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王惊恐地大喊。
“挡住他!快挡住他!”
他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亲卫,企图拦截叶凡。
但,没用。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叶凡的亲卫队,和冲上来的吐谷浑亲卫,绞杀在一起。
而叶凡,则独自一人,继续向前。
他杀穿了数百人的卫队,终于,冲到了天柱王的面前。
天柱王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如同魔神一般的年轻人,吓得魂飞魄散。
他想逃跑。
但叶凡的速度,比他更快。
虎头戟,带着破风的呼啸,横扫而来。
天柱王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金背大刀格挡。
“当!”
一声巨响。
天柱王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
他的大刀,脱手而飞。
虎口,被震裂。
整个人,都被扫落马下。
叶凡勒住战马,虎头戟的尖端,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你……”
天柱王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
“噗嗤!”
戟尖,洞穿了他的咽喉。
吐谷浑大相,天柱王,死。
叶凡挑起他的尸体,高高举起。
“天柱王已死!降者不杀!”
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正在厮杀的吐谷浑士兵,看到主帅的尸体,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们扔下武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场十万人对八万人的大战,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就宣告结束了。
吐谷浑的主力,被彻底击溃。
程处默和秦怀玉,率领着骑兵,追亡逐北,俘虏了数万的溃兵。
整个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通往伏俟城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个时辰。然后,进军伏俟城!”
叶凡下达了命令。
大军,开始向着吐谷浑的都城,缓缓逼近。
城墙上,已经能看到,一片混乱。
无数的士兵和平民,在城墙上,惊恐地看着逼近的唐军。
叶凡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不喜欢攻城。
就在他准备下令,让新编的山地营,准备攻城器械时。
伏俟城的城门,忽然,缓缓打开了。
一骑快马,从城中冲出。
马上的人,手里,高高举着一面白旗。
那人冲到唐军阵前,翻身下马,快步跑到叶凡面前,跪倒在地。
“罪臣,慕容顺,叩见冠军侯!”
来人,正是被软禁的吐谷浑太子,慕容顺。
他趁着城中大乱,联络了支持自己的旧部,重新夺回了王宫的控制权。
然后,第一时间,出城请降。
他知道,这是吐谷浑,最后的生机。
叶凡看着跪在马前的慕容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吐谷浑的太子,在长安当了多年质子,倒是学了一口流利的汉话,也学会了汉人的礼节。
“罪臣慕容顺,恭迎冠军侯入城。”慕容顺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身后的城门大开,一群同样服饰的吐谷浑贵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叶凡没有立刻答话,只是用马鞭,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马鞍。
程处默凑了过来,低声问道:“侯爷,这小子会不会有诈?”
“他不敢。”叶凡的声音很轻。
“他要是敢有诈,我就把他和他身后的所有人,都挂在城楼上。”
叶凡翻身下马,走到慕容顺面前。
“抬起头来。”
慕容顺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
叶凡看着他:“你倒是聪明,知道开城投降。”
“罪臣不敢。”
慕容顺低着头。
“天军神威,罪臣早已心向大唐,只是人微言轻。如今罪臣已控制王宫,只求侯爷能保全城中百姓性命。”
“百姓的性命,不在我,在你们。”叶凡说道,“从今天起,这座城,归我大唐所有。”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吐谷浑贵族,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座城,也不再叫伏俟城了。改名,镇西城。”
镇西城。
三个字,像三座大山,压在了慕容顺和所有吐谷浑人的心头。
这不是征服,这是占领。
叶凡不再理会慕容顺,大步向城内走去。
“传我命令!”
“神武军入城,接管四方城门,控制武库、粮仓!”
“所有吐谷浑降兵,放下武器,原地待命!”
“程处默,秦怀玉,你们带人清点府库,登记造册!”
“是!”
身后的将领们,齐声应道。
八万大军,开始有序地开进这座高原上的都城。
城内的街道上,站满了惊恐的吐谷浑平民,他们畏惧地看着这些黑甲的唐军,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叶凡径直走向王宫。
慕容顺连忙跟在后面,卑微地引路。
王宫大殿里,年迈的慕容伏允,穿着一身破旧的王袍,失魂落魄地坐在王位上。
他看着走进来的叶凡,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你就是吐谷浑的可汗?”叶凡问道。
慕容伏允没有回答。
“从今天起,你不是了。”叶凡也不需要他回答。
他转身对慕容顺说道:“找个地方,让他安度晚年吧。”
“谢侯爷开恩!”慕容顺感激涕零。
叶凡走上王座,却并未坐下,只是用手抚摸着扶手。
他对身边的锦衣卫校尉说道:“传信给杜构,让他带上所有能调动的工匠、图纸,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镇西城。”
“告诉他,我要在这里,建一座,前所未有的大城。”
“遵命!”锦衣卫校尉躬身退下。
处理完这一切,叶凡走上城墙。
他站在高处,俯瞰着这座城市,远方是连绵的雪山。
程处默走了上来,递给他一个水囊。
“侯爷,都安顿好了。府库里的牛羊金银,堆积如山,够咱们发一笔横财了。”
叶凡没有接水囊,只是说道:“这些东西,不是我们的。”
“那是?”程处-默一愣。
“是镇西城的。”叶凡看着远方,“建一座城,需要很多钱。”
程处默挠了挠头,他不太明白。
仗打完了,不就是抢钱抢粮抢地盘吗?怎么还要自己花钱建城?
“侯爷,咱们接下来干嘛?是不是该回长安了?”
“回去?”叶凡笑了笑,“那就得看咱们令居了。”
他的目光,越过了眼前的城池,投向了更遥远、更神秘的西部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