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黄沙掠过边关残破的城墙,八百里加急驿马踏碎京城黎明的寂静。马蹄声如惊雷般撞开宫门,斥候浑身是血滚落马鞍,嘶声喊出那句震动朝野的战报:“北狄撕毁和约,集结三十万铁骑南下,连破三城,边关元帅战死,雁门关告急!”
紫宸殿内,琉璃灯盏摇曳不定。急报在百官间传阅,象牙笏板坠地的脆响接连响起。户部尚书率先出列,捧着国库账册声泪俱下:“陛下!连年灾荒,国库存银不足百万两,边关军饷尚欠三月,如何能战?”礼侍郎立即附和:“不如许以牛羊布帛,暂缓兵锋......”
武将队列炸开雷霆般的怒吼。镇国老将军须发皆张:“三十年前议和,北狄要走公主!二十年前议和,割让阴山牧场!今日再和,莫非要将祖宗基业拱手相让?”争论如沸鼎之时,玉阶上响起清越之声:“儿臣愿领兵戍边。”
满朝寂静。周深身着玄色蟒袍步出行列,脊梁如青松般挺直。他目光扫过主和派惶惑的面容,声音斩金断玉:“北狄铁骑踏破的是城池,动摇的是国本。今日割一城,明日让十城,终有一日敌军将兵临京城!”他转身向御座行礼,字句铿锵:“儿臣请以科技强军,扬我国威!”
三个月后的雁门关外,北狄铁骑如黑云压城。可汗金帐马车停在十里坡上,木骨钦把玩着飞鹰权杖冷笑:“听说南朝派来个娃娃太子?正好用他的人头做酒器!”
关隘之上,周深玄甲映着落日寒光。身后不再是传统的狼烟烽火台,而是新设的千里镜与旗语通信系统。当探兵用特制紫烟发出敌袭信号时,整个防线瞬间苏醒。
“弩机营准备。”周深令旗挥下,三排改良连弩齐发。箭雨带着破空之声穿透皮甲,北狄先锋阵型大乱。这些弩机装有太子设计的棘轮装置,射程较传统强弩远出百步有余。
木骨钦暴怒,亲率铁甲卫队冲锋。谁知距城墙百丈处,大地突然塌陷——他命人暗中挖掘的壕沟阵显现,沟底密布淬毒铁蒺藜。与此同时,城头投石机抛出陶罐,落地即燃起诡异绿火,正是军械司新研制的磷火弹。
夜色最深时,周深登上了望台。远处北狄营火连绵如星河,而关城内新设的工匠营依然锤声不绝。抚过墙垛深深刻痕,对随军工匠道:“明日将床弩装上偏心轮组,我要让他们的攻城车寸步难行。”
参军捧着血书谏言:“殿下已守关十余日,是否向京城求援?”
周深摇头,指尖划过星空:“你看北狄营火排列,他们在等左贤王部队合围。但我们新造的六弓床弩,明日就能送到。”他忽然咳嗽起来,殷红血迹染上袖口,却依然挺直脊背:“要让蛮族记住,科技强军才是固国之本。”
黎明时分,当北狄推出攻城塔楼时,城头突然架起十具庞然大物。机括转动声如龙吟,特制巨箭呼啸着穿透三层牛皮包裹的塔楼。木骨钦在远处望见,手中金刀坠地——他从未见过能射五百步的床弩。
夕阳染红战场时,北狄开始溃退。雁门关守军爆发出震天欢呼,而周深默默走向伤兵营。他俯身为老卒包扎伤口,轻声道:“我们赢了今日,明日还要赢得更漂亮。我已设计出新型缝合术,能让伤兵愈合快三成。”
狼烟渐渐散去,城头升起绣着“周”字的大纛。周深望着北狄溃逃的方向轻声自语:“我要让边关再无狼烟燃起之日——不是靠和亲纳贡,而是让敌寇望科技雄关而胆寒。”
远处传来工匠测试新式抛车的号子声,如惊雷劈开血色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