少爷才不在乎!”
李莲花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不认又能怎么办?反正我也甩不掉你咯。”
归宁看着哥哥强装的轻松,心中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结他到底有没有服用观音垂泪——大不了以后,自己多费心帮他寻找其他的灵药便是。
李莲花话锋一转,看向方多病:“说正事,如今一品坟的洞口已经打开,肯定会有不少贼子闯进来抢夺财宝。事不宜迟,你该赶紧去上报百川院。对了,这应该是你破的第二个大案了吧?”
提到这个,方多病顿时气馁地摆了摆手:“你别提了行不行!现在人都死光了,谁还能替我作证啊!”
李莲花指了指墓室门外,提醒道:“你忘了?门口那个被你打晕的,不是还活着吗?”
方多病眼眸一亮,恍然大悟:“对哦!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说罢,他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查看葛潘的情况。
李莲花看着他的背影,低头笑了笑。这时归宁走了过来,轻声问道:“哥,你为什么不自己吃了观音垂泪?为什么要给那个小孩?”
李莲花摇了摇头,语气平淡:“我不需要那个。而且我有我的计划,你就别管了。对了,你刚才没受伤吧?”
归宁摇了摇头:“我没事。”
李莲花点了点头,带着归宁跟上方多病。四人走出墓室,刚走到山路上,便被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拦了下来。
那男人双臂抱胸,神色冷漠如冰,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归宁看到他,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不是笛飞声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方多病上前一步,不满地喝道:“什么人?敢挡本少爷的路
李莲花一把拉住正要上前理论的方多病,脸上堆起笑容,对着黑衣男人扬了扬下巴:“自己人,自己人。他就是之前那个戴着铁头套的铁头奴,你还记得吧?”
归宁站在一旁,心里满是诧异。笛飞声?
那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金鸳盟盟主?
他什么时候成了哥哥口中的“自己人”?看李莲花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明摆着是在忽悠单纯的方多病。
南海阿飞,不就是在说“这个男孩就是阿飞”吗?哥哥也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