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庆摆摆手:“放心!”
“去吧!”
目送着小当往劳改队方向去,
他自己跟着老汉往村里走。
看着近在眼前,
可小当踩着坑洼山路走了半个多钟头才到劳改队!
看守士兵发现陌生人靠近,立即警觉地喝问:站住!干什么的?
这声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小当一个激灵,慌忙掏出柳家屯生产大队开具的介绍信:我、我是来探亲的......秦淮茹是我母亲,棒梗是我哥哥,还有何雨柱叔叔......
士兵仔细核验了介绍信,确认无误后指着旁边的空屋:去那边等着吧,他们还没下工。小当乖乖点头走进小屋,不安地搓着手等待。
等待期间,小当透过窗户瞥见了监舍情况——几十个犯人挤在漏风的土炕上,破烂的被褥堆叠着。
想到亲人要在这种环境生活多年,她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劳动归来的人群中,士兵叫住了秦淮茹三人:有个叫小当的姑娘来看你们,在等候室。
其他犯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家属探视简直就是奢望。
有些人甚至被家人彻底抛弃,永远等不到亲人来访。小当?真是我闺女?秦淮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棒梗也愣在原地:妹妹来了?还是何雨柱最先反应过来,拉着两人就往等候室跑:发什么呆!快去看看!
易中海也想跟着去,却被士兵拦住:探视名单没你。这番情景惹得刘海中当场嘲笑:老易啊,别自作多情了。阎埠贵也阴阳怪气地帮腔,气得易中海扭头就走,背后传来两人愤怒的喊声——他们确实嫉恨,因为他们自己的孩子永远不会来探监。
那些孩子没一个孝顺的!
住的又远,根本不会来!
能不眼红吗……
小当在屋里等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心头一紧,猜想可能是妈妈和哥哥回来了,连忙从破旧的木凳上跳起来冲出去。
刚踏出门,果然看见了秦淮茹、棒梗和傻柱!
一瞬间,小当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失了魂。
秦淮茹他们也像被掐住了嗓子,愣在那里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小当才哭着喊出来:“妈!哥!我想死你们了!”
她扑向秦淮茹和棒梗,秦淮茹也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她,泪水哗啦流下:“小当啊!妈也想你!”
棒梗眼眶发红,紧紧搂住妹妹。
傻柱站在一旁,看得心里发酸。
虽然小当不是他亲生的,但叫了他那么多年“傻叔”
,他早就把她当自家人了。行了,好不容易见一面,别光顾着哭!”
他拍拍棒梗的肩膀,“外头风大,进屋说!”
“傻叔!”
小当松开妈妈,看了他一眼。在呢!”
傻柱笑着应道,“走,先进去!”
小当强忍泪水点点头,拉着秦淮茹的手进屋,棒梗和傻柱跟在后头。
昏暗的灯光下,秦淮茹不住地打量女儿,摸着她的脸心疼道:“瘦了这么多,吃苦了吧?这穷乡僻壤的,你跑来多危险!”
小当握住她的手哽咽道:“我下乡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实在太想你们了……你还说我,你们不也都瘦脱相了!”
棒梗忍不住插嘴:“天天起早贪黑,干得比牛还累,能不瘦吗?”
傻柱立刻给了他一巴掌,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存心让妹妹担心是吧?
小当看出傻柱的用意,叹气道:“傻叔,别瞒我了,这儿啥样我都清楚……你们受罪了。”
秦淮茹赶紧安慰:“好啦!一家人团聚该高兴!再苦我们也扛得住,互相照应着就行。
倒是你,一个人下乡千万当心,别被人欺负!”
提到这个,小当突然露出害羞的笑容:“妈,放心!大庆哥就在附近下乡,平时特别照顾我,这次还是他带我来的呢!”
她笑得甜,秦淮茹他们的脸色却一下子变了。
你们至今仍不醒悟自己的过错吗?
我奶奶都已经被定罪了!
你们还是不明白错的是自己?
这事和大庆哥毫无关系!
小当这番尖锐的话语令秦淮茹心如刀绞,泪水涟涟。
棒梗怒目圆睁:小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肯定是周大庆教唆你的!
他都把你带坏了!
还不赶紧远离他?
傻柱神色严峻地插话:这事没得商量!
必须和周大庆保持距离!
那家伙品行恶劣,还是害死奶奶的仇人!
越说越荒谬的指责终于击垮了小当。
她抱头哭喊:简直荒谬透顶!
奶奶明明是罪有应得!
而且当初不是哥哥你亲自举报的吗?
这话直戳棒梗痛处。
恼羞成怒之下,他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让四人同时愣住。你...打我?小当捂着 辣的脸颊,眼中满是失望。
棒梗看着发麻的手掌,悔意顿生。棒梗!怎么能动手!秦淮茹想查看女儿伤势,却被狠狠推开。我就不该来看你们!
以后永远都不会来了!
小当夺门而出,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追出去的众人被执勤士兵拦下。
他们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劳改犯。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秦淮茹捶打着儿子,这深更半夜的能去哪?
棒梗虽心虚却仍辩解:她和仇人走得近就该打!
周大庆害得我们还不够惨吗?
再怎样也不能动手!秦淮茹厉声喝道。
傻柱连忙劝解:都冷静点!
小当肯定是去找周大庆了,至少安全。
现在争执无益,专心争取减刑吧...
难得的团聚竟如此收场,众人心中满是对周大庆的新仇旧恨。
夜色如墨,天空中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月亮的光芒。
小当从劳改处偷跑出来,在漆黑的野外迷失了方向。
她原本计划寻找白天带路的老者住处,好与周大庆会合。
然而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让她寸步难行。
远处隐约传来的野兽嚎叫吓得她浑身发抖,最终只能蜷缩在一棵枯树下等待黎明。
惊恐中,她不断低声呼唤着大庆哥的名字,仿佛这三个字能带来些许安全感。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熬过整夜的小当立即起身赶往约定地点。
虽然没见到周大庆的身影,但她坚信他一定会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倒在草地上沉沉睡去。小当!正午时分,熟悉的呼唤将她惊醒。
睁眼看到周大庆的瞬间,少女欣喜若狂地扑进他怀里。大庆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周大庆轻轻推开她,打量着女孩凌乱的模样:怎么回事?没去看你家人?
这话戳中了小当的痛处,眼泪夺眶而出:昨晚见到了......可他们非要我离你远点,我不答应,哥哥就打了我......她在黑暗中迷路的经历让周大庆明白,这个姑娘确实吓坏了。没事了,现在不是见到我了吗?他安慰道。
小当用力点头:看见大庆哥就安心了!这份过分的依赖让周大庆有些不自在,但更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他们还是记恨我举报的事?
嗯,我妈和哥哥都很生气。小当擦着眼泪,还说你跟他们不止这个过节......这话让周大庆冷笑起来:你傻叔也这么说过吧?
“听讲你们之间有好多恩怨!”
“到底是咋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他跟那群畜生之间的纠葛三言两语哪说得清?
再说了,他压根懒得废这话。
横竖小当知不知道都一样。
周大庆摆摆手:“没啥大不了的!”
“先别扯这个了!”
“咱赶紧回吧!”
“昨儿在老爷子家根本没睡踏实!”
“那地方条件实在太差了!”
听说周大庆没休息好,小当顿时心疼坏了。
觉得都是自己拖累了他。
连自己的倦意都顾不上了!
“那咱们快些回去!”
小当催促道。
两人循着来时的路返回阴山村。
这一路上,从汽车到马车,他俩睡得昏天黑地......
紧赶慢赶回到村里时,日头已经西斜。
小孙早就在知青点门口张望多时。
瞧见周大庆和小当的身影,立刻快步迎上前。可算回来了!”
“事情办得咋样?”
小孙热切地问。
搁在从前,她绝不会这么主动跟周大庆搭话。
可如今冒出个情敌,不得不积极些。
小当始终蔫蔫的没吱声。
周大庆揉着肩膀道:“又困又乏,肚子还饿得慌。”
小孙连忙说:“快进屋歇着!”
“我这就去弄些吃的来!”
“吃饱了再睡!”
周大庆点点头。
女人家的直觉最是敏锐。
虽然小当情绪低落,可瞧见小孙突然这般殷勤,立刻察觉出不对劲。
暗想原来这丫头也惦记着大庆哥。
还把我当成眼中钉......
哼!
想跟我抢男人?
门儿都没有!
小当暗自咬牙,决不能让小孙得逞!
“哥!这两天房子盖得可顺利了!”
吃饭时周国敏向哥哥汇报。
周大庆扒拉着饭粒:“嗯。”
“照这进度,春耕前准能完工!”
周国敏咧嘴笑了。哈哈!马上又能住上四合院啦!”
“想想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