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国接着问:“那你跟我说,大院里住了这么多人,为什么易中海偏偏只帮你?”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唯独对你这么好?”
“当年你爸怎么就跟着一个寡妇跑了,连你和妹妹都不管了?”
“你觉得你爸会是那样的人吗?”
“他走之后,难道真没给你们留下什么钱或者东西?”
“你爸能那么狠心,眼睁睁看着你们兄妹饿死?”
这傻子真是没救了。
都到这份上了,还护着秦淮茹。
不得不说,秦淮茹在傻柱心里,简直比他的命还重要。
为了一个秦淮茹,他宁愿得罪全院的人。
从这点上看,傻柱倒也算有种。
傻柱想都没想就说:“你别污蔑一大爷,一大爷都是被你害的!”
“要不是你活着回来,他也不会被抓去劳改,他根本不是坏人。”
“一切都从你回来才开始变的。”
“再说当年要不是一大爷,我们兄妹俩早就完了。”
“他对我就像对亲儿子一样,怎么可能害我?”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李强国,你现在还想挑拨离间?
我傻柱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一大爷对我如亲生儿子一般,
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诋毁的?
要不是这样,秦姐也不会看上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强国冷冷一笑:“他不是坏人?那我再问你,”
“他这么多年一直偏帮贾东旭家,还到处造谣说我死了,”
“最后还把我的房子占了给贾东旭,他为什么不给你啊?”
“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行不行。”
“棒梗要不是他儿子,他凭什么处处偏袒贾东旭一家?”
“这么多年,贾东旭一个人挣钱养四口人。”
“你看贾张氏胖成那样,秦淮茹也不瘦。”
“光靠贾东旭那点工资,能养得起吗?”
说到这儿,傻柱低下了头。
先前那股嚣张劲儿全没了。
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李强国没停,继续说道:
“贾东旭工资就那么点儿,还得偷偷存点私房钱,再给他妈一些养老钱。”
“全家每个月只能啃窝窝头,肉都买不起。”
“你以前是轧钢厂大厨,天天从食堂带饭盒回来。”
“你动脑子想想,一天你就带一顿饭盒。”
“里面有多少油水,你心里没数吗?”
“光靠你那一顿剩菜,能把他们一家喂那么肥?”
“再说,你爹再不是东西,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给你们兄妹留。”
“他是人,不是畜生,怎么会眼睁睁看自己孩子饿死?”
“平时他是怎么说易中海的,你都忘了?”
这下,傻柱彻底沉默了。
难道李强国说的都是真的?
当年易中海造谣李强国死了,没多久就占了他的房子。
事先确实没问过自己,也没跟谁商量,直接就把房子给了贾东旭。
当时自己也同意,觉得秦姐家人多,需要房子。
可现在一想,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二大爷、三大爷当时也想要那房子,都被易中海以“贾家困难”
给挡回去了。
他们两家人口也多,孩子都大了,住得挤。
可易中海不管,硬是把房子全给了贾家。
为这事,三个大爷还大吵一架。
现在想想,李强国说的不是没道理。
那时候李强国家好几间房,分一间给别人也够。
为什么全给了贾东旭一家?甚至不惜得罪别人?
李强国见傻柱不吭声,知道话起作用了。
他趁机又说:“傻柱,你好好动动脑子。”
“想想你爹当年为什么走?他走的时候,真啥都没给你留吗?”
说完这些,李强国便转身离开,易中海这会儿还没回来,瓦解那铁三角的戏码已经演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得靠傻柱自己领悟、自己想通。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
这憨货如果还想不明白,那还不如直接撞墙算了。
好戏很快就要开演。
傻柱,这回你可是主角。
可别让我失望。
李强国走后,傻柱躺在炕上,越想越不对劲——从前他爹在家时,总叫他们兄妹离易中海远点。
为这事,父子俩没少吵。
傻柱那时根本没把老爹的话放心上。
那会儿易中海对他特别好,好几次甚至想让他认自己做干爹。
可何大清不同意,说自己还没死呢,儿子不需要认别人做爹。
之后,易中海就没再提过这事。
后来,何大清认识了一个姓白的寡妇。
再后来,他爹就跟着那白寡妇连夜跑了。
傻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道何大清也是被易中海逼走的?就为了让他易中海有个干儿子养老送终?
越想越烦躁,索性蒙上被子睡了过去。
同一时间,派出所里。
秦淮茹来探望易中海。
见到她,易中海有些意外,赶紧问:“傻柱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秦淮茹没接他的话,反而说:“一大爷,现在整个大院都知道了,棒梗是你的儿子。”
听她这么说,易中海当场愣住。
怎么会这样?当年他做得那么隐秘,连秦淮茹自己都不知道。
如今四合院的人竟都知道了?
是谁走漏了风声?
易中海强装镇定,呵斥道:“秦淮茹你胡说什么?棒梗是贾东旭的儿子,怎么会是我的?”
“贾东旭人还在呢,你别在这儿乱说。”
“我什么时候和你做过那种事?”
“院里谁不知道我家没孩子!”
话虽如此,易中海神色却明显不自然了。
做没做过,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而秦淮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易中海方才慌乱的眼神,让她瞬间察觉到端倪!
这易中海,果真是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
原来棒梗真是他的骨肉!
他竟连自己也一直欺瞒。
这么多年,秦淮茹始终被蒙在鼓里。
院里早有人风言风语传过此事。
可她始终认定棒梗是贾东旭的血脉。
毕竟从前她与易中海从无越界。
正沉思间,秦淮茹猛然瞪大双眼——
她忆起当年与贾东旭成婚那夜。
喜宴上贾东旭酩酊大醉,她自己也醉意朦胧。
偏巧那时贾张氏不在家中。
就在那个夜晚。
易中海这老贼竟趁机玷污了她。
更可恨的是,他竟欺瞒了这许多年。
难怪这些岁月里。
易中海始终对她家格外照拂。
不是号召捐款便是筹措物资。
暗地里还时常塞钱接济。
后来他强占李强国房屋,特意分给贾东旭。
两位大爷想要讨要,他当场就翻了脸。
这老东西哪是真心待她好,分明是在替他儿子铺路。
越想越觉愤懑难平!
秦淮茹抹着泪哽咽道:“一大爷,您就给句实话吧。”
“如今棒梗被李强国害得不成人样。”
“往后要是不能为您延续香火可怎么好?”
“傻柱的事已经了结,他家房子也归了李强国。”
“现在傻柱连个落脚处都没有,往后还能指望他什么?”
“您从前总说傻柱的一切终归是棒梗的,可现在呢?”
“傻柱已然一无所有,李强国虽答应给他治腿。”
“可他如今不是轧钢厂大厨了,只能在后厨打杂。”
“还被罚了三月工钱,年关将近,这日子让我怎么熬?”
说罢偷眼去瞧易中海神色。
却见这老东西紧攥双拳,牙关紧咬。
不知在盘算什么。
这老贼害了她大半辈子。
往后定要叫他加倍偿还。
秦淮茹又低声道:“昨夜棒梗不知从哪儿听来风声。”
“冲到您屋里抢了聋老太太的红烧肉,惹得老太太找上门来。”
“没完没了的,还想让棒梗进少管所。”
“你看看我脸上这些伤,全是一大妈和聋老太太打的,她们差点没把我打死。”
“现在整个院子都在议论咱俩的事,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这话要是传到贾东旭耳朵里,我这条命还能保得住吗?”
“平时贾东旭不是打就是骂,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我真的很害怕!”
“可我真的是冤枉的,那天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一阵疼。
这老家伙想起当年一时冲动做下的事,如今算是自食其果。
他安慰秦淮茹说:“你先别哭了,这事我自有安排。”
“让傻柱把房子给李强国,只是暂时的。”
“等我出去,自然有办法把房子要回来。”
“到时候再和李强国好好算这笔账。”
“傻柱这房子,只能是咱们儿子棒梗的。”
易中海现在恨透了李强国,当年不过是一时疏忽,后悔没直接把他弄死。
这是他人生最大的败笔。
如今李强国回来,不仅想报仇,还想毁了他的名声。
这混蛋还害得我儿子变成这样。
我绝不能放过他。
秦淮茹听他这么说,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老东西终于承认,棒梗就是他儿子。
秦淮茹心里恨透了他。
这老色鬼,要不是他,自己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顶多被院里人看不起。
那她还能忍。
贾东旭知道了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棒梗的事就不一样了。
他是易中海的儿子。
贾东旭能愿意白白替别人养这么多年儿子?
到头来,最惨的还是自己。
但为了自己和棒梗的前途,她只能继续忍。
于是秦淮茹又哭着说:“一大爷,现在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棒梗看病都没钱,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易中海想了想,告诉秦淮茹一个地方。
让棒梗悄悄去家里翻,鞋底里藏着二十块钱,先拿去用。
给棒梗买点好吃的补补,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