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他把叶知青迷晕了搬进屋里的!”乔细妹指着李昂,声音尖利。
“你少血口喷人!”李昂气鼓鼓,“我啥时候碰过叶知青?今天压根没见过她!”
大队长眉头拧成个疙瘩,指着乔细妹追问:“你给粱乔川下的迷药哪来的?”事情越扯越乱,只能一桩桩捋清楚。
“是……是我哥之前剩下的。”这事瞒不住,乔细妹低着头承认了。
“还有没有?”大队长怒声质问,公安之前明明搜过一轮,竟还有漏下的。
“没了,就剩这点,全给粱乔川和叶知青用了。”乔细妹哭丧着脸说。
叶敏敏瞥了眼低头不语的李昂,又转向乔细妹:“你没对其他人下过药?”
“没……没有!”乔细妹急忙摆手,眼泪又涌了上来,“你的脸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我绝没在杀猪菜里动手脚!粱乔川的药下在他喝的水里,你是被抹了药的帕子捂晕的,我真没害旁人啊!”
“乔武之前也想用带药的帕子捂我,我脸上可没出这种疹子。”叶敏敏盯着她,“你说用的是他剩下的药,这怎么解释?”
她心里其实已信了大半,乔细妹的说辞和实际情况能对上,只是李昂的供词还卡着个死结。
“既然你们都不肯说实话,不如明天一早送公安审吧?大队长觉得呢?”叶敏敏看向大队长。
大队长有些犹豫,叶敏敏却转头望向围观的村民,声音清亮:“乡亲们,这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你们能吃得香、睡得稳吗?”
火光映着她满是红疹的脸,狰狞得吓人。曾经那张俏生生的脸变成这样,谁看了不心惊?万一自己也遭了毒手……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越想越怕。
“关起来!明早送公安!”
“对!送公安查清楚!”
群情激愤下,大队长终于拍板,先把乔细妹和李昂捆了看管,天亮后送公安处理,再让大伙散了休息。
可经叶敏敏这么一说,谁还睡得着?众人一窝蜂涌去药铺,排着队让林大夫把脉,生怕自己中了毒。
“为啥不直接等许公安来查?”许红宁看着乱糟糟的人群,不解叶敏敏为何要闹这么大动静。
“村里人不爱让公安插手。”叶敏敏摸了摸自己不平整的脸,“没实打实的证据,最后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是她的脸没事,旁人也没异样,这事多半会被嚼成她和粱乔川的桃色闲话,反倒让他们被动。要不是系统能清掉副作用,她今天怕是真要被堵个正着,说不定还得落个毁容的下场。
她对李昂有点印象,他曾带寡母来药铺看眼疾,卢大夫束手无策,还是林大夫开了药敷着缓解。两人几乎没交集,更没结过怨,他为啥要掺和进来?
李昂到底隐瞒了什么?这事还有没有其他人插手?
叶敏敏脑子里乱成一团,压根睡不着。第二天天刚亮,就跟着去了公安局。
“我的天!你赶紧去医院!我送你去!”许奕看到叶敏敏的脸,惊得直皱眉,顾不上案子,拉着她就要走。
“已经用药了,没事的。”叶敏敏连忙按住他。
“你哥要是知道你这样,非打死我不可!”许奕急得转圈,又看向许红宁,“许同志,你没事吧?”
“我没事。”许红宁熬了一夜,眼圈发黑,“还请许同志早点审出真相。”
“一定!我定会给叶同志一个交代!”许奕保证道,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叶敏敏去医院做检查。
“叶敏敏,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顾晏朝也急,总觉得她把抓凶手看得比她自己还重。他已经劝过几次,叶敏敏都不同他去医院。
“林大夫说了没事,过几天就好。”叶敏敏安抚道,“中医把脉堪比拍片呢,我信她,再说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她的脸确实比昨天消了些肿,有系统和林大夫双保险,叶敏敏并不是那么担心。
许奕审出来的笔录,和昨晚的供词大差不差,乔细妹承认想逼叶敏敏嫁进自家,才给粱乔川下药,想把两人关在一起,李昂只认收了钱帮着搬粱乔川,其他一概否认。
“捂晕我的绝不是乔细妹,身高力气都对不上。是不是李昂,我不敢确定。”叶敏敏没跟村里人说全,却把全过程告诉了许奕。
许奕带着人回村勘察,刚到村口,就见李承疯了似的冲向许红宁,被许奕一把拦住。
“宁姐姐!你没事吧?你跟我回红旗大队!”李承红着眼喊。
“你谁啊?”许奕推开他。
“你管我是谁!”李承怒视着许奕,又转向许红宁,“宁姐姐……”
“李同志!这是来办案的许公安,你快让开!”大队长赶紧上来拉人,“你跑我们村来干啥?”
“我问宁姐姐有没有事!”李承还想往前凑。
“李同志,请叫我许同志。”许红宁皱紧眉,语气格外冷,“我的事与你无关,赶紧走!”
她真是烦透了,本以为再不会见,这人怎么又冒出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再妨碍办案,我就把你当同伙审了!”许奕板起脸,眼神凌厉。
李承不情不愿地退开,却远远跟在后面。许红宁挽住叶敏敏的手,心头一阵烦躁,之前那种被纠缠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
叶敏敏本没打算一直跟着许奕,可看这架势,干脆陪着许红宁跟在后面。有公安在,李承倒是不敢再靠近。
一阵子没见,李承瘦了不少,气质也阴沉了许多,之前看着还没什么异样,叶敏敏还觉得他像个大学生。
现在却看着吓人,盯着许红宁的眼神带着股偏执,看得人发怵。
叶敏敏暗暗叹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行人跟着去了李昂家。既是熟人又是当事人,办案没那么多讲究,他们也跟着进了屋。
李昂的母亲还不知情,瞧着身子骨很弱,许奕没敢明说,只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