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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斯眼神复杂地盯着查理兹，湛蓝的眸子里翻涌着愧疚、心疼、震惊与茫然，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数次，那些堵在胸口的道歉、疑问、辩解，到了嘴边却变成一团混乱的气，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面对眼前这张承载着安娜恨意的脸，只剩下无措的心乱如麻。
“想说什么？想问安娜的事？”查理兹的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淬了毒的刀片，“她一个布鲁克林来的傻姑娘，天真到以为等你回来就能有好日子，面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政客、军方大佬，能有什么好下场？”
是啊……
罗杰斯的心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沉闷地疼。
安娜那么单纯，那么善良，眼里只有对他的牵挂，面对那些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大人物，她确实毫无反抗之力。
这份认知让他的愧疚更深，几乎要将他淹没。
“哈哈哈……”
查理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猛地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肩膀剧烈颤抖，眼泪都从眼角滚落，顺着脸上的疤痕往下淌。
他的脑袋不受控制地磕在审讯椅的金属扶手上，“咚、咚”的声响在密闭的审讯室里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
“不过，安娜给罗杰斯家开枝散叶的愿望，倒是歪打正着达到了！”
“什么意思？”
罗杰斯的心猛地一揪，急切地追问，声音里满是心疼与不安，他不敢想象安娜到底经历了什么。
“超级士兵二代计划……哈哈哈……”查理兹笑得愈发癫狂，眼神里满是扭曲的快意，“浩克、憎恶、哨兵、红巨人、蜘蛛侠……哈哈哈……这些大名鼎鼎的家伙，可能都是你罗杰斯的血脉！”
罗杰斯浑身一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失，踉跄着后退一步，再次靠在托雷斯特的机械护臂上才稳住身形。
“不……不可能！”
他失声反驳，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超级士兵计划是厄金博士的研究，我从未……”
“从未主动？”查理兹嗤笑一声，打断他的话，擦了擦眼角的笑泪，语气里的戏谑更浓，“那些政客和军方大佬，怎么会放过你这唯一成功的超级士兵基因？安娜怀了你的孩子，他们抓不到你，就抓了她的孩子，抽他的血，提取胚胎里的基因片段，一点点改造、实验，才有了后来那些所谓的‘超级英雄’和‘怪物’！”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刻意折磨罗杰斯，拖长了语调：“对了……那个……那个叫什么‘美国女孩’的家伙……那手……那手什么来着……来着……”
“追魂飞轮。”
托雷斯特叼着烟，插了一句，眼神里也满是古怪。
这剧情也太狗血了，美国队长的血脉遍地都是？
得亏没系统，有系统这“命名之父”的成就不就达成了。
“对对对！就是追魂飞轮！玩得可是相当6啊！”查理兹拍了拍手，笑得更欢了，眼神死死盯着罗杰斯惨白满是冷汗的脸。
“要不要查查？说不定她就是你当年和哪个野女人留下的血脉，又被那些家伙抓去培养出来的实验品呢？”
罗杰斯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前阵阵发黑，安娜的笑脸、火车站的离别、粉丝见面会后的清晨、那些超级英雄的面孔……
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变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死死困住。
愧疚、愤怒、绝望、无力……无数情绪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看着查理兹那张癫狂的脸，突然觉得，自己所谓的“英雄生涯”，不过是一场沾满鲜血与阴谋的笑话。
托雷斯特皱着眉，机械护臂的齿轮“咔哒”转动，他看着摇摇欲坠的罗杰斯，又看了看笑得癫狂的查理兹，心里嘀咕：这神盾局和军方也太不是东西了，拿人基因当玩具？不过这罗杰斯的血脉也太能打了，遍地都是超级英雄？
查理兹看着罗杰斯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他靠在审讯椅上，强磁手铐拽得铁链哗哗作响，声音低沉而狠厉：“怎么样，美国队长？得知自己的血脉被当成实验品，得知安娜为你承受了这么多，是不是很痛苦？这才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欠安娜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加倍偿还！”
罗杰斯缓缓稳住身形，指尖攥得发白，却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他看着查理兹眼底化不开的恨意，看着那张被疤痕与仇恨扭曲的脸，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带着掏心掏肺的真诚。
“查理兹，我知道，我说再多‘对不起’都弥补不了你和安娜承受的痛苦。
当年是我懦弱，是我自私，忘了她的等待，让她落入深渊，让你从小就活在仇恨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往前迈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查理兹，湛蓝的眸子里没有回避，只有深深的愧疚与心疼。
“可你看看现在的自己，被仇恨荼毒了一辈子，被恨意蒙蔽了双眼。你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只有复仇、只有痛苦。
安娜当年等我，是盼着能有安稳的日子，盼着我们都能好好活着，她绝不会希望，你用自己的一生，去陪葬那些人的过错。”
查理兹嗤笑一声，眼神依旧冰冷，却没有立刻打断他，只是靠在审讯椅上，沉默地听着。
“我知道，仇恨不是说放就能放的。”罗杰斯的声音放柔了些，带着一丝恳求。
“但你这样，折磨的是你自己。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复仇上，错过了本该拥有的人生，这难道不是让那些伤害你的人，再次赢了吗？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们一起查明当年的真相，让那些真正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而不是让仇恨毁了你剩下的日子。”
“查明真相？付出代价？”查理兹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嘲讽，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癫狂。
“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只会说漂亮话。当年那些政客、军方大佬，有的早已寿终正寝，有的依旧身居高位，你能做什么？”
“我能做的，就是绝不逃避。”罗杰斯挺直脊背，声音掷地有声，“我会动用我所有的力量，翻出当年的旧案，让所有参与伤害你和安娜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会陪你一起，面对这一切，不再让你一个人扛着仇恨走下去。
你值得拥有正常的人生，值得放下这些痛苦，为自己而活。”
查理兹沉默了，眼底的恨意渐渐松动，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挣扎。
他盯着罗杰斯真诚的眼睛，想起了母亲安娜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别让仇恨困住你”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久违的痛感让他微微蹙眉。
良久，他缓缓开口，语气平静了许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可以放下仇恨。”
罗杰斯眼中瞬间亮起微光，刚想说话，就被查理兹抬手打断。
“但我有一个条件。”查理兹的目光扫过审讯室里的三人，一字一顿道，“我要宇宙魔方。”
“宇宙魔方？”罗杰斯、托雷斯特同时愣住。
“对，宇宙魔方。”
查理兹点头，语气笃定，“它就在神盾局总部，被你们藏在地下三层的秘密武器库，用三重能量屏障保护着。把它拿来，我就彻底放下仇恨，堂堂正正走向法庭，接受所有该有的审判。”
“你要宇宙魔方做什么？”尼克·弗瑞立刻警惕地问道，独眼死死盯着他。
查理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了仇恨，只有一丝释然：“不做什么。只是想穿越时空回到过去。”
罗杰斯看着他眼中的释然，心中一松，立刻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会去神盾局总部，把宇宙魔方带来。”
“记住你的承诺，罗杰斯。”查理兹看着他，语气严肃，“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交易，拿到魔方，我就放下所有仇恨，接受审判。但如果你们耍花样，我会让所有仇恨，再次燃烧起来。”
罗杰斯重重点头，湛蓝的眸子里满是坚定：“我以美国队长的名义向你保证，绝不耍任何花样。我会带你走出仇恨，给你一个本该属于你的人生。”
审讯室里的空气渐渐缓和，冷白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仿佛预示着一场跨越几十年的仇恨，即将迎来救赎的微光。
而拿到宇宙魔方的任务，也成了眼前最紧迫的事。
罗杰斯刻意避开了弗瑞话里的关键，没有去深究查理兹为何对神盾局的秘密武器库了如指掌，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细节。
或许是他不敢深究，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救赎微光，被隐藏的阴谋再次击碎。
或许是他雷厉风行的性子，本就不擅长纠结过往的疑问，只专注于眼前的解决方案。
或许史蒂夫·罗杰斯也想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年代。
或许……
或许……
有太多的或许了……
罗杰斯不再多言，转身就往审讯室外走，步伐沉稳而迅速，完全没有丝毫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