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视角:
她回来了。
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那张机票图片在沉寂多年的群里泛起涟漪。我知道,猎网该收了。
从她踏进那座我亲手为她打造的庄园开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庄园的每一处细节,法式廊柱的角度,湖泊圈进来的范围,甚至书房里那些她可能感兴趣的书籍,都是我根据记忆中那个骄傲又挑剔的小月亮,反复推敲后设定的。那不是住所,那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最华美的生态箱。
祁珩的热情是我的第一步棋。他用直白的迷恋和毫无保留的帮助,轻易地撬开了她因家族危机而裂开的缝隙,让她无法拒绝,也让她放松警惕。
看,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轻易就能被我看穿和利用。
我则扮演冷静的旁观者,在她和祁珩关系“突破”后,适时出现。慈善晚宴,月光石项链,都是无声的宣告。我要让她习惯我的存在,习惯我的方式,一种与祁珩截然不同的、更深沉、更不容置疑的靠近。
我知道她所有的挣扎。看着她游走在边缘,试图利用我们拯救苏家,我甚至有些欣赏。
我的小月亮,从来都不是温顺的金丝雀。但这更好,驯服一只鹰,比圈养一只雀,更有成就感。
当她开始暗中准备离开时,我洞若观火。纵容,是为了让她在以为触碰到自由的瞬间,体会更深的绝望。机场的那次“抓捕”,是计划内的高潮。我要让她明白,她从未真正离开过我的棋盘。
我同样知道凯恩斯·洛朗的出现是个变数。那个金发男人,危险,强大,带着与我们同类的气息。祁珩的焦躁在我预料之中。但愤怒无用,算计才行。
我默许了他的接近,甚至在他舍身救她后,同意了他那荒谬的“妾室”之位。并非妥协,而是权衡。强行驱逐一匹孤狼,代价太大,且会让她心生怜悯。不如将他纳入掌控范围,定下“规矩”。三个人的平衡,总好过不可预知的第四个。
地下室的那些“收藏”,从来都不是为了虐待。那是仪式,是烙印,是将我们之间扭曲的关系具象化的纽带。
当她终于不再恐惧,甚至主动选择那条蓝宝石脚链时,我知道,她的心防,彻底瓦解了
她接受了我们的爱,连同爱里附带的、不容抗拒的占有。
夜晚的“轮值”,是维持平衡的必要手段1
但更多的时候,是满足。
因为无论她在谁的怀里,第二天清晨,她总会回到这张由我编织的、巨大的网中。我才是那个执网的人。
现在,她穿着我的衬衫,坐在我的书房里,处理着与祁氏紧密相关的苏家事务。颈间戴着凯恩斯送的宝石,脚踝上或许还残留着昨夜祁珩嬉闹时系上的丝带痕迹。
看似混乱,实则秩序井然。
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分毫不差。
我推了推眼镜,目光掠过窗外那片为她圈进的湖泊。
月光,终于落入了我为她精心计算了无数个日夜的轨道。
而轨道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祁瑾视角番外 完)
祁珩视角:
哥把那张机票截图发给我看的时候,我正飙车到一半,差点把油门踩进发动机里。
小月亮要回来了!
操!老子等这天等了多久!
我知道哥肯定又在算计什么,他脑子里的弯弯绕绕比我吃过的米都多。但我不在乎,只要小月亮能回来,怎么都行。
她真的回来了,还是那么好看,像会发光。可她看我们的眼神不一样了,带着刺,还有那种想利用我们的精明。
我心里有点闷,但没关系,她想要什么,我给就是了。苏家?拿去!项目?拿去!老子整个人都能给你!
哥让我先陪着她,我乐疯了。天天围着她转,看她笑,看她皱眉,看她偶尔流露出的那点依赖,我觉得人生圆满了。
就算她有时候嫌我烦,推开我,我也能舔着脸再凑上去。脸皮?那玩意儿在小月亮面前不值钱。
酒店那次是意外,但我不后悔。妈的,就是有点丢人,第一次居然……幸好后来找补回来了!看着她在我怀里哭,我又心疼又他妈的得意。看,小月亮是我的!
可哥说,不能我一个人独占。我懂,小月亮不是能关住的鸟,逼急了会飞走。而且……我好像也确实有点搞不定她。哥有他的办法,那种慢悠悠的、能渗进骨头里的办法。
我学不来,但我服。
所以当哥说要“轮换”,下次他先的时候,我虽然憋屈得像喝了十斤醋,还是认了。谁让他是我哥,而且……他好像真的更知道怎么让小月亮不那么抗拒。
但我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金毛凯恩斯!
操!哪来的强盗!还敢他妈的说自己是“一见钟情”?放屁!分明是来抢食的!
看见他护着小月亮从暴乱里出来,满头是血,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混蛋玩真的?看他躺在病床上那死样子,我一边恨得牙痒痒,一边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妈的,为了小月亮连命都不要,这点倒是跟我们像一路人。
哥跟他谈判,我说他时“妾”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笑
妾就妾吧,反正我和哥是大房!
只要小月亮还在这个家里,多个人……多个人就多个人吧,大不了晚上把他挤到床边
我知道我有时候挺幼稚,不像哥那么能忍,也不像那金毛那么会玩花样。
我就只会傻乎乎地对小月亮好,把我有的都给她,撒泼打滚求关注。
但我知道,小月亮吃我这套。
她会在我撒娇的时候无奈地笑,会在我受伤,哪怕只是蹭破皮的时候,皱着眉给我擦药,会在哥和那金毛把她逼得太紧时,下意识地往我这边靠。
这就够了。
我不像哥,要把月亮算进轨道里。
我也不像凯恩斯,把月亮当成必须独占的珍宝。
我就是想当个太阳,笨一点也没关系,一直围着她转,发光发热。
她冷了,我暖着她;她嫌我太热,我就离远一点点,但永远不能离开我的照耀范围。
反正,不管月亮身边有多少星星,她回头的时候,总能看见我这颗最亮、最吵、也最他妈忠心的太阳。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