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卫国，你又没什么实际损失，何必这么得理不饶人！”
易忠海见付卫国软硬不吃，也来了火气。
“三大爷，您可瞧见了，这种不分是非就劝人宽容的，可得离远点儿，省得天打雷劈的时候连累到你。”
付卫国冷笑。
他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非得给贾张氏一个深刻的教训。
既然贾张氏连坐牢都不怕，那就趁这个机会，让她赔钱，狠狠地出一次血！
钱就是贾张氏的命根子，让她赔钱简直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阎阜贵点了点头，很是赞同付卫国的说法。
用句文雅点儿的话来说，以德报怨，那又该拿什么来报答德行呢？
易忠海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分明是在咒他被雷劈。
付卫国没再理会易忠海，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四合院里，看来是没法安宁了。
……
医院里，贾张氏戴上了颈托，整个脑袋都动弹不得。
她哎哟哎哟地不停喊疼。
嘴巴却一刻也没闲着：“该死的付卫国，我明明是去找他买电视的，这脖子摔伤了，医药费必须得他赔！”
“妈，您就别胡说了，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在我面前还编这些有意思吗？”
秦淮茹打了开水回来，不耐烦地把水壶往柜子上一撂。
她这个婆婆真是个活宝，跑去别人家偷东西，居然还想着要人家赔钱。
“棒梗那爱小偷小摸的毛病，全是跟贾张氏学的。”
秦淮茹瞪着贾张氏，心里暗暗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棒梗小时候偷东西，每次她想管教，贾张氏总是拦着护着。
结果棒梗就养成了偷鸡摸狗的坏习惯。
连那骂人时恶毒的腔调，都和贾张氏如出一辙。
要是贾东旭还活着，这娘仨可真算得上是“吉祥三宝”
了。
三个人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反正你回去就得找付卫国要赔偿，实在不行，就让他给咱家重新搬台电视机过来！”
贾张氏蛮横地嚷着，其实她心知肚明，秦淮茹根本不会去找付卫国索赔，也没那个理。
她不过是在耍小聪明，故意这么说，好显得自己占理，这样秦淮茹和傻柱也就不好意思跟她要医药费了。
秦淮茹心里又气又堵，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安顿好贾张氏，就匆匆走回四合院。
得去问问易大爷，看付卫国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
万一付卫国不肯罢休，真把贾张氏送去派出所，不仅棒梗脸上无光，更可能影响他的前途。
之前贾张氏被拘留七天，是扰乱公共秩序，派出所只是小惩大戒，以教育为主。
但这次可不一样——她偷的是电视机，是盗窃行为。
如果真被法办，不仅要坐牢，还会留下案底。
从易忠海家里出来，秦淮茹脸色煞白。
傻柱看见她，赶紧扶她进屋。
“什么？付卫国要依法追究？”
傻柱一脸不可置信。
秦淮茹无力地点点头。
要是在从前，偷花生米的真可能被枪毙。
现在虽然法治清明多了，可贾张氏偷的是电视机，谁知道国家会怎么判。
“付卫国这混蛋，好歹是一个院的，至于这么绝吗？”
傻柱气得直咬牙。
“易大爷劝了半天，付卫国软硬不吃，坚决要把我婆婆送法办。”
秦淮茹愁眉紧锁，低声叹息。
“我看他就是欠揍！”
傻柱怒火中烧，抄起擀面棍就要去找付卫国算账。
秦淮茹连忙拉住他：“你别冲动，这节骨眼上还添乱？”
现在打人可是要担责任的。
实在不行，贾张氏进去也就进去了，好歹国家还管吃管住。
要是傻柱也进去了，家里可就没人交工资了。
被秦淮茹劝住后，傻柱才冷静下来。
秦淮茹暗暗心想：这傻柱脾气太冲，得改改。
她左思右想，决定亲自去找付卫国谈一谈。
找到付卫国的时候，他正在数钱。
桌上堆着一叠叠大团结，他手里还拿着一沓正清点着。
秦淮茹吃了一惊，粗看过去，那些钱少说也有两三千。
她知道付卫国组装电视机赚钱，却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付卫国平时吃穿用度都讲究，穿貂皮、买皮鞋，没想到还能存下这么多钱。
这大概是他十几天的收入吧——这么多钱，她得攒好几年才能攒到。
付卫国没理会被惊住的秦淮茹，把钱拢成一堆，全揣进兜里。
秦淮茹以为那是他全部家当，可那只是付卫国一天赚的。
他早就是万元户了。
付卫国清楚秦淮茹登门是为了贾张氏的事。
“秦淮茹，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付卫国语气很冷。
秦淮茹虽然四十多了，风韵依旧。
她抹着泪，梨花带雨，扑通一声跪在付卫国面前。
如果只是为贾张氏，她绝不会向付卫国这个小辈下跪。
可这事关棒梗，也关系小当和槐花将来的前途。
要是别人知道棒梗有个偷东西、蹲班房的奶奶，谁还肯嫁他？
小当和槐花又怎么找到好人家？
秦淮茹一边擦泪，一边哭诉自己的难处，求付卫国放过贾张氏。
付卫国静静看她表演。
心想，难怪傻柱招架不住。
要是秦淮茹年轻十几岁，再来这么一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哪个男人扛得住？
要不是他知道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怕也要被她骗过去。
等到秦淮茹哭得差不多，眼泪都快流干了，腿也跪麻了，
付卫国这才慢慢开口：“不走法办，也不是不行。”
“你婆婆砸了我的电视，窗子和凳子也都坏了，让她赔五百块，这事就私了。”
“别的，没得谈！”
说完，他就让秦淮茹离开。
秦淮茹一脸苦涩。
五百块，不是小数目。
家里刚没了一千多，还得修房子，给棒梗攒彩礼，
哪还拿得出这么多钱。
秦淮茹叹口气，步履蹒跚地走回家。
……
第二天，秦淮茹去医院说明情况。
“赔五百？付卫国做他的白日梦！”
贾张氏骂骂咧咧。
“付卫国说了，不赔就法办。”
秦淮茹语气平静。
“五百块啊！不是五十！还法办？我要告他 ** ！那破电视、破窗户能值五百？”
贾张氏尖声道。
“您别跟我嚷嚷，耍赖这套对我没用，有本事找付卫国说去。”
秦淮茹回道。
“我知道你有钱，这钱你出。”
贾张氏知道争也没用，干脆指着秦淮茹说道。
“你跟棒梗两个在外头欠了债，不都是我给垫上的？房子都还在修，我哪来的钱？”
“傻柱每个月给你五块，我还得给你三块，一个月八块钱，这么多年下来存了不少吧？”
秦淮茹心里一阵无奈。
贾张氏在家里，连买盐都要报账，根本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钱只要进了她的口袋，就再别想拿出来。
这老太婆，死守着那点棺材本，一分都不肯动。
“我每个月都得买止疼片，哪剩得下钱？”
贾张氏眼神闪烁，根本不愿掏钱。
要她出钱，简直比挖她心还难受。
实在不行，大不了再蹲一回班房，她又不是没蹲过。
她宁愿坐牢，也不愿拿出那五百块。
“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心疼钱？”
“您愿意坐牢，我没意见，可您忍心看棒梗丢了工作、娶不上媳妇吗？”
秦淮茹很精明，一句话就戳中了贾张氏的软肋。
棒梗，就是她唯一的弱点。
贾张氏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答应拿出五百块。
她在内衣口袋里摸索许久，掏出一沓零散的钞票，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嫌弃地捡起其中一张，收了起来。
那钱带着一股尿臊味，让她直犯恶心。
难怪家里翻遍了也找不到贾张氏的私房钱，原来是贴身藏着的。
“付卫国那个挨千刀的，就该下地狱！”
贾张氏交出钱后，捂着胸口大骂，恨不得把付卫国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
那可是五百块啊！
她省吃俭用多少年才攒下的。
简直比割她的肉还疼。
……
贾张氏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出院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得戴着脖套在家休养好一阵子。
梗着脖子的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回到家，活像只斗鸡。
秦淮茹把钱交给付卫国。
付卫国嫌那钱有味儿，不知道贾张氏藏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他让秦淮茹换张干净的才肯收。
秦淮茹只好揣着那沓带着臊味的钞票回家。
“贾张氏回来了，大家记得锁好门窗，贵重物品收收好。”
“咱们四合院就是被贾张氏这种人拉低了风气。”
“她就是颗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搁十年前，非得拉去批斗不可。”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贾张氏这是咎由自取。”
阎阜贵摇头晃脑地总结道。
付卫国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一阵暗喜。
贾张氏这回不仅赔出去五百块，名声更是彻底臭了。
隔日，付卫国组装完一批电视机后回到家中。
他打算在屋里做个工作台，方便日后在家干活。
正当他搬着木料经过院子时，从棒梗屋里传来女孩的说话声。
听说棒梗今天相亲，想必是姑娘上门了。
自从中院那间房被烧后，棒梗就搬到后院和傻柱、贾张氏挤在一起。
八十年代的年轻人大多靠相亲结识对象，即便到了后世，仍有许多人需要通过相亲成家。
“贾梗可是给京城大领导开车的，家里整整四间房呢。”
媒婆卖力地介绍着，“前院这间就是准备做新房的，正重新装修。
要是成了，结婚就能住进来。”
“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将来收的彩礼不都是你们小两口的？”
媒婆把棒梗的条件说得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