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目睹了全过程的林墨,见到田静准备动刀子的时候,他知道了自己该出手了。
但其实林墨并没有发现,如果他再往出手一点时间的话,他将会见到前世那个毁灭了地表的恐怖怪物。
很幸运,此刻的世界上并没有如果——林墨像是正义的天使一样,降临在了白玥和田静几人的周围。
而此刻的田静等人,已经完全被吓傻了,那力道?!真的是人?她咽了咽口水,连脸上那被石头蹭过而导致的伤口也不管了,直接就道,“等等…你别动手,杀人是犯法的!”
她在见识到了林墨那恐怖的力量后,恐惧的心理直接占据了她的大脑。
而回过神来的白玥,则是看着如同救世主一样的林墨,目光久久在他身上停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林墨出现的那一刻后,白玥终于止不住她那崩溃的情绪,在盯着一会林墨后,便不管不顾的朝他扑了过来,死死的抱着他。
白玥仰起脸,泪珠挂在睫毛上颤了颤,像被暴雨打湿的蝶。她怔了两秒,猛地扑过去,额头撞进林墨胸口,双臂箍得他肋骨生疼。
温热的泪浸透校服,一下一下砸在他心口,像要把所有委屈塞进他的心跳。林墨僵了片刻,指尖犹豫地落在她发顶,分不清这颤抖是戏还是真,只觉得胸腔深处某根弦被悄悄拨动。
她把自己的头埋进了对方的胸口里哇的一声,就抽泣了起来,对此,林墨不知道是演戏还是真情的流露了,居然真的有了那么一点的悸动。
林墨垂在身侧的手,在风里微微发抖。
那一下一下砸在心口的泪,烫得他几乎要蜷起指节。
计划里,这一刻他应该像一位冷眼旁观的导演,欣赏自己亲手写好的高潮;可胸腔里被拨动的那根弦,却发出不合拍的声音——像荒原上突然裂开的冰层,咔啦一声,连回声都带着惊惧。
他低头,看见白玥的银发凌乱地贴在自己校服的第二颗纽扣上,发尾沾着泥,也沾着血。
那血是她的,也是他的——因为她正死死攥着他右手虎口处的伤口,仿佛那里是她唯一的锚点。
林墨忽然想起半小时前,自己站在暗处,冷静的计算着石头该以怎样的角度擦破田静的脸,又不至于真的砸死人。
可他没算到,白玥抬头那一瞬,眼底翻涌的猩红会像一只从地狱探出的手,猛地掐住他的心脏。
“……疼吗?”
白玥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带着未散的哭腔,却意外地柔软。
林墨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问的是自己手上那道被因为用力过猛,而被石头割开的口子。
他想说“小伤”,可嗓子里滚出来的却是一声短促的、几乎陌生的笑:“当然,疼啊。”
田静她们早就跑了。
巷子里只剩风卷着碎报纸,和不远处那掉在地上滚动着的包子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带来的腥甜。
白玥终于松开他,后退半步,睫毛上还挂着泪,却努力弯起嘴角:“谢谢你……又一次。”
她用的是“又”,像把过去所有被拯救的碎片都悄悄拼在这一刻。
林墨的喉结动了动,那句“不用谢”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句低哑的:“走吧,先去给你处理一下,浑身都是泥巴了你。”
他脱下校服外套,裹住她单薄的肩膀。
布料上还残留他的体温,白玥缩了缩脖子,像被烫到似的,却没有躲。
两人并肩走出巷子时,夕阳正好沉到楼群背后,最后一缕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几乎要交叠在一起。
林墨侧头,看见白玥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鼻尖红红的,像只刚被雨淋过的猫。
他忽然想起自己计划里那句“衣角不沾尘地俯身”,
此刻却沾了血、沾了泪,还沾了满身的烟火气。走到巷口,白玥忽然停下。
她低头扯了扯外套袖口,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林墨,你……会一直这样吗?”
“哪样?”
“像今天这样,在我快被撕碎的时候出现。”
她抬头,眼里还蓄着水光,却固执地不肯眨,仿佛只要眨一下,就会漏掉他的答案。
林墨的指尖在口袋里蜷紧,指甲陷进掌心。
他想说“会”,想说“我保证”,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含糊的:“……再说吧。”
【你们觉得男主出生么?彼阳的晚意,初生的东曦】
…
“???”
林墨看着像个小猫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的白玥不由得抠出了三个问号,“我说小白兔,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你不回家吗?”
白玥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无论是眼底还是心底,她都已经被一个叫做林墨的人给塞满了,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东西了。
林墨忽然觉得自己的计划出现了某种偏差,这只小白兔对自己抱有的爱恋似乎增加的有些过分了,这是一个很不好的现象,他要的可不是少女的喜欢,而是一个绝对信任他的死士。
巷子外,路灯一盏盏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
白玥踩着他的鞋印,像踩着一条看不见的线,半步也不肯拉开。她双手揪着林墨那件外套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只要松开,眼前的人就会蒸发在夜色里。
走到拐角,林墨忽然停步。他转身,垂眸看她,语气里故意带上一点吊儿郎当:“小白兔,再往前就是我家了。你打算跟我回家过夜?”
白玥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却倔强地抬头:“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明天说不行?”林墨插着兜,声音懒洋洋的,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不行。”白玥深吸一口气,嗓音发颤,“我怕明天……你就不见了。”
她攥紧衣角,像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墨,我——”
“——白玥。”他突兀地截断,语速极快,仿佛再慢一秒就会失控,“你想不想当我妹妹?”
白玥的睫毛猛地一抖,未出口的字句卡在喉咙里,化成一声茫然的:“……啊?”
“你看,我妈走得早,我爸又不管我。”林墨笑了笑,眼尾弯出无害的弧度,“缺个妹妹暖被窝……不是,暖饭桌。你成绩好,长得又乖,带出去不丢人。”
他每说一个字,白玥眼里的光就暗一分。到最后,她几乎要把自己缩进外套里,只剩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还露在外面,像被雨淋湿的雏鸟。
“我、我不想当你妹妹……”她声音越来越小,却固执得可怕,“我想——”
“嘘。”林墨忽然俯身,食指抵在她唇上。指尖沾着夜色的凉意,冻得她一哆嗦。
“小白兔,你现在才几岁呐,你知道‘喜欢’两个字有多重吗?”
他离得太近,呼吸拂过她耳廓,带着薄荷糖的辛辣:“今天你能为我哭,明天就能为别人笑。小孩过家家的游戏,哥哥没空陪你玩。”
白玥的眼泪瞬间砸下来,烫得他指尖一颤。她张嘴想反驳,却被他抢先一步——
“但‘妹妹’不一样。”林墨直起身,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开塞到她嘴里。柠檬的酸涩在舌尖炸开,冲得她眼眶更红。
“哥哥会永远给妹妹糖吃。”他笑着,眼底却像蒙了层雾,“永远站在她这边……哪怕她哪天想拿刀捅我,也只会怪自己没教好。”
白玥含着糖,酸得舌根发麻。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陷进皮肉:“那……那你教我。教我怎么样才能不捅你。”
林墨愣住。夜风卷着塑料袋从脚边掠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谁在笑。
良久,他叹了口气,屈指弹她额头:“笨。第一课,先学会回家。”
他转身继续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白玥在原地站了三秒,小跑追上去,揪住他外套的后摆,像揪住最后一道安全绳。
“……哥哥。”她小声喊,带着鼻音。
林墨没回头,只是插在口袋里的手,悄无声息地握成了拳,糖纸在风里轻轻响。
白玥长相其实很符合娇小可爱的那一种特点,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说也算是一个美少女了,要是之前林墨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和她谈谈恋爱,好好的玩上一会,毕竟就当成修仙生活的一点调味剂也算不错,但现在,他却有些不敢赌了。
白玥的这种状态……
“听话,先回家吧!”
她松开了手,久久的站在原地,直到林墨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