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的话如同冰锥,刺得云嫔脸色煞白。然而,听到“乌洛”之名,云嫔眼中非但没有惧意,反而露出一抹诡异而妖娆的笑容,那笑容彻底冲散了她脸上原本的阴郁,显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乌洛?”她轻轻重复着这个名字,笑声如同毒蛇吐信,“咯咯咯……魔后娘娘,您收拾的那个,是我的蠢妹妹乌灵啊。我才是乌洛。
她竟然直接承认了!而且语气中带着一种扭曲的得意,仿佛能与沈清辞有过一段过往,是无上的荣耀。
“卧槽!”苏见夏忍不住低骂出声,感觉这瓜吃得都快噎住了,“特么的还有替身梗?!”
白茯苓先是一怔,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抬手扶住额头,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尽疲惫和嘲讽的冷笑。
她伸手指向旁边依旧面无表情的沈清辞,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嫌恶与不耐烦,仿佛在丢弃一件垃圾:
“沈清辞,给你!这狗东西,除了脸长得好看了点,身材好了点,修为高了点,他还有什么好的?!”
她越说越激动,积压了上万年的委屈、愤怒、不甘如同火山般喷发,声音尖锐而颤抖:
“脸上永远没一个表情,跟块万年寒冰似的,生人勿近!特么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好多钱没还一样!这也就罢了,他还喜欢到处招蜂引蝶!每次!每次都是他的这些老相好、烂桃花来找老娘的麻烦!”
她的目光猛地射向脸色难看的揽月,又狠狠剐向一脸得意的乌洛(云嫔),怒极反笑:
“是不是当老娘是好惹的?!要找也去找他的正宫揽月啊!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圣后!关我毛事啊?!一个个都来找老娘干什么?!老娘被你们这些破事烦了上万年!上!万!年!”
她的声音带上了泣音,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只有眼眶通红:
“老娘的神髓!被他的这些老相好,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次!抽神髓很痛的!你们知道吗?! 每一次都痛得神魂欲裂!可他呢?!”她猛地指向沈清辞,血红的眼中是刻骨的恨意,“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他把我当什么?!春风楼里给钱就能玩的姑娘?还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连名分都不配有的情人?!”
“我还真他么的贱!”她狠狠一拳捶在自己心口,发出沉闷的响声,“一次次的相信他!一次次的被他伤害!傻子!只有傻子才会为了那狗东西连神髓都不要了!只有傻子才会爱着那个一直一直伤害你的人!还特么的爱了上万年!”
她声音嘶哑,带着血泪的控诉响彻整个凝香苑:
“我特么就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到现在……到现在我居然还特么的期待他能给我一个解释,一个名分……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癫狂,眼泪终于混着血色,从眼角滑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两道刺目的红痕。
“现在!”她止住笑,眼神变得冰冷而残酷,如同淬了毒的刀,扫过乌洛,“我通通都不要了!这个男人,这些破烂事,通通都给你们!拿着你们想要的,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再烦我了!”
她周身开始散发出不稳定的、混杂着神性与魔气的恐怖波动,额间那原本冰蓝色的神印,此刻如同被鲜血浸染,正一点点变得血红!
“不要当老娘好惹的!”她最后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令人胆寒的煞气,“再敢来惹老娘,老娘就把你们通通抓到魔域,塞进最脏最乱的青楼里,犒劳我魔族万千将士!”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眼中的泪水彻底化为殷红的血泪,滚滚而下!额间神印,红光大盛,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她周身清灵的神力正在被一股暴戾、绝望的黑暗气息疯狂侵蚀!
“不好!”陆时衍脸色剧变,“茯苓心神失守,执念成魔,神印染血……她真的要彻底堕魔了!”
路无涯血瞳骤缩,想上前却被那狂暴的能量逼退。
一直沉默如同冰雕的沈清辞,在看到白茯苓流下血泪、神印变色的刹那,冰蓝色的瞳孔终于剧烈收缩,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慌”的裂痕!
“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