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曼气鼓鼓翻白眼：
“我又没撵他，腿长在他自己身上呢！”
程昱凉凉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他最近在准备办出国手续。
自从能出门行走后，袁菲去世的消息已经瞒不住程昱了。
他最初震惊失落了好几天。
程教授和程太太怕他一蹶不振，虽然不支持他创业，但也决定等风头一过去，立马送他出国进修，让他换个地方重新开始，说不定能好一点。
程昱不知怎么想开的，任由父母安排，并决定在临走前搞一笔钱，然后换个城市创业。
身边能借的人，他都已经借过。
连常年卧病的妻子那儿，他也破天荒的隔三差五就过去。
这一走，可能夫妻缘分就尽了。
他哄着妻子，拿走了她所有积蓄，并决定在临走前，履行做丈夫的义务好好陪陪她照顾她，这样万一她病逝时自己回不来，也能图个心安。
因为他的陪伴，妻子最近气色好了很多。
程太太也去看儿媳妇儿，见小两口相处时亲昵自然，她属实也松了口气，以为儿子是想明白了。
虽然暂时失去工作，但要是他身为国防采购部部长的岳丈肯扶持，程昱还是有前途的。
等贺家不再盯着他们家，过两年，程昱还能再立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阴云转晴了。
只有程昱自己知道，他过不去。
被贺骏山逼到这个份儿上，彼此之间已经不是夹着袁菲的死仇这么简单了。
他说了要搞垮贺骏山，就算拼上自己的一生，也要搞垮他。
临走之前，自己就要送贺骏山跟周黎晓一份大礼。
*
“够了，够了....”
“不够！”
‘唔唔~~！’
女人衣衫不整，被捂住嘴，披散的长发晃得凌乱，表情痛苦，溢出眼泪。
突然，她浑身剧烈发颤，脱力似的从膝盖一软，要不是被死死压在桌面上，几乎要滑跪在地。
男人浑身紧绷，闷哼一声，沉沉压在她背上。
阳光亮交叠的两道身躯，女人恢复力气，指尖动了动，起身想让他起来。
“压死我了~”
程昱撑手支起身，脸色冷清，将衬衣上的褶皱抚平整，拉上裤链系好腰带，很快恢复衣冠楚楚的姿态。
女人有气无力嗔他一眼，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一件件穿起来。
“简直是疯了，大白天你也敢乱来！不怕被人撞见？”
程昱冷冷睨她，“不是你追到这儿来的？”
“我...”
女人两颊羞红咬了咬唇，风韵犹存的年纪做这样娇羞反应，显得很做作。
“我是来看敏君的！谁知道你这个坏东西要来，也不怕被抓现行，判你个流氓罪！”
程昱也是来看妻子的，他每隔两天会来一趟疗养院，自从他来了，才发现这个大姨姐来的也很勤快。
程家跟苏家不属于一个领域，也不住一个大院儿，不过首都就这么大，东拉西扯的基本都能认识上。
程昱先跟大姨姐苏敏华认识，苏敏华是他爸爸程教授带的得意门生，大程昱五岁。
程昱了解苏家的情况。
当初被父母逼着结婚，程昱想娶的一直是袁菲，但袁菲自己不同意，说她心里还有贺青川，也不打算再嫁人。
程昱既生气又心疼，顶不住父母给的压力，转头主动求娶了体弱多病的顾敏君。
他想的是，顾敏君是家里小女儿，从小身体也不好，都说她命薄活不久，这个人做妻子正好。
依照苏家的背景，父母不敢强逼敏君生孩子。
他就可以拿顾敏君做挡箭牌。
这样自己既结婚交了差，又可以继续等袁菲，陪伴袁菲。
说不定等袁菲想嫁人了，顾敏君可以给她让位。
但当初的一切盘算，现在全都落了空。
体弱命薄的顾敏君还活得好好的，袁菲却已经香消玉殒。
思及此，程昱脸色阴郁。
“你干什么这副表情？”
苏敏华穿好衣服，瞥见他阴沉着脸立在旁边，不由伸手暧昧的戳了他一下，软声哄道。
“好啦~，我不是在骂你，坏东西我也喜欢，打情骂俏你还当真呀？”
想他是多少年都没在自己病秧子妹妹身上体会过男女欢乐，所以到自己身上才这么疯癫，苏敏华心底窃喜。
程昱面无波澜抓住她乱摸手，“科研院那边竞争这么紧，你还有心思跑来偷情？”
苏敏华轻翻白眼儿，抽出手捋了捋头发。
“空降了大领导，还有什么可竞争的？再说老家伙那么多，又轮不到我评院士，我紧张什么？”
顿了顿，又说，“我也是人，需要休息放松的好嘛。”
程昱不予评价。
苏敏华在科研上的能力离袁菲差的远，自然也不会熬出什么大成就，否则他爸后来怎么会更看重袁菲？
他把苏敏华拽过来，也不全是为了了解科研院的情况。
“...我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苏敏华哂笑，“小意思，随便哄那些小学弟小学妹写一封举报信，散播一些成绩造假裙带关系的言论，就足以毁掉一个人，这在我们这行是惯用的伎俩了。”
“不过略施小计，京华大学那边已经顶不住压力给出了惩罚，所有实验小组都不会再用她。”
“至于以后，本校不予举荐，她的名声跟前途就已经完了。”
程昱摇头，“不够。”
苏敏华诧异，“这还不够？”
她只是答应帮程昱整治一个学生，理由是她欺负了程昱的妹妹，刚好她也在带两个京华大学毕业来的实习生。
因为这层关系，她做事前也没有细查周黎晓的背景，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掺和进了什么事里。
苏敏华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对一个大一学生来说已经毫无翻身之地了。
程昱冷声道：“我要让她受尽屈辱，最好是不得好死。”
苏敏华愣愣看着他眼底的阴狠，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程昱，没必要吧？替曼曼出口恶气就算了。”
她不忍的皱眉，“能考上京华大学，也是人才，对一个小姑娘下那么狠的手，我可做不来，太缺德了。”
程昱阴冷目光深深望进她眼底，突然伸手，一把掐住她脖子，将人重新抵在桌沿上。
苏敏华吓一跳，慌忙握住他手腕挣扎。
“你干什么？！松开...”
“做都做了，还瞻前顾后有什么意思？”
程昱逼近她，呼吸喷薄在她唇上，眼里席卷着疯狂与阴狠：
“要做就做绝，让她身败名裂，最好是活不下去，不然，身败名裂活不下去的就是你，明白了？嗯？”
苏敏华瞬间懂了他的意思，脸色煞白瞪着他惊骇道。
“你疯了吧？！”
她以为不过是两情相悦的偷个情而已，他竟然敢威胁她！
程昱冷笑。
是啊，他是疯了。
“...照我说的做。”
如果不是苏敏华在科研院，手底下有人能用，拐几道弯儿根本查不到他身上，他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个老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