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世界：第十一章 暗流涌动与谣言初起
慈善晚宴如同一场盛大而精准的宣告，彻底改写了圈内人对林薇薇的认知。她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轻视、被假千金稳稳压过一头的“可怜虫”，而是背后站着林星衍和沈墨渊这两尊大佛的、需要慎重对待的存在。各种优质的剧本、代言、时尚资源如同雪花般向星耀传媒飘来，指名希望与林薇薇合作。张圆每天接电话接到手软，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林薇薇却保持着难得的清醒。她没有因为骤然提升的地位而迷失，反而更加谨慎地挑选项目，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一部由知名导演执导的现实题材电影试镜准备中。她知道，外在的助力终究是暂时的，想要真正站稳脚跟，必须靠实打实的作品和演技。那条珍珠项链被她妥善收好，一次也未佩戴过，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她记在了心里。
与此相对的，是林倩倩处境的急剧恶化。《凤唳九天》虽然靠着强大的宣传和Ip基础维持着热度，但关于她演技模式化、不如《逆光》里林薇薇有灵气的讨论声越来越大。原本倾向于她的品牌方开始观望，甚至有几个谈得七七八八的代言，在慈善晚宴后直接没了下文。她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多了些审视和微妙的变化，以往那些巴结奉承，也淡了许多。
“都是林薇薇！都是那个贱人！”林倩倩在自己的公寓里大发雷霆，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她砸了一遍，面目狰狞，哪还有半分屏幕前的甜美可人。“还有林星衍！他是不是眼睛瞎了？！我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他凭什么那么帮那个外面找回来的野种？！”
经纪人李姐站在一片狼藉中，眉头紧锁，但不敢多劝。她知道林倩倩现在就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发完疯，林倩倩喘着粗气，眼神阴鸷地坐在沙发上。重生以来的顺风顺水让她无法接受现在的挫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梳理一切。问题的根源，似乎都指向了那个态度莫测的林星衍，以及他身边那个更加深不可测的沈墨渊。
“林星衍……他到底为什么对林薇薇那么好？就因为那点可怜的血缘？”林倩倩不信。她回想起林星衍看林薇薇的眼神，平静，淡漠，甚至带着点评估，绝不像是对失散多年妹妹该有的热切亲情。那更像是一种……责任？或者，是因为沈墨渊？
沈墨渊……
这个名字让林倩倩心头一跳。那个男人太可怕了，权势滔天，冷漠矜贵，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可他看林星衍的眼神……林倩倩仔细回忆着寿宴、慈善晚宴上那些细微的瞬间——沈墨渊看林星衍时，那冰封般的眼底，会掠过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柔光，他的注意力似乎永远有一大部分落在林星衍身上，那些自然的靠近、递食物、低语……之前她被嫉妒冲昏头脑未曾深想，此刻串联起来，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猛地窜入她的脑海！
难道……林星衍和沈墨渊，他们……是那种关系？！
这个猜测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开！是了！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沈墨渊那样的人物会对林星衍如此特殊，几乎到了纵容的地步！为什么林星衍对林家、对她、甚至对林薇薇都显得那么冷淡疏离，却唯独和沈墨渊形影不离！他们之间那种旁人难以介入的亲密和默契……根本就不是普通朋友或者商业伙伴！
一股混杂着震惊、鄙夷、以及一丝隐秘兴奋的情绪涌上林倩倩心头。如果这是真的……那可真是惊天大丑闻！林家嫡长孙，沈氏集团总裁，两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竟然是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立刻拿起另一个备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压得极低：“喂？是我。帮我查两个人，林星衍和沈墨渊，我要知道他们私底下的所有动向，尤其是……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钱不是问题，但要绝对保密！”
她要知道真相。如果她的猜测属实，这将是摧毁林星衍、连带打击林薇薇的最有力的武器！就算不能直接扳倒他们，散布出去的谣言也足以让林家和沈氏颜面扫地！到时候，看林星衍还怎么高高在上地护着林薇薇！
接下来的几天，林倩倩一边焦灼地等待着调查结果，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星衍和沈墨渊在公开场合（虽然很少）的互动，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那种氛围，绝不是普通兄弟情或者友情。
而处于风暴眼中心的两人，对此毫无察觉，依旧过着他们的甜蜜日常。
沈墨渊因为一个重要的跨国并购案，必须亲自去欧洲出差三天。这对于热恋中（并且严重依赖林星衍中和非酋体质）的沈总来说，简直是个噩耗。
出发前一天晚上，沈墨渊抱着林星衍，将脸埋在他颈窝里，周身散发着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不想去。”沈大总裁声音闷闷的，带着点罕见的委屈。
林星衍觉得好笑，拍拍他的背：“三天而已，很快的。”
“会倒霉。”沈墨渊陈述事实，语气更加郁闷。他已经可以预见到航班延误、谈判不顺、酒店漏水等一系列糟心事了。
林星衍忍不住笑出声，捧起他的脸亲了一下：“那就快点搞定，早点回来。我给你准备幸运符？”他说着，随手从旁边拿过一个自己闲着没事编的、造型有点古怪的中国结小挂件，塞进沈墨渊的西装内袋，“带着这个，就当是我陪着你啦。”
沈墨渊看着那丑萌丑萌的中国结，眼底的阴霾散了些，低头加深了这个吻，带着浓浓的不舍。“等我回来。”
果然，沈墨渊一走，非酋属性准时上线。
第一天，他乘坐的私人飞机因目的地机场突发天气原因，被迫在邻国备降，耽误了大半天。
第二天，谈判过程中，对方首席代表食物中毒被送医，会议延期。
第三天，入住酒店的总统套房，半夜洗手间水管爆裂……
沈墨渊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汁，随行的助理和下属们个个噤若寒蝉，恨不得原地消失。只有沈总不时摸一下西装内袋那个丑萌中国结的动作，能稍稍缓解他那骇人的低气压。他几乎是靠着对林星衍的思念，才强忍着没有立刻炸平整个欧洲分部。
而留在国内的林星衍，日子就惬意多了。
他约了林薇薇一起吃饭，地点选在一家需要提前数月预订的私房菜馆——当然，对欧皇来说，一个“刚好”有人取消的预订是基本操作。
吃饭时，林星衍也没问林薇薇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之类的废话，而是聊了聊那家菜馆的特色菜，点评了一下最近看的一部纪录片，甚至随口问了问林薇薇对某个历史人物的看法，话题天马行空。
林薇薇起初还有些拘谨，但林星衍那种全然不把她当“需要特别关照的可怜妹妹”的态度，反而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她发现这个哥哥知识渊博，见解独特，听他说话很有意思。一顿饭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难得的融洽自然。
饭后，林星衍的司机先送林薇薇回去。下车时，林薇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哥，谢谢你。”
林星衍正在看沈墨渊发来的、抱怨酒店水管爆裂的短信，闻言抬头，随意地“嗯”了一声，挥挥手：“路上小心。”
看着车子远去，林薇薇站在夜风中，第一次觉得，这个冰冷的城市，似乎也有了一丝暖意。
然而，这短暂的平静很快被打破。
就在沈墨渊即将回来的前一天，网络上开始悄然流传起一些模糊的言论。起初只是在一些匿名论坛和小型八卦群里，暗示某顶级豪门林家的嫡长孙L和全球首富S关系非同一般，超出了正常的商业合作范畴，用语暧昧，引人遐想。
虽然还没有指名道姓，但结合近期林星衍和沈墨渊频繁同框出现的画面，以及两人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氛围，很快就有“福尔摩斯”网友对号入座。
“不会吧？！L和S？是我知道的那两位吗？”
“卧槽！这么劲爆？难怪S对L那么特别！”
“如果是真的……那林家真千金岂不是沾了她哥的光？”
“恶心！两个男人……”
“楼上思想真龌龊，说不定人家就是关系好呢？”
……
谣言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开始迅速扩散，带着恶意的揣测和猎奇的兴奋。
林倩倩看着网络上开始发酵的言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她找的水军很专业，节奏带得不错。这只是开始，她要把这潭水搅浑，让林星衍和沈墨渊自顾不暇，看他们还怎么有精力护着林薇薇！
林星衍是从助理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助理语气有些紧张地汇报了网络上的风言风语。
林星衍正在插花玩，闻言动作都没停一下，只懒懒地回了句：“哦，知道了。”
他和沈墨渊的关系，在经历了几世生死后，早已超越了世俗的界定，根本不在乎这些无聊的流言。更何况，以沈墨渊的掌控欲，恐怕在他知道的那一刻，这些谣言离消失就不远了。
果然，远在欧洲的沈墨渊接到国内汇报后，只冷冷地对着视频会议那头的公关部负责人说了两个字：“清理。”
于是，一场看不见的、高效而冷酷的舆论绞杀开始了。那些散布谣言的账号被大批量封禁，几个跳得最欢的八卦号收到了沈氏集团法务部的律师函，声称捏造并传播不实信息，严重侵害当事人名誉权，要求巨额赔偿并公开道歉。动作之快，手段之狠，让所有暗中观望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沈墨渊的态度——这不是可以触碰的禁区！
谣言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晨雾，迅速消散。但投石问路激起的涟漪，却已经荡开。林倩倩的目的部分达到了，至少，她确认了林星衍和沈墨渊之间确实有猫腻，而且沈墨渊对此事的反应如此激烈，更显得欲盖弥彰。
她握着手机，看着被清理得几乎一干二净的网络舆论，非但没有失望，反而笑得更加得意。
“捂得住网络的嘴，能捂得住所有人的心吗？林星衍，沈墨渊，我们……走着瞧。”
她找到了一个新的、更隐秘的攻击方向，并且自信，这一次，一定能让他们焦头烂额。暗流，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涌动得更加汹涌了。而即将归来的沈墨渊，带着积压了三天的非酋怨气和得知有人敢造谣他宝贝的怒火，注定不会让这场风波轻易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