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走了!”
解小花走到白鳏旁边,双手环胸斜眼看他:“老白,你玩得挺花啊。”
“完蛋了!”
白鳏绝望地望天,“富婆没了!!!!”
“白爷,动一下看看?我检查下伤势。”
一旁的医护人员捏着他弯曲的手臂,轻轻摆动。
白鳏瞅了他一眼,叹气:“动不了,我锁骨都断了,怎么动?”
一听这话,医护人员表情顿时凝重。
他伸手顺着白鳏手臂向上摸索,越往上神色越紧。
“必须马上手术,再晚这手就废了!”
“ !”
吴斜几人立刻喊起来:“快快!快安排人送他去医院!!!”
就在这一刻,白鳏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在张家古楼里,没有食物来源,他硬是咬牙撑着,用吊棺撞塌墙壁。
身体早已透支得一干二净。
三天后。
白鳏在医院病床上醒来,看着旁边的女医生觉得眼熟:“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见过,上次你也住我这儿。”
梁湾拿着本子记录他的状况,边写边说:“身体透支,右臂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四根…”
“下次找死记得彻底点,别一天天要死不活地来麻烦人!”
说完,她转身离去。
望着梁湾离去的背影,白鳏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自己裹满石膏、吊在一旁的双手。
他缓缓抬起胳膊,从床边站起,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走到窗边,他望着窗外的景色,轻声一叹:“又回到首都了啊。”
双臂缠着厚厚的石膏,他低头凝视,心里一阵发沉——要是再严重一点……
这辈子最重要的“快乐源泉”
是不是就没了?
要是连祖传手艺都练不了,这双手留着还有什么用!
“醒啦?吃饭!”
胖子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提着饭盒走到床头柜前放下,看着白鳏一步步走回椅子坐下。
胖子把椅子挪近,坐到白鳏身边,揭开饭盒,鸡汤的香气顿时在病房里飘散开来。
闻到香味,白鳏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胖子舀了一碗汤,拿起勺子递到白鳏嘴边:“多喝点,不够还有。
医生说你这情况要少吃多餐。”
“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你和普通人不一样,咱就按五十天算!”
“嗯?”
白鳏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古楼那边怎么样了?”
“封了!”
胖子夹了块鸡肉塞进他嘴里,看他嚼了起来,满意地说:“天真怕再有人闯进去,干脆把洞弄塌了。”
“以现在的技术,没人能再进去。”
“嗯,那就好。”
白鳏应了一声,语气低沉地说:“张家古楼太邪门,差点把命搭在里面。”
胖子好奇地追问:“那五楼到底什么样?”
“你最好别知道,那地方……”
白鳏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那些悬棺下的黑水,能凝结出密洛陀。
他在里面待得越久,出现的密洛陀就越强。
一来二去,差点被活活打死……
幸好他撞破墙壁,才逃出生天。
“行,你不说就算了。”
胖子没再追问,转而又道:“天真接手了三爷留下的堂口,最近事情特别多……”
“其他的也没啥可说的,等你好了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那你呢?”
听出胖子话中有离别的意思,白鳏抬眼望向他。
胖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又倒了一碗汤:“我准备去巴乃,小哥也要动身去长白山了。”
白鳏沉默了。
他一声不吭地喝着胖子煮的鸡汤。
他没有劝胖子留下,那是他的选择,白鳏尊重他。
也许这对胖子来说,是件好事。
在古楼的六角铃铛阵中,胖子看到了什么,不必说也明白。
让他去巴乃走走,散散心也好。
“小哥……是要去守青铜门吗?”
胖子惊讶地看向白净,眼珠转了一圈:“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有时候觉得你什么都知道!”
“可有的时候,又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白净微微一笑。
他咬住碗边,仰头喝光了碗里最后一口鸡汤,舒坦地往椅背上一靠:“来根烟。”
胖子点燃香烟,递到白净嘴边:“老白,我走了以后你得照顾好自己。
说实话,咱们几个兄弟里,就你最浪,也最不爱惜身体。”
“记得按时吃饭,别喝可乐了,多喝茶。
你要实在没事做,就去潘家园,我那还有个铺子,不大,但过日子够了。”
听着胖子絮絮叨叨,白净一点也不烦。
反而很享受这份关心。
在几个人里,胖子一直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关心大家的身体,帮着处理琐事。
给大家做饭,清楚每个人的口味和习惯。
他总是那样细心。
吃完饭,白净坐在病床上,看着自己裹石膏的手臂,有点难受。
想挠挠不到,只好把双手夹在大腿间,来回蹭着止痒。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尹楠风盯着白鳏那不停耸动的被子,咬着牙说:“你是一刻也闲不住啊!”
“不是!!南风你听我解释!”
“南风!!小南风!!我真只是痒啊!!”
“我就是痒而已!”
“什么虎狼之词?”
另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阿咛一身黑衣,飒飒地走进来。
瞧见白净的姿势,她眉头一挑,打趣道:“抱歉打扰了,你继续?我半小时后再来?”
“阳晶!”
阿咛:白净因言辞过于激烈,已被你移出群聊。
望着被关上的房门,白净感觉内心的门也关上了。
完了!
人设崩塌了!
以后还怎么混!
一想到以后别人看自己的眼神,在背后指指点点:
“喏,就是他,住院还闲不住,自己动手……”
“看不出来啊,长得人模人样的,这么猥琐?”
“对对,就是他在医院对着墙来了一发!”
“这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白爷?只会点手艺活?”
这念头一冒出来,白净几乎喘不过气。
他整个人被绝望笼罩,这……实在不行,干脆换个星球生活算了。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死灰般的双眼呆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多希望自己也能像它一样干净。
可是……他已经不干净了,人生从此有了污点。
“怎么了?”
阿咛抱着西瓜,一边啃一边走过来,见他眼神死寂,好奇地问:“你被人打了?”
白鳏嘴角一抽:“你以为我不敢揍你?”
“切。”
阿咛撇撇嘴,吐出几粒西瓜子,随即往椅子上一坐,脱下鞋子。
黑丝包裹的脚搭在床边,她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托你的福,暂时死不了。
你那一脚踹断我三根肋骨,以后等你死了,我肯定去刨你坟。”
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视,语气平淡地说着惊悚的话。
阿咛挑了挑眉:“刨坟?那也得我有坟啊,现在一块墓地几十万,买不起。”
白鳏翻了个死鱼眼:“做个人行不行?”
“好了,不闹了。”
阿咛把椅子拖到他床边坐下,从兜里掏出个小勺子。
挖了块西瓜递到他嘴边:“我跟老板闹翻了,有什么建议没?”
“唔……”
白鳏眯着眼,边嚼西瓜边想了想:“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这我也不太懂。”
“嗯。”
阿咛点点头,像喂猪似的又挖了一大块塞进他嘴里,见西瓜还露着一截在外面。
她伸手按住白鳏的嘴,另一只手拿纸巾给他擦干净,接着说:“我打算开个店。
记得裘德考有几个仓库位置,一起去?”
“来真的?”
白鳏眼中闪过兴奋的光。
这是要拉他入伙啊。
裘德考仓库里的货,价格肯定不菲,要是能搬空一个仓库,绝对能大赚一笔。
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这事儿,似乎能考虑。
可为什么总觉得阿咛在套路自己?
他眯起眼,语气带着质疑:“为什么找我?你一个人也能搞定吧?”
“能搞定,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得找个靠山。
裘德考的货都是黑货,丢了也不敢报警。”
“但他可以找别人报复啊,所以得借你的名头用用。
你现在名气不小,他们总会有所顾忌。”
阿咛擦干净白鳏的嘴,把纸巾扔进垃圾桶。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递到白净嘴边帮他点上:“感觉如何?”
“说实话,不咋样。”
白鳏摇摇头,吸了一口烟,吐出厚重的烟圈,“我知道你本事大,但做人还是踏实点好。”
“下墓可以,但我不会随便伤人。”
“我和裘德考是有点过节,但也不至于做到那个地步。”
“三七分,你七我三。”
“在哪儿?今晚就动身吗?”
看着眼神一下子精明起来的白稣,阿咛翻了个白眼,一拳轻捶在他胸口:“也不让让我,我还得攒嫁妆呢!”
“那这次就不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