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关门！”赵一多大吼！
同时将沉重的灭火器罐！
抡圆了！
当成链球！
狠狠砸向最近那个捂着眼睛的黑影！
“砰！”
结结实实！
砸在对方胸口！
骨头碎裂的声音！
清晰得瘆人！
裴星若反应更快！
在赵一多吼出声的瞬间！
她已闪身退入IcU！
“砰！”一声！
厚重的防爆门被她死死关上！
电子锁扣死的声音！
“咔哒！”
如同落下的铡刀！
门外。
只剩下赵一多。
和四个被干粉糊成雪人。
却依旧凶悍的杀手。
“呵……”赵一多背靠冰冷的门板。
抹了把脸上的血和灰。
看着眼前四个白影。
咧开嘴。
笑容狰狞。
“哥几个……”
“大早上……”
“送粉来了？”
“可惜……”
“老子……”
“不爱吃甜的！”
他动了！
像一头被激怒的受伤豹子！
无视后背撕裂的剧痛！
身体压到最低！
一个滑铲！
避开两把胡乱刺来的匕首！
精准地切入四人中间！
目标明确！
直取下盘！
“咔嚓！”
“啊——！”
令人牙酸的骨折声和惨叫同时响起！
一个杀手抱着诡异弯曲的膝盖。
滚倒在地！
赵一多借力旋身！
手肘如铁锤！
狠狠砸在另一个杀手的太阳穴上！
“咚！”
沉闷的响声！
那人哼都没哼一声。
软泥般瘫倒！
剩下两人。
眼露骇然！
这他妈是重伤员？！
这他妈是兵王回魂吧？！
他们对视一眼。
同时后退！
手摸向腰间鼓囊处！
掏枪？！
“想得美！”赵一多眼神一厉！
抓起地上那个报废的灭火器罐！
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其中一个砸去！
同时身体如同炮弹！
撞向另一个！
“砰！”
灭火器罐砸中目标肩膀！
那人手臂一歪！
刚掏出的手枪脱手飞出！
赵一多已经撞进最后一人怀里！
如同巨蟒缠身！
一只手死死扣住对方掏枪的手腕！
另一只手！
并指如刀！
带着破风声！
狠狠戳向对方咽喉！
“呃……”那杀手眼球暴突！
嗬嗬作响！
身体瞬间僵直！
软倒下去！
被砸中肩膀的杀手。
忍着剧痛。
刚要去捡地上的枪。
“哒、哒、哒……”
清脆的。
带着点奶音的小皮鞋声。
突然在寂静昏暗的走廊响起。
杀手猛地抬头！
瞳孔骤缩！
只见IcU厚重的防爆门。
不知何时。
开了一条缝。
一个穿着宽大病号服。
小脸苍白。
头发乱糟糟。
手腕上还连着根断开输液管的小丫头。
正揉着眼睛。
迷迷糊糊地站在门口。
赵小满！
她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看着一地狼藉。
看着那个满脸凶相要去捡枪的“白粉人”。
小嘴一瘪。
带着浓浓的起床气。
奶声奶气地喊：
“坏蛋！”
“不许抢……”
“我爸比的……”
“医保卡续费钱！”
话音刚落！
她那只没连输液管的小手。
对着墙上的消防报警按钮。
虚空一点！
手腕内侧。
那点微弱的红芒。
极其轻微地。
闪烁了一下。
“呜哇——呜哇——呜哇——！！！”
尖锐刺耳的消防警报！
毫无预兆！
响彻整栋大楼！
震耳欲聋！
走廊所有应急灯！
瞬间爆亮！
红蓝光芒疯狂旋转闪烁！
如同迪厅蹦迪！
那杀手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噪音和强光！
刺激得动作一滞！
下意识捂耳朵！
就是这一秒！
赵一多如同鬼魅！
已到他身后！
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
砍在他颈侧！
“扑通！”
最后一个“白粉人”。
也加入了地板艺术展。
警报还在鬼哭狼嚎。
红光蓝光交替闪烁。
映着满地横七竖八的“雪人”。
和靠在门框上。
喘着粗气。
后背“抽象画”再次扩大的赵一多。
裴星若从门后闪出。
一把将还迷糊着的赵小满抱进怀里。
紧紧护住。
眼神扫过现场。
冰冷中带着后怕。
“谁让你开门的？！”她声音严厉。
对着赵小满。
赵小满缩了缩小脑袋。
大眼睛水汪汪。
指着地上一个被她踩扁的。
塑料小药瓶盖子。
委屈巴巴：
“它……它滚出来……”
“小满……”
“帮爸比……”
“捡医保卡……”
裴星若：“……”
赵一多看着闺女。
又看看一地“战果”。
靠着门框。
慢慢滑坐下去。
脸上又是血又是灰。
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闺女……”
“你这‘捡’的……”
“有点费爹啊……”
警报声里。
走廊深处。
检验科的方向。
隐约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
玻璃试管摔碎的脆响。
“啪嚓！”
消防警报还在鬼哭狼嚎。
红蓝光像酒吧蹦迪灯。
疯狂切割着IcU走廊里一地“白粉人”和满墙干粉的抽象艺术。
空气里弥漫着灭火器粉末的呛人味。
混合着血腥。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不甘的倔强。
“啪嗒。”
赵小满脚底下。
那个被她踩扁的塑料药瓶盖。
终于不堪重负。
彻底裂成两半。
声音在刺耳的警报声里。
微不足道。
却像按下了暂停键。
裴星若抱着赵小满。
眼神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雪人”。
最终定格在检验科方向。
那片更深沉的黑暗里。
目光冷得能冻裂吴用的啤酒瓶底眼镜。
赵一多背靠着冰凉的门框。
滑坐在地上。
大口喘着粗气。
每一次呼吸都扯得后背那幅“金属502抽象派”抽痛。
“草……”
他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汗混合物。
看着怀里的小祖宗。
“闺女……”
“下回捡医保卡……”
“咱用脚就行……”
“别……别喊消防队……”
“费电……”
赵小满小脑袋埋在裴星若颈窝。
只露出一只大眼睛。
怯生生地看着满地狼藉。
小嘴一瘪。
“爸比……”
“坏蛋……”
“好多粉粉……”
“呛……”
警报声戛然而止。
顶灯“滋啦”几下。
不情不愿地重新亮起。
惨白的光。
无情地照亮了这片小型战场。
也照亮了匆匆赶来的保安。
和几个探头探脑的值班护士。
惊恐的目光落在赵一多身上。
像看刚从地狱爬出来的煞神。
“怎么回事？！”一个穿着保安队长制服。
膀大腰圆。
脑门锃亮。
活像鲁智深剃了度的大汉。
拎着橡胶棍冲过来。
胸牌：【安保部 · 鲁智深】。
他身后跟着几个战战兢兢的小保安。
鲁智深一眼看到靠在门框。
血呼啦擦。
眼神凶得像要吃人的赵一多。
又看看地上几个明显不是善茬的“白粉人”。
橡胶棍一指。
声如洪钟：
“你！干什么的？！是不是你搞破坏？！”
赵一多眼皮都懒得抬。
“我？”
他扯了扯嘴角。
指了指自己后背。
又指了指地上。
“见义勇为。”
“勇斗歹徒。”
“保护妇幼。”
“申请……”
他喘了口气。
“见义勇为奖金……”
“现金还是扫码？”
“支持医保卡抵扣……”
鲁智深被这不要脸的回答噎住。
脸涨得像猪肝。
“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歹徒！”
他抡起橡胶棍就要上前。
“鲁队长。”
裴星若冰冷的声音响起。
像一盆冰水。
兜头浇下。
鲁智深动作一僵。
这才看清抱着孩子的女人。
看清那张脸。
他浑身肥肉都哆嗦了一下。
“裴……裴总？！”
他手里的橡胶棍“哐当”掉在地上。
砸得瓷砖裂了条缝。
“您……您怎么在这儿？”
他额头瞬间冒汗。
比刚才打架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