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渴不渴?要不要先喝点水?”
陆淮州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昏迷两天的原因。
陆淮州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
陆淮州挣扎着想要起身去,却被纪安然连忙制止。
“你现在身上的伤口还没长好,不能用力太猛。”纪安然关切地说道。
说完,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陆淮州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然后又细心地在他背后塞了一个枕头,以确保他能舒适地坐着。
“谢谢。”陆淮州看着眼前这个忙前忙后的纪安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纪安然倒了一杯水,递到陆淮州的嘴边,陆淮州顺从地就着她的手,慢慢地喝了几口。
“慢点儿,别呛着。”纪安然轻声说道,眼神里满是关切。
陆淮州喝完水,目光一直落在纪安然脸上,认真地说:“安然,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纪安然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有什么,你不也帮我了吗,再说还有小赵帮忙呢,不辛苦的。”
然而,她的内心却在暗暗叫苦不迭,心想:“这都是领导安排的,她也没办法啊!”
纪安然边说着边将桌子上的鸡汤端过来,然后递到陆淮州面前,轻声说道:“鸡汤趁热喝,这鸡和人参还都是部队领导让小赵带过来给你补身体的呢。”
然而,陆淮州并没有伸手去接碗的意思,反而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纪安然,嘴里嘟囔着:“可能是刚刚醒来的缘故,我感觉浑身无力。”
纪安然见状,不禁愣了一下,心里暗自思忖:“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想让我喂他不成?”
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决定照顾一下陆淮州,毕竟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于是,纪安然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鸡汤,轻轻地吹了吹,然后才将勺子送到他的嘴边。
陆淮州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乖乖地张开嘴巴,喝下了那勺鸡汤,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纪安然的脸庞。
就这样,纪安然一勺一勺地喂着陆淮州,而他也十分配合,每一口都喝得津津有味。
一碗鸡汤很快就见了底,可陆淮州似乎还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看着纪安然:“还有吗?这汤真好喝。”
纪安然……
虽然非常享受纪安然的悉心照料,但一想到她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心中也是有些心疼。
于是,陆淮州毅然决然地决定让纪安然回去休息,毕竟医院里还有小赵在,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纪安然其实也确实感到有些疲惫了,而且陆淮州现在已经苏醒过来,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碍。
在陆淮州的坚持下,她最终还是和柳叶一同回到了家属院。
回家的路上,柳叶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地跟纪安然分享着这两天家属院里的各种八卦。
“你知道吗?祁嫂子竟然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咱们之前都一点都不知道呢!
这次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估计祁婆子得把咱们给活撕了!”
柳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让纪安然心里猛地一紧。
听到祁嫂子有了身孕,纪安然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给她喂退烧药的场景,顿时觉得身上一阵发凉。
她不禁开始担心,不知道祁嫂子这种情况下吃退烧药会不会对胎儿产生影响。
纪安然越想越觉得不安,决定回头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问问沈玉杰。
然而此刻,她的心思完全被这件事占据,对于柳叶说的那些八卦,自然也就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柳叶注意到纪安然的反应有些异常,还以为她只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家属院,纪安然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纪安然又开始琢磨离开的事。
她知道自己和陆淮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留在这只会徒增烦恼。
可一想到陆淮州醒来时那依赖又温柔的眼神,她的心就有些乱。
迷迷糊糊间,纪安然睡了过去。
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纪安然披上衣服出去查看,原来是祁嫂子家那边闹起来了。
祁婆子扯着嗓子大喊:“都怪那个纪安然,乱给人吃药,害了我的金孙。”
纪安然脑袋“嗡”的一下,她没想到真出了这种事。
人群将她围在中间,都用指责的眼神看着她。
祁婆子冲上来就要动手,被人拦住。
纪安然又急又怕,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弄清楚情况,看着周围乱哄哄的人群。
她感觉自己像被推到了悬崖边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抬头就看到祁婆子冲开人群,高高的扬起巴掌向着她扇来……
“啊~~~”
纪安然被噩梦惊醒,猛地坐起身子,还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湿透了睡衣。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房间里,这才意识到刚才只是一场噩梦。
平复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她慢慢躺回床上,可脑海里还是不断浮现梦中的场景。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
纪安然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她不能再被这些担忧和恐惧困扰。
她决定先去医院看看陆淮州,然后再找沈玉杰问问祁嫂子吃退烧药的事。
换好衣服,她走出房间,简单的洗漱完,从空间里弄出一份现成的早饭。
昨天回来没有顾得上生火,吃完早饭,她便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手上拎着几个包子和粥。
半路上,还遇见了傅远征:“纪同志,你这是给淮州送早饭?”
纪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回应:“嗯,今天起晚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吃过了。”
傅远征爽朗一笑:“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正想去看看他。”
两人便一同朝着医院走去。
家属院距离医院并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这也还是雪地难行的原因,不然骑自行车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两人到了病房,陆淮州正半靠在床头,喝着什么。
看到纪安然到来,眼睛亮了亮:“安然,你来了。”
陆淮州声音带着欣喜。
只是在看到后面跟着的傅远征的时候,便觉得这人有些碍眼了。
傅远征也看出了这人嫌弃的眼神,不满地说道:“哟,淮州,我大老远来看你,你这眼神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