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和关河梦凑上前,看着密室里空荡荡的角落,满脸疑惑。
李莲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你们不记得了?之前我们发现密室时,装泊蓝人头的盒子明明放在地下,可现在地上却只剩下一个空盒。
起初我以为,是有第三个人进入密室,拿走了盒子里的东西。但你们想想,若真有外人闯入,门口的千铃阵怎会毫无反应?”
“我懂了!”
方多病一拍大腿,指着空盒的位置,“这空盒子根本就是金满堂设下的诱饵!他故意将盒子留在这儿,就是为了引董羚上钩。”
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金满堂囚禁董羚半个月,料定他早已油尽灯枯,所以才急着去密室查看,想确认他的生死。可他没料到,董羚不仅活着,还留着最后一口气等着他。”
“这么说,岂不是正如宗政明珠所言,他们是互相残杀,最终两败俱伤?”关河梦恍然大悟,随即又皱起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归宁弯腰查看密室的地面,指尖拂过角落里的灰尘,缓缓摇头:“没这么简单。其一,董羚被困半个月,缺水缺粮,为何还能有力气掐死金满堂?
其二,金满堂死时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鞋去哪儿了?这两点说不通,就不能断定是他们互相残杀,或者说不能断定没有第三个人。”
李莲花闻言笑了笑,神色里闪过一丝了然:“所以你看,即便密室内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也不代表这个故事里,就没有第三个人。”
“莫非是那个黑衣人?”
关河梦立马想到了之前袭击芷瑜的神秘人,“可他为什么要杀芷瑜姑娘?芷瑜姑娘与他无冤无仇,这不合常理。”
方多病抱臂低头,指尖在胳膊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梳理思绪:“或许他不是真的想杀芷瑜,只是想找个替罪羊,让我们误以为凶手是芷瑜,从而转移视线。
又或者,他想要找的东西没拿到,所以才暂时收手。看来,只有抓到那个黑衣人,才能查清所有真相。”
“所以你们之前是故意的,是为了设局引他现身?”
关河梦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额头:“都怪我!当时我若能反应快些,就不会让他有机会跑了,也不至于现在线索又断了。”
方多病见状,忍不住打趣道:“哎呀,关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跟那黑衣人一伙的,不然怎么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帮他脱身?”
“方多病!”李莲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下次再遇到他,可别再让他逃跑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耗着。”
他的话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嚣张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冷傲的声音:“你们以为,还有下次机会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宗政明珠带着一群监察司的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他目光扫过李莲花三人,眼神里满是不屑:“果然又是你们!打伤我的手下,还劫走嫌犯,究竟是何居心?”
方多病上前一步,挡在芷瑜面前,语气坚定:“芷瑜姑娘不是凶手,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查清金满堂的死因,还她一个清白。”
“查清真相?”
宗政明珠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我倒要问问,你们有什么资格查案?”
他抬手一挥,身后的监察司官员立刻递上一份名册,“我已经让人查过百川院的刑探名单了,方多病,你根本就不在名册之上——不过是个西贝货,也敢在这里装模作样?”
话音刚落,宗政明珠脸色一沉,语气里的恶意毫不掩饰:“来人!把这些闲杂人等轰出去,将嫌犯芷瑜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监察司的人立刻上前,推搡着李莲花、方多病,归宁三人往门外走。“快走!”一个士兵粗鲁地推了方多病一把。
“宗政明珠!你有本事就把门打开!”
方多病气得满脸通红,指着紧闭的庄门破口大骂,“我可是有百川院授命的,是堂堂正正的百川院刑探!你骂谁是西贝货呢?别想往我身上乱扣罪名!”
李莲花见状,赶紧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轻声劝道:“方多病,冷静点——你的罡气还没稳定,别激动。”
“我冷静不了!”
方多病一把挥开他的手,依旧朝着庄门大喊,“宗政明珠,你给我听着!你作奸犯科,还想逃脱刑罚?不管你这次的目的是什么,都别想只手遮天!我定会查清所有真相,亲手把你抓回大牢,你给我等着!”
骂完之后,方多病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气死我了!这宗政明珠,简直太过分了!”
归宁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放心吧,他也不好过。”
“什么意思?”方多病扭头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
归宁看了一眼身旁的李莲花,见他没有反对,便凑近方多病,压低声音嘀咕了两句。
原来他刚才他经过宗政明珠的时候撒了一点痒痒粉,方多病听完,顿时哼笑一声:“哼,那是他活该!敢跟我斗,他还嫩了点!”
李莲花自然知道归宁用了小手段,却没有拆穿,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劝道:“气性也太大了,不值得你动这么大的火。”
他的话刚说完,方多病突然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赶紧闭上眼睛,双手结印,试图运功抵挡体内翻腾的罡气。
归宁见状,立刻上前,掌心抵在他的后心,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帮他压制。
李莲花皱起眉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不能再拖了。照这样下去,最多再过两日,即便方多病的罡气能解,他的武功也会彻底废掉。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泊蓝人头——那是唯一能救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