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斯特开着蝙蝠车刚出韦恩庄园没三公里，引擎就“突突”两声，跟断了气似的瘫在路边。
他拍了拍方向盘，又踹了踹车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玩意儿怕是蝙蝠侠的老款车，没改“无限循环能源系统”，居然还得喝汽油。
“肏，布鲁斯那抠门玩意儿。”他骂骂咧咧，吭哧瘪肚把车推到路边，打开导航搜最近的加油站，好在三公里外就有个二十四小时自助站。
到了加油站，托雷斯特把蝙蝠车停在最角落的加油机旁，黑亮的车身在路灯下晃眼，引得路过的司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掏出钱包，抽了张百元大钞塞进自助缴费机，选了92号汽油，把油枪“哐当”一声捅进油箱，让它自己加着。
托雷斯特不差钱，但“共享单车上夜店，该省省，该花花”，还有“吃不穷，穿不穷，计算不到就受穷”企鹅人和托雷斯特能攒下这么大家业都是计算来的。
他蹲在路边，点了根烟，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回冰山酒店，是买冈本还是杜蕾斯？杰士邦的无痕款好像也不错，珍妮说不想太早生孩子，想负接触估摸还得过几年，正琢磨着“螺纹”和“麻点”哪个更舒服。
一辆道奇charger boss 429“吱呀”停在了旁边的加油机旁，复古的黑色车身，引擎盖微微隆起，一看就是改装过的老车，比他的蝙蝠车多了几分烟火气。
从车上下来个中年男人，黑色泡面头油得打绺，串脸胡遮住了半张脸，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灰尘，看着挺沧桑。
男人没先管自己的车，反而直勾勾地盯着蝙蝠车，眼睛里全是震惊和好奇，还伸手摸了摸蝙蝠车的轮毂，指腹在金属纹路上来回蹭，像在研究什么宝贝。
但他眼里没有半分羡慕嫉妒，反而透着股“懂行”的审视，倒像是在看一件稀有的机械藏品。
等看到自己的道奇车时，男人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嘴角还微微上扬，他给油枪插好，动作轻柔得像在摸自己的孩子，连加油的速度都调得很慢，生怕冲坏了油箱。
托雷斯特蹲在旁边看着，心里嘀咕：“这老小子，对自己车比对老婆还好。”
男人加完油，没立刻走，而是钻进便利店，抱了一大堆东西出来：面包、矿泉水、两根香肠，还有一包狗粮。
他把东西扔到副驾，托雷斯特这才看见，副驾上蜷着一只可爱的狗狗，见了香肠立马精神了，叼着就大口啃起来，尾巴还在座椅上扫来扫去。
男人发动车子，却没立刻走，又看了眼蝙蝠车，才踩油门离开。
托雷斯特没当回事，只觉得这是个懂车的老玩家，直到尿意突然袭来，他掐灭烟，快步冲进加油站的卫生间，心里还想着“赶紧解决，回去给珍妮验货，证明自己的清白”。
也就两分钟，托雷斯特提着裤子出来，一脸轻松地哼着歌，刚走到加油机旁，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本停在这儿的蝙蝠车，没了！
托雷斯特懵逼眨了眨眼睛，似乎能看到蝙蝠战车白色轮廓虚线哔哔哔闪了三下之后就彻底消失了，证明着蝙蝠战车刚刚还在那里的事实。
空荡荡的加油机旁，只剩下还在滴油的油枪，和地上他刚才扔的烟蒂。
托雷斯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绕着加油站跑了一圈，连停车场的角落都找遍了，哪还有蝙蝠车的影子？
“肏！我的车呢？！”他对着空气吼了一声，“那么大一辆蝙蝠车！比SUV还宽！怎么说没就没了？！”
他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泡面头男人，那家伙看蝙蝠车的眼神太不对劲了，还有副驾的狗，啃香肠的速度快得像在拖延时间。
那家伙邋里邋遢，眼神鬼鬼祟祟，估计那辆道奇也是顺来的。
托雷斯特掏出手机，赶紧给企鹅人打电话，可一直嘟嘟嘟的响，就是没人接。
“肏，这才几点就跟小妈们呼呼哈黑。”托雷斯特摇了摇头，露出“世子之争”历来如此的笑。
再次点了一根烟，仰天长叹，哥谭就是哥谭，是个人都惦记蝙蝠侠那点儿东西。
突然，他把眼睛眯缝了起来，看着远方晕在哥谭灰雾上蝙蝠标志，咧嘴一笑，计上心来。
“有困难找警察，桀桀桀桀……”
……
哥谭警局的走廊里永远飘着股奇怪的味儿。
咖啡渣的焦苦、消毒水的刺鼻，还混着警员们身上没洗干净的汗味，墙上的通缉令换了一茬又一茬，最上面那张小丑的笑脸都快被水汽泡得发皱，却依旧没人敢摘。
托雷斯特踩着磨得发亮的皮鞋往里走，鞋底敲在水泥地上“哒哒”响，路过的警员们抬头看了眼，又低头忙手里的活儿。
谁都认识这位“癫狂太子爷”，前几年他来保释企鹅人时，差点跟值班警长打起来，现在见了，只当没看见，省得惹麻烦。
“事儿多，钱儿少，危险高”，这话形容哥谭警局再贴切不过。
隔壁大都会动不动就被外星人拆楼、被超人类掀翻街区，哥谭虽乱，却乱得“有规律”。
来回就那几个老熟人：小丑、企鹅人、双面人，市民们见怪不怪，连警局的报案记录都能提前预判：“今天要么是珠宝店被抢，要么是阿卡姆跑了人，再不然就是太子爷又来保人了。”也难怪有人说，哥谭的犯罪率连全美前十都排不进去，毕竟“熟人作案，效率稳定”。
托雷斯特熟门熟路拐到值班室，一进门就看见小杰克。
小杰克就是那个韦恩集团法务部的胖老仙女，就是那个在冰山酒店大厅拍腿召唤老杰克的儿子。
小杰克正趴在桌上啃三明治，嘴角还沾着生菜。
“哟！小杰克，我登儿叔呢？”他往桌上一靠，随手拿起小杰克的咖啡抿了一口，苦得他龇牙咧嘴。
小杰克头都没抬，含糊不清地扔了张单子过来：“交钱，签字，去领人。”
他太了解托雷斯特了，这主儿来警局，十次有九次是来保释企鹅人，剩下一次是来捞自己的小弟，压根没往“报案”上想。
托雷斯特也没多想，接过单子就签，笔是小杰克递的，墨水都快干了，他签得龙飞凤舞，跟画符似的。
交钱时还不忘砍价：“上次保我老豆才交五千，这次怎么涨了？你们警局也搞通货膨胀啊？”
“那你向财务部举报我吧。”小杰克终于抬头，白了他一眼，把收据拍在他手里，“领人去吧，在三号羁押室，别跟狱警吵架，今天值班的是刚调来的，脾气爆。”
托雷斯特揣着收据就往羁押室走，路过铁栏杆时，里面的狱友们纷纷探出头。
双面人哈维·登特靠在角落，手里还攥着枚硬币，见了他就阴阳怪气：“哟，太子爷来了？又来接你家老豆啊？有儿子就是好，不像我们，得等律师磨磨蹭蹭走程序。”
黑面具也跟着附和，声音闷闷的：“可不是嘛，人家企鹅人犯了事儿，儿子立马来捞，我们只能在这儿闻馊饭味。”
罗马人没说话，却用眼神把托雷斯特上下扫了一遍，那眼神里的羡慕嫉妒恨，快溢出来了。
托雷斯特没理他们，走到三号羁押室门口，狱警看了眼收据，“哗啦”一声打开铁门。
企鹅人从里面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伤，额头贴着纱布，嘴角青了一块，却依旧乐呵呵的。
“崽儿啊，你可来了！戈登那老东西，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关了半晚上，连口热汤都不给！”
托雷斯特把企鹅人接了出来，父子俩一起往外走：“我登儿叔我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就关你的……咦！老豆你是不是背着小妈们找小的了？”
“滚犊子，我多大岁数了我，找小！？我找的着吗我！”
……
父子俩说说笑笑走出警局大门，企鹅人还在抱怨戈登的“暴力执法”，托雷斯特突然停下脚步，整个如遭雷击，愣住了。
“怎么了儿子？”
“肏！我是来报案的！我的蝙蝠车丢了！怎么成保释你了？！”
企鹅人也愣了，随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小子……脑子怎么跟我这把老骨头似的？桀桀桀桀……”
托雷斯特站在警局门口，看着手里的保释收据，又看了看里面依旧在探头的狱友们，心里犯了嘀咕。
纠结了半天，拍了拍企鹅人的肩膀：“算了，不报了！反正那破车也不是我的。”
企鹅人笑着点头，心里却暖烘烘的，不管这儿子多癫狂，关键时候，永远是第一个来捞他的人。
父子俩并肩走在哥谭的街头，晨光刚把街道染成淡金色，远处传来警笛声，却没人在意。
在哥谭，这不过是很平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