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身体瞬间紧绷，慈悲刀自动浮现在手中。
那个白袍身影缓缓鼓掌，每一下掌声都让周围的空气震颤。
“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净尘。”
冥黯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却让净尘感到彻骨的寒意。
“连我精心培养的撒旦都被你净化了，不得不说，你超出了我的预期。”
净尘握紧慈悲刀，白色的刀身散发出温和的光芒。
“你就是幕后的真凶，冥黯？”
“真凶？”
冥黯轻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
“我更愿意称自己为导演。这场好戏，从你第一次出现在城市中央广场开始，就是我亲自编排的。”
净尘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什么意思？”
冥黯慢慢走近，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绽放出黑色的花朵。
那些花朵美丽异常，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你以为那些飘飘鬼是偶然出现的吗？你以为噬魂者是意外苏醒的吗？”
冥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包括七王的降临，撒旦的出现，全都是我精心安排的剧本。”
净尘脸色骤变。
“不可能！那些被我拯救的灵魂，那些痛苦…”
“都是真的。”
冥黯点点头。
“我从不造假，因为真实的绝望才是最美味的。你救了那么多人，感受到了那么多感激和希望，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净尘沉默不语，但内心开始动摇。
“让我告诉你真相吧。”
冥黯伸出手，虚空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每一次危机，我都会在最后关头给你留下破绽。每一个敌人，我都会让他们在关键时刻露出弱点。”
画面中显示着净尘历次战斗的场景。
噬魂者在最后一刻暴露了祭坛位置。
鬼将在死前指向了深渊印记。
古老神只恰好在关键时刻苏醒。
“为什么要这么做？”
净尘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我需要你变得更强。”
冥黯走到净尘面前，伸手轻抚他的脸颊。
“只有经历了足够的磨难，承受了足够的痛苦，你的慈悲才会变得纯净。而纯净的慈悲，正是我最需要的养料。”
净尘猛然后退，慈悲刀横在胸前。
“你想吞噬我的慈悲？”
“不是吞噬，是融合。”
冥黯的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
“当绝望与慈悲完美融合，就会诞生出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力量。那时候，我就能真正掌控一切生灵的命运。”
净尘终于明白了冥黯的真正目的。
它不是要毁灭世界，而是要成为世界的绝对主宰。
“你做梦！”
净尘举起慈悲刀，白光瞬间暴涨。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
冥黯轻笑一声，身形突然消失。
下一秒，它出现在净尘身后，伸手按在净尘的肩膀上。
一股恐怖的绝望之力瞬间涌入净尘体内。
净尘痛苦地跪倒在地，感受到体内的慈悲之力正在被一点点侵蚀。
那些美好的回忆开始扭曲，拯救他人的成就感变成了自我怀疑。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绝望的力量。”
冥黯的声音在净尘耳边响起。
“你越是慈悲，就越容易感受到他人的痛苦。而痛苦积累到极致，就是绝望。”
净尘咬紧牙关，努力抵抗着绝望的侵蚀。
但那股力量太过强大，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沦陷。
就在这时，慈悲刀突然自主发光。
刀身上浮现出地藏菩萨的虚影，那慈悲的面容让净尘瞬间清醒。
“菩萨…”
净尘颤抖着伸手触摸刀身。
地藏菩萨的虚影对他轻轻点头，然后缓缓开口：
“净尘，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慈悲的真谛，不在于拯救他人，而在于拯救自己。”
净尘心中一震，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站起身，转身面对冥黯。
“你说得对，我确实感受到了绝望。”
净尘的声音异常平静。
“但绝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绝望吞噬。”
冥黯皱起眉头，感受到净尘身上的变化。
“我选择接受这份绝望，因为只有真正理解绝望的人，才能给予他人真正的慈悲。”
净尘举起慈悲刀，刀身上同时闪烁着白光和黑光。
“这就是慈悲的真正力量——不是消除痛苦，而是与痛苦共存。”
冥黯脸色骤变。
“不可能！绝望怎么可能与慈悲共存？”
“因为它们本就是一体的。”
净尘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没有绝望，就没有慈悲的意义。没有痛苦，就没有救赎的价值。”
慈悲刀开始发生变化，刀身一半是纯白，一半是深黑。
两种力量不是对立，而是完美的融合。
冥黯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你这个疯子！你竟然主动融合了绝望！”
“不是融合，是平衡。”
净尘缓缓走向冥黯。
“现在，让我来终结这一切吧。”
冥黯疯狂后退，身形开始变得虚幻。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毁掉这个世界，我也不会让你成功！”
它张开双臂，天空中再次出现巨大的黑色裂缝。
但这次涌出的不是深渊生物，而是纯粹的虚无之力。
那股力量所过之处，一切都开始消失。
山川、河流、甚至空气本身都在被吞噬。
“既然我得不到完美的力量，那就让一切都归于虚无！”
冥黯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净尘看着逐渐崩塌的世界，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
他将慈悲刀高高举起，黑白两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
“虚无也好，毁灭也罢。”
净尘的声音传遍整个世界。
“只要还有一个生灵存在，慈悲就永远不会消失。”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净尘，我们来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