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珠。
可这点疼痛与体内的煎熬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运转呼吸法！”
林默咬碎牙关，强忍着晕厥的冲动，将全部心神沉入那套凡阶吐纳法中。
微弱的气血之力顺着固定的轨迹流转，试图引导那股狂暴的药力。
时间缓缓流逝，可疼痛却没有丝毫减弱。
……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林默的意识都有些涣散。
药力开始逼迫体内的杂质向外涌动。
林默的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点，随即被滚烫的能量“逼”出毛孔。
与汗液、血水混杂在一起，在体表凝结成一层腥臭的暗红色黏液。
每排出一丝，林默就觉得身体轻快一分。
他的意识在剧痛中反复沉浮，好几次都险些被黑暗吞噬。
全靠一股“不能倒下”的执念硬撑着。
不知循环了多少周天的呼吸法，不知熬过了多少波剧痛。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那股狂暴的药力才终于收敛。
化作温和的暖流在体内缓缓流淌，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与骨骼。
林默瘫倒在床榻上，浑身被冷汗浸透。
身下的床单已被暗红色的杂质染透，散发出刺鼻的腥气。
他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
可当目光落在眼前的系统面板时，所有的疲惫与痛苦都被一股狂喜冲散。
【姓名】：林默
【气血纯度】：95%
【境界】：气血境四重
【力量】：1646kg
【武技】：凡阶武道入门吐纳法、刀法（小成）
【原能点】：0
“这……是真的？”
他抬手捏了捏胳膊，肌肉传来紧实的力量感。
指尖划过皮肤，能感觉到肌肤之下蕴藏着爆炸性的能量。
连视线都变得异常清晰，窗外远处的树叶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忽然想起气血境的划分标准。
寻常武者以拳力论境界，达到1200kg便是九重。
可自己 1646kg 却只显示四重……
林默向系统问出自己的疑问。
“气血纯度能够改变境界的评定标准。”
说完这句话，系统就再次陷入沉寂。
而林默还处于震撼之中。
虽然不知道这个评定标准究竟如何，这翻了两倍还多的力量是实打实的！
而且，现在他的气血纯度也只是95%！
若是之后提升至百分之百……
那力量又会有着极大的提升！
他握了握拳，骨节发出脆响。
对未来充满着期待。
这时，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
林默猛地想起系统的日常任务，急忙看向任务栏。
果然看到一行新的字迹：“击败班级最强者，奖励 1500 原能点。”
“班级最强者……宋泽？”
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林默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宋泽，气血境七重，力量1000kg出头。
他的气血纯度显然只是普通武者的行列。
最重要的是，与原身的关系并不好。
甚至称得上恶劣！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1646kg 的力量，对付 1000kg 出头的宋泽，足够了！
“原身受的委屈，该讨回来了。”
林默起身下床，看着身上黏糊糊的杂质，以及脏兮兮的床单。
他将床单拆下，抱着走出房间。
将床单放入洗衣机中，随后来到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皮肤，暗红色的污垢被冲下。
露出底下新生的、泛着健康光泽的肌肤。
洗完澡换好衣服、再将床单晾好，客厅里已经飘来包子的香气。
林婉见他出来，笑着递过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快吃，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练得太投入，忘了时间。”
林默接过包子，咬了一大口，熟悉的暖意从胃里散开。
“别太累了。”林婉叮嘱道。
“知道了小姑。”林默笑着应道，几口吃完包子，又拿了两个，背上书包出了门。
江城市一中。
林默平静的走进这个记忆中来过很多次的校园。
像往常一样跟门卫的大爷打着招呼：“赵大爷早上好！”
“小林啊，你今天可是来迟了啊，是不是睡懒觉了？”赵德柱调笑道。
“今天练呼吸法没注意时间就迟了点，大爷我先进去了，改天再来找你聊天！”
“哎，好你快去吧！”赵德柱笑道：“这孩子，难得一次见他来得这么迟。”
在以前的时间里，林默都是天不亮就去学校的武道室站桩、修炼刀法，很少来迟。
赵德柱对这个勤奋的孩子也着实喜欢，两人每次见面都聊两句，慢慢的也就熟悉了。
……
当林默来到武道室，这里早已人声鼎沸。
他径直走到武器架旁，拿起那柄熟悉的练习刀。
握住刀柄的刹那，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来。
虽然是第一次以这具身体挥刀，可劈、砍、刺的动作却行云流水，仿佛已经练过千万遍。
只是力量暴涨后，手腕有些发沉，他慢慢调整着发力方式。
刀风逐渐变得凌厉，引得周围几个同学侧目。
预备铃声响起时，林默收刀而立。
这时，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走了过来，正是黎阳。
他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林默，沉声道：“你变强了。”
“突破四重了。”林默平静地说。
黎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握着拳头道：“恭喜。等着，我很快就追上你。”
说完，转身走出了武道室。
林默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比他更刻苦的少年，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回到教室，文化课的老师已经站在讲台前。
林默认真听着课，目光落在课本上关于异兽弱点的章节。
这个世界的高考，分为文科考试与武科。
而武科中也有文化课，不过跟前世的数理化不同。
大多是与异兽有关的知识。
这些内容到了大学才会重点学习，在高中只是相当于一个过渡。
林默认真听讲，之前因为武道慢了别人一步，所以他在每个方面都异常努力。
文化课一直是班级前几，但是武道成绩就不太理想了。
穷文富武，武道靠努力是没用的。
没日没夜的修炼比不过别人一颗气血丹。
……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下午，便是武道课了。
宋泽，我们也该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