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平原的午后阳光像熔化的金属，砸在Rhino运兵车的装甲上，烫得能让滴落的沙粒瞬间结壳。吉斯靠在车壁内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链锯剑的剑柄——利奥昨晚加装的能量引导片嵌在护手处，贴着手心能感受到微弱的震动，像是在呼应他胸口血滴印记的温热。车外的风沙偶尔从通风栅钻进，带着一股混合着白骨粉末与硫磺的刺鼻气味，那是枯骨平原独有的“死亡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细小的刀片。
“还有5公里到营地，”沃克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他正用战术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地平线，镜片上的防沙涂层已被风沙磨出细微划痕，“总部情报说，‘血爪教团’的这帮杂碎在营地中心搭了祭祀台，还布了暗能量屏障——利奥，你的探测器能穿透屏障扫内部吗？”
利奥蹲在车厢角落，正用一块浸过圣油的软布擦拭他的混沌能量探测器。这台设备的主体是机械教淘汰的灵能扫描仪，顶端绑着一小段黑石短棒，屏幕旁贴着三张手绘的血滴贴纸，边角都卷了边。“最多扫到屏障边缘的能量波动，里面是什么情况看不到。”他推了推沾着机油的眼镜，按下探测器的测试按钮，屏幕上跳出绿色的数据流，“不过我在探测器里加了‘能量解析’功能，能判断屏障的支撑节点——一般这种混沌屏障，都会在营地四周设3-4个节点，毁掉一个，屏障就会出缺口。”
卡伦坐在车厢中央，正用砂纸打磨他的黑石岩棒，顶端的棱角被磨得愈发锋利，偶尔会蹭到旁边的爆弹箱，发出“叮当”的脆响。他的帆布包里还藏着半块烤肉干，是早上从厨房偷偷拿的，此刻正偷偷用牙齿撕咬包装纸，“管它什么屏障，我一棒砸过去，保管能砸出个窟窿！等会儿我要第一个冲进去，把那个拿大斧头的首领揪出来——听说他的斧头沾过星际战士的血？正好让我试试，我的岩棒硬还是他的斧头硬！”
“别逞能，卡伦。”沃克放下望远镜，指了指战术地图上标红的区域，“情报说那首领的战斧能放暗能量冲击波，你要是硬抗，动力甲都能被腐蚀穿。一会儿按计划来：吉斯跟我找屏障节点，利奥用探测器定位，你负责清外围信徒——别光顾着砍，注意看利奥的信号，他举绿旗就是安全，举红旗就赶紧撤。”
卡伦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却还是把烤肉干塞回包里，重新握紧岩棒：“知道了，不就是看信号嘛，我记着呢！”
运兵车最终停在一处沙丘背风处，沙丘顶端的白骨堆正好能遮住车身。吉斯跟着沃克爬上沙丘，用望远镜观察营地——那是一片用废弃金属板和人类白骨拼接的混乱建筑群，外围围着一圈用胫骨串成的栅栏，每根胫骨上都插着燃烧的黑色蜡烛，淡紫色的烟雾从烛芯升起，在营地上空织成一层半透明的暗能量屏障，像一块发霉的奶酪扣在地面上。
营地中央的祭祀台最为扎眼：用数百颗头颅垒成的基座上，绑着三名奄奄一息的帝国平民，他们的胸口都画着恐虐的八芒星符文，显然是即将被献祭的祭品。祭祀台旁，十几个穿着破烂皮甲的信徒正围着跳舞，手里挥舞着生锈的砍刀，嘴里喊着“血神赐力”的狂乱祷词。而营地北侧的白骨王座上，一个身材比普通信徒高半个头的身影正斜倚着——他穿着一件缀满骨刺的黑色皮甲，手里握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链锯战斧，斧刃上凝结的暗红色血痂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正是血爪教团的首领。
“看到西侧那个插黑旗的架子没？”沃克指着营地边缘一个金属支架，上面插着一面画着血爪图案的旗帜，旗帜周围的空气都在微微扭曲，“那是屏障的能量节点，我刚才用望远镜看到，旗杆底部有暗能量流动——吉斯，一会儿你用圣焰烧旗杆，我掩护你；利奥，你用探测器盯着首领，他一有动作就喊；卡伦，你绕到南侧，等屏障破了就冲进去清信徒，别让他们靠近祭祀台。”
四人分好工，利奥先调试探测器，将灵敏度调到最高；卡伦则检查了一下岩棒的绑绳，确保不会在战斗中脱手；吉斯握紧链锯剑，尝试引导体内的能量——胸口的血滴印记微微发烫，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手臂涌向剑柄，剑刃上浸过圣油的布条渐渐泛起淡红色的微光，像一层薄火贴在刃口，没有灼热感，却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出发！”沃克率先猫腰冲下沙丘，吉斯紧随其后，两人借着白骨堆的掩护，一步步靠近营地西侧。远处的祭祀祷词还在继续，信徒们完全没察觉到死亡的临近。当距离节点还有20米时，沃克突然停下，抬手示意吉斯准备——他看到两名信徒正靠在旗杆旁聊天，手里还拿着装满混沌烈酒的陶罐。
吉斯深吸一口气，猛地冲出白骨堆，链锯剑的嗡鸣声瞬间打破寂静。两名信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圣焰包裹的剑刃斩中，身体在“滋滋”声中冒出黑烟，倒在地上不再动弹。沃克则举着爆弹枪，警惕地盯着营地内部，防止有信徒冲过来。
“快！烧旗杆！”沃克低声喊道。吉斯举起链锯剑，对准旗杆底部砍去——淡红色的圣焰接触到旗杆的瞬间，原本泛着紫光的金属杆突然发出“噼啪”的电流声，暗能量屏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一道缺口，像被撕开的纸一样，露出营地内部的景象。
“吼！”营地北侧的混沌首领终于发现了异常，他猛地从白骨王座上站起，战斧的链锯瞬间启动，暗红色的血痂在高速转动中飞溅。他对着吉斯的方向一挥战斧，一道淡紫色的暗能量冲击波从斧刃爆发，像无形的巨斧劈向地面，沿途的白骨瞬间被腐蚀成黑色粉末！
“躲开！”利奥的喊声从通讯器里传来，探测器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吉斯赶紧向侧面翻滚，冲击波擦着他的动力甲掠过，甲片上瞬间留下一道黑色的腐蚀痕迹，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这玩意儿比情报里的狠！”吉斯暗自咋舌，刚想起身，就看到首领提着战斧朝他冲来。那首领的速度快得惊人，每一步都能在沙地上踩出一个深坑，皮甲上的骨刺随着跑动不断晃动，像一头失控的凶兽。
“吉斯，我来吸引他注意力！”沃克突然从侧面冲出，爆弹枪连续射击，子弹击中首领的皮甲，却被骨刺弹开，只留下几个浅坑。首领怒吼一声，转身冲向沃克，战斧再次挥出冲击波！
吉斯抓住机会，从背后冲向首领，链锯剑带着圣焰劈向他的后颈。首领察觉到身后的攻击，猛地转身格挡——“铛”的一声巨响，战斧与链锯剑碰撞在一起，暗能量与圣能在接触点爆发，形成一道扭曲的能量波纹，震得吉斯手臂发麻。
“小子，你的火焰有点意思！”首领狞笑着，战斧上的暗能量越来越浓，“但在血神的力量面前，都是垃圾！”他猛地发力，将吉斯的链锯剑压向地面，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吉斯的胸口刺去！
吉斯赶紧侧身躲开，短刀擦着他的动力甲划过，留下一道深痕。他趁机向后跳开，拉开距离，再次引导体内的能量——胸口的血滴印记突然变得滚烫，比之前更强的暖流涌遍全身，链锯剑上的圣焰瞬间暴涨，从淡红色变成深红色，甚至在剑刃周围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光膜。
“喝！”吉斯低喝一声，再次冲向首领，链锯剑对准他的战斧劈去。这一次，圣焰的力量明显压制了暗能量，战斧的转动速度渐渐变慢，首领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吉斯趁机变招，剑刃转向首领的胸口，圣焰瞬间刺穿了他的皮甲，留下一个焦黑的伤口。
“不！”首领发出痛苦的嘶吼，战斧脱手飞出，插在远处的沙地上。他捂着胸口的伤口，暗红色的血液不断涌出，滴在沙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吉斯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上前一步，链锯剑斩下了他的头颅。
就在首领的头颅落地的瞬间，一股暗红色的血液溅到了吉斯的手臂上——那是混杂着暗能量的混沌血液，按常理来说，这种血液会瞬间腐蚀金属和皮肉。但让吉斯惊讶的是，血液接触到他的动力甲后，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腐蚀痕迹，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一样，顺着甲片的缝隙流向他的胸口，最终被血滴印记吸收，消失得无影无踪。
“吉斯！你没事吧？刚才那血溅到你身上了！”沃克赶紧跑过来，手里拿着一瓶圣油，“快用圣油擦一下，混沌血有腐蚀性！”
吉斯刚想回答，就看到利奥和卡伦也冲了过来。卡伦手里还提着一个信徒的尸体，看到地上的战斧，眼睛一亮：“这斧头归我了！我要把它挂在宿舍墙上！”他说着就想去捡，却被利奥一把拉住。
“别碰！”利奥的探测器正对着战斧，屏幕上的红色警报灯疯狂闪烁，“这斧头的暗能量浓度快爆表了，你一碰就会被腐蚀！我得用圣油封存，回去交给军械库处理。”他说着，从工具包里掏出一个金属容器，小心翼翼地将战斧装了进去，倒入圣油后，容器内才停止发出“滋滋”声。
卡伦不甘心地咂了咂嘴，转而看向吉斯的手臂：“吉斯，你刚才被混沌血溅到了？怎么没被腐蚀？我的动力甲上次被溅到一点，就烂了个洞！”
利奥也凑过来，探测器对着吉斯的手臂扫描，屏幕上的数据流从红色慢慢变成绿色：“奇怪，暗能量残留消失了……刚才明明扫描到血里有强腐蚀性能量，怎么碰到你就没了？”他挠了挠头，看向吉斯的胸口，“难道是你的‘赐福’在起作用？之前卡尔牧师说过，被原体眷顾的战士，能抵御一些混沌能量的侵蚀，但我没想到能这么彻底。”
吉斯心里一动，知道这是金手指（基因噬血）提取了“恶魔抗性”的效果，但表面上只能装作不知情：“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刚才只觉得手臂有点热，然后血就不见了。”
沃克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在战锤的世界里，“赐福”本身就是难以解释的奇迹，过多探究反而显得不敬。他转身走向祭祀台，解开绑在上面的平民：“先把这些人救到运兵车上，营地还有残余的信徒，得尽快清理干净，避免他们召唤 daemon。”
四人立刻行动起来：沃克负责护送平民，吉斯和卡伦清理残余信徒，利奥则检查营地的仓库。仓库里堆满了混沌物资——刻着亵渎符文的金属牌、装着混沌血液的陶罐、用骨头制成的祭祀道具，利奥用探测器逐一扫描，将危险物品装进金属容器，用圣油封存。
卡伦在清理仓库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陶罐，混沌血液洒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小坑。他惊讶地看向吉斯：“你看！这血真的有腐蚀性！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的赐福比其他人的厉害？”
吉斯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里的链锯剑。夕阳渐渐西沉，枯骨平原的温度开始下降，远处的圣山被染成金黄色。当最后一名残余信徒被清理干净时，运兵车已经载着获救的平民，停在了营地门口。
“任务完成，准备返回。”沃克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欣慰，“这次不仅端了血爪教团的前哨，还救了人，缴获的混沌物资也能给军械库提供研究样本——吉斯，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圣焰压制了首领的暗能量，不然咱们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卡伦靠在运兵车的车门上，手里拿着一块刚从信徒身上搜来的压缩饼，一边吃一边说：“吉斯，下次遇到混沌首领，还让你对付！你的圣焰比我的岩棒管用多了！对了，回去后能不能让厨房老霍多烤点沙狼肉？咱们今天立了功，总该有点奖励吧！”
利奥坐在驾驶座旁，正在写任务报告，闻言抬起头：“别总想着吃，回去后我要把探测器的数据整理好，还要跟军械库交接物资，忙完都天黑了。不过……”他看向吉斯，“你刚才被混沌血溅到却没被腐蚀的事，我得在报告里提一句，让伊莱亚斯医生看看，说不定是赐福的新表现。”
吉斯点点头，心里并不担心——伊莱亚斯医生一直认为他的赐福特殊，最多只会觉得这是赐福的又一次“奇迹显现”，不会怀疑到金手指上。他靠在车厢上，看着窗外渐渐变暗的枯骨平原，胸口的血滴印记依旧温热，那股新获得的恶魔抗性像一层无形的护盾，让他对未来的战斗更有信心。
运兵车朝着圣翼要塞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风沙渐渐变小，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沙狼嚎叫，在寂静的平原上回荡。吉斯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平稳流动的能量，知道这次的战斗只是一个开始——混沌的威胁从未消失，血爪教团还有更多的营地，更强大的敌人在等着他。但只要有圣焰的庇佑，有战友们的陪伴，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守护好巴尔的每一寸土地，不辜负“圣血天使”这个荣耀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