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路过南城,见老农对着坏了的犁头发愁,便蹲下帮忙修理。消息传开,第二天工部门口竟排起长队——都是来找“农具神医”的。
衙役们慌慌张张来报时,刘远洋正给个破水车换辐条。尚书大人气得胡子翘老高:“成何体统!工部衙门变成修理铺了?”
刘远洋不慌不忙举起修好的水车:“大人请看,这辐条换上新榫卯,至少多用五年。若全京城的农具都这般耐用,百姓能省多少银钱?”
尚书盯着那精巧的榫卯愣住了。
第二天,工部外墙真贴出告示:“每月逢五,农具义诊”。刘远洋借了衙门口的空地,摆开家伙什。起初同僚们看笑话,后来发现来看热闹的王爷、来学艺的匠人越来越多,连尚书大人也偷偷来瞧过几回。
最让人瞠目的是,某日长公主的马车经过,看见刘远洋在修纺车,竟派人送来套金丝楠木工具。刘远洋转手就把工具当了,换的钱全买了铁料打农具。
京城渐渐兴起股新风尚:达官贵人以用“刘氏农具”为荣,小姐们聚会要比谁家的纺车更灵巧,连书院学子都开始研究《农器图说》。
这日刘远洋在义诊时,发现个蹲在旁边看了半天的少年。孩子衣饰华贵,手法却生疏,连锤子都拿不稳。
“想学?”刘远洋递过把锉刀。
少年红着脸点头。
三个月后,工部传出惊天消息:三皇子跪求圣上,要去工部当学徒!满朝哗然中,刘远洋依旧在衙门口教百姓修农具,身旁站着个挽袖子刨木花的皇子。
岁月如水,流过京城的青砖灰瓦。工部门口的“农具义诊”开了十年,修好的农具堆成小山,带出的徒弟遍布九州。刘远洋的官服始终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只是袖口多了密密麻麻的针脚——全是来找他修农具的妇人们顺手缝的。
十年后的某个清晨,新任工部尚书推开值房门,看见案头摆着个木匣。匣里是枚磨得发亮的榫卯,底下压着封信:
“回刘家坳教书去也。京城很好,但故乡的稻花该开了。”
衙役追到城门外,只看见马车远去的尘烟。朝阳初升,照着他留给京城的最后一件礼物——工部门口新挂的匾额:
“天下农具,皆可来修”
刘远洋在工部待了三个月,发现个奇怪现象:京城匠人对精雕细琢的贡品在行,却对百姓日常用的农具一知半解。这日他路过南城,见老农对着坏了的犁头发愁,便蹲下帮忙修理。消息传开,第二天工部门口竟排起长队——都是来找“农具神医”的。
衙役们慌慌张张来报时,刘远洋正给个破水车换辐条。尚书大人气得胡子翘老高:“成何体统!工部衙门变成修理铺了?”
刘远洋不慌不忙举起修好的水车:“大人请看,这辐条换上新榫卯,至少多用五年。若全京城的农具都这般耐用,百姓能省多少银钱?”
尚书盯着那精巧的榫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