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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冬的风卷着最后一点雪沫子,斜斜地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姜瑶坐在冷院那张缺了腿的木桌前,借着从窗缝里挤进来的微光,正用一根磨尖的细竹片,在泛黄的草纸上一笔一划地刻着字。纸上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日期和短句,像是一本藏在暗处的账册,每一笔都浸着侯府后院的寒气。

她刻得极慢,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冻疮裂开的地方渗出细小的血珠,滴在草纸上,晕开一小朵暗红的花。这是她省了半个月的月钱,托刘妈从外面偷偷换来的草纸——比起之前用烧焦的木炭在墙上写字,已是极大的奢侈。

“姜柔,腊月初三,抢柴房干饼半块,裙沾三夫人处‘凝神香’。”

“王氏,腊月十五,分湿炭半筐,管事嬷嬷张氏推搡至伤。”

“二房李氏,正月初二,罚姜兰跪雪地,因胭脂事。”

最后一笔落下,竹片在“李氏”二字旁边顿了顿,留下一个深深的刻痕。姜瑶放下竹片,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确认每个字都清晰可辨,才小心翼翼地将草纸折成巴掌大的小块,塞进枕下那个绣着半朵残梅的旧枕套里。枕套是母亲留下的,边角已经磨得发白,里面塞着的棉絮早就板结,睡觉时总能硌到骨头,但姜瑶从未想过要换掉——这里面还藏着更重要的东西:那张残破的药方,和一块刻着“贱”字的小石子。

刚把枕套抚平,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粗嘎的咳嗽。姜瑶迅速吹灭了桌上那盏仅够照亮方寸之地的油灯,起身走到门边,轻声问:“是刘妈吗?”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声音带着惯有的疲惫:“是我,姑娘睡了没?”

姜瑶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寒风瞬间灌了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刘妈裹着一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棉袄,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陶碗,见了姜瑶,赶紧把碗往她怀里塞:“快拿着,还是热的。”

陶碗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暖得人心里发颤。姜瑶低头一看,里面是小半碗糙米粥,上面还飘着几粒碎米,显然是从大厨房的锅底刮下来的。在侯府,连这样的吃食,也轮不到她这个庶女常吃。

“刘妈,这……”

“别问了,”刘妈摆摆手,眼神往左右瞟了瞟,压低声音道,“刚听大厨房的赵婆子说,老太君身边的周嬷嬷来了,正在正厅说话呢,管事们都围着伺候,我才趁机多盛了点。”她顿了顿,往姜瑶身后的小院里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不点灯?屋里黑黢黢的,仔细伤了眼睛。”

姜瑶把碗递回去:“省着点油,您先喝吧,我不饿。”

“傻姑娘,跟我还客气什么?”刘妈把碗又推回来,力道却不重,“我这把老骨头,吃不吃都无所谓,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快进去喝了,我还得赶紧回去,要是被张氏撞见,又要啰嗦。”

张氏就是那个总来刁难姜瑶的管事嬷嬷,是王氏的陪房,在侯府后院里,比好些庶出的少爷小姐还要体面。姜瑶知道刘妈的难处,不再推辞,拉着她往屋里走:“您进来暖暖身子,我给您倒杯热水。”

“不了不了,”刘妈挣开她的手,往院外退了两步,声音压得更低,“刚听周嬷嬷的口气,好像是说……皇家女学的夫子,下个月要到府里来。”

“皇家女学?”姜瑶握着陶碗的手猛地一紧,指尖的冻疮被硌得生疼,却浑然不觉。

她不是第一次听说皇家女学。去年冬天在书房外偷听课,先生给少爷们讲过,那是专供宗室贵女和勋贵家小姐读书的地方,不仅教诗词歌赋,还有琴棋书画、女红持家,甚至能见到宫里的嬷嬷授课。进了女学的姑娘,将来不是嫁入高门,就是被选入宫,那是整个京城贵女挤破头也想进的地方。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一个连月例都被克扣的庶女,别说进女学,能不能活到下个月都难说。

刘妈见她发愣,叹了口气:“听说这次来的是女学里最有名的苏夫子,要挑几个资质好的姑娘,带去女学旁听一阵子。虽说是旁听,可只要能在苏夫子面前露个脸,将来……”她没再说下去,但眼里的期盼藏不住。

姜瑶低下头,看着碗里的糙米粥。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心里那些不敢想的念头。露脸?她在侯府露的“脸”还不够多吗?被嫡母罚跪雪地里的脸,被嫡姐推进池塘里的脸,被下人们指着鼻子骂“贱骨头”的脸……这些脸,苏夫子会看吗?

“姑娘,”刘妈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我知道这话不该我说……可你要是能去……”

“刘妈,”姜瑶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您忘了?我是庶女。”

侯府里有资格去见苏夫子的,只有嫡出的姜柔。二房、三房的嫡女或许也能凑个热闹,但绝轮不到她。王氏恨不得她一辈子烂在这个冷院里,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去皇家女学?

刘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胳膊:“也是,是我想多了。快进去喝粥吧,凉了就不好喝了。”说完,便佝偻着背,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姜瑶站在门口,看着刘妈的背影被黑暗吞没,手里的陶碗渐渐凉了下来。她转身回屋,没有立刻喝粥,而是走到床边,从枕下摸出那本母亲留下的诗集。

油灯重新被点亮,昏黄的光线下,书页上的字迹有些模糊。这是一本没有封面的旧书,纸页已经泛黄发脆,好些地方都被虫蛀了洞。姜瑶用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破损的地方,仿佛能摸到母亲当年翻书时留下的温度。

她还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抱着她,坐在窗边念诗。母亲的声音很轻,像春天的风拂过湖面,念的最多的就是那句“瑶草生幽涧,清风自往来”。那时候她不懂什么意思,只觉得跟着念很好听。直到母亲去世,王氏把她扔进这个冷院,她才慢慢明白——幽涧里的瑶草,哪有那么容易等到清风?

指尖划过“瑶草生幽涧”那一行,忽然停住了。上次发现的那个批注还在,是用极细的墨笔写的小字:“此女当有凌云志”。字迹清瘦有力,和教书先生留在《千字文》里的纸条上的笔迹几乎一模一样。

先生为什么会给母亲的诗集写批注?母亲和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先生还在府里,知道皇家女学的夫子要来,会不会……

念头刚起,就被姜瑶掐断了。先生已经被老侯爷派去外地游学,临走前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在这个侯府里,谁都靠不住,能靠的只有自己。

她把诗集放回枕下,重新拿起那碗糙米粥,小口小口地喝着。米粥很稀,带着点焦糊味,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她安心。喝到一半,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声,伴随着丫鬟们的笑语,由远及近。

姜瑶放下碗,走到窗边,撩起那片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窗纸,往外看。

月光下,几个穿着体面的丫鬟簇拥着一个身影走过,正是嫡姐姜柔。她今天穿了件水红色的锦缎袄裙,裙摆上绣着缠枝莲纹样,腰间系着嵌珠的玉佩,走一步,玉佩就发出“叮咚”的响声,像是在炫耀着什么。

“小姐,您这新做的裙子真好看,料子是刚从江南运来的吧?”旁边的大丫鬟翠儿讨好地说。

姜柔扬起下巴,声音里带着得意:“那是自然,母亲特意让人给我做的。苏夫子下个月要来,母亲说了,到时候我要穿这件去见夫子,弹一曲《平沙落雁》,保管让夫子记住我。”

“小姐的古筝弹得那么好,上次老太君寿宴上,连三夫人都夸呢!”另一个丫鬟接口道。

提到三夫人,姜柔的脸色微不可察地沉了一下,随即又扬起笑容:“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不像有些人,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还想学人家读书识字,真是笑话。”

话音刚落,一行人已经走远了,环佩声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姜瑶放下窗纸,指尖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她走到桌边,重新拿起那根磨尖的竹片,借着灯光,在草纸的最后一页,慢慢刻下一行字:

“皇家女学,苏夫子,三月到访。”

刻完这行字,她没有立刻停下,而是在下面又加了一句:

“瑶草生幽涧,清风自往来。”

竹片划过草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在回应窗外的风声。姜瑶看着这行字,看了很久,直到油灯的光晕在她眼里渐渐模糊。

这些日子,她偷偷记下的不仅是侯府里的人事。教书先生留下的那本《千字文》,她早已抄录完毕,每个字都背得滚瓜烂熟;母亲诗集里的诗词,她能从头背到尾,连那些被虫蛀了的句子,都凭着记忆补了起来;甚至连账房先生无意中说过的“做生意要懂权衡”,她都刻在了心里。

她不知道苏夫子会不会注意到她这个藏在冷院里的庶女,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走出这个侯府。但她知道,有些东西,是任何人都抢不走的——藏在枕下的诗集,刻在草纸上的字迹,还有心里那点不肯熄灭的火苗。

窗外的风似乎小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尖锐刺骨。姜瑶走到院门口,推开木门,抬头看向天空。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星星也寥寥无几,但空气里,却隐约有了一丝不同的味道——不是寒冬的凛冽,而是带着点湿润的、温暖的气息。

她低头看向院角,那里有一片被踩得结结实实的土地。前几天下过一场雨夹雪,别的地方还是光秃秃的,这里却冒出了一点嫩绿的芽,细细的,怯生生的,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却又执拗地从冻土缝里钻了出来。

是野草。在侯府的花园里,这种草总是被园丁连根拔起,视为碍眼的东西。可在这里,在这个被遗忘的冷院里,它却自顾自地长了出来。

姜瑶蹲下身,用冻得发僵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点嫩芽。指尖传来的触感很柔软,却带着一种顽强的韧性。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回屋。油灯还在燃着,映着桌上那半碗喝剩的糙米粥,和草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姜瑶走到床边,将那张记满了字的草纸重新藏好,又摸了摸那本诗集,然后躺了下来。

硌人的棉絮依旧硌人,但今晚,姜瑶却觉得没那么难挨了。她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是王氏的冷脸和姜柔的嘲讽,而是那行刻在草纸上的诗,和院角那点倔强的绿色。

三月,苏夫子。

皇家女学。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冬去了,总会有春天来。而她,会像院角的野草一样,等着那阵属于自己的清风。

夜还很长,但天,总会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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