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脸，喝了一口茶，“你还是太心软了，竟然只扎胳膊。”
“我还不是怕这种人的血脏了戏园。”
一旁的张鈤山站在张起山的身后悄声听着吩咐，张慕欢不用听都知道是让张鈤山一会儿派人解决那群人的。
这时，张慕欢看到了台上红官望向她担忧的眼神，对着他摇摇头表示她没事。
等台上的戏唱完散场，红官在后台把妆容戏服卸下后，出现在了张慕欢的面前，他没管张起山他们，直接说道，“他骂你你不会把他舌头割了。”
听张慕欢说了不想把戏园脏了的话之后，他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脏什么脏，惹你不高兴了就马上动手啊，受这气干什么！”
齐铁嘴附和，“就是就是。”
张起山和张鈤山也赞同地点头。
看到他们，张慕欢的眼珠一转，转移话题，“咳咳，红官，先别说这事了，张起山有事找你。”
张慕欢退远了些，坐在了能听到他们谈话的距离，把桌上的茶杯也带走了。
张起山把手上的顶针递给了红官，红官拿起顶针，仔细打量片刻后，看着张起山问道，“这顶针是哪里来的？”
张起山看着红官的表现就明白了这顶针确实是红家的东西。
“昨夜，长沙车站开进了一辆鬼火车，车上没有一个活人，这顶针是在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里的哨子棺里取出来的。”
“哨子棺。”
红官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他当然知道哨子棺是什么，可以这么说，只要是正经干这行的，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些。
张鈤山忍不住道，“这顶针正是佛爷从哨子棺取出的，上面有着杜鹃花图案，佛爷这才来梨园，想要问问二爷。”
齐铁嘴没插嘴，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喝茶。
红官把顶针捏在手里。
“红家的顶针，从立家以来，一共一千零二十七只，每个上面的雕花皆不相同。红家有个箱子，底子是用软油打的，出师之后，家里有人会打出顶针，用力把花纹的那一面往格子油底里一按，就留下个印记，人死后顶针交还放入格子，还是当时的那一个。”
说完后，红官低头，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一只顶针与盒子上的其中一个能对上，确实是红家遗物无疑。”
张起山沉着脸道，“放有这枚顶针的棺材所在的那辆火车上的尸体大多都是岛国人。”
红官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岛国人？看来这件事和岛国人有关系。”
如今时局动荡，岛国人在外虎视眈眈，长沙要不是张起山在这坐镇，九门在这压着，岛国人说不定会在这猖狂成什么样。
“这事牵扯到了长沙城，岛国人一定在暗中窥伺，现在只有顶针这一个线索，劳烦二爷在红家找一下关于这个顶针的线索了。”
“佛爷放心，事关岛国人，红某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我记得没错的话，箱子里少的几个格子，属于在几十年前一次下地中没有回来的那几人，我的父亲曾多次试图营救，但那个古墓奇险万分，进了几次都无奈退出，我回去询问询问父亲。”
张慕欢看着两个人达成了合作，忍不住插嘴道，“为什么不沿着火车轨道找？”
张起山把戒指收了起来，“二爷查顶针，我们查火车。”
张慕欢指了他，张鈤山，齐铁嘴，再指回她自己，“我们？”
张起山还没说话，齐铁嘴不乐意了，“手收回去，是你们！”
他说话间，像张慕欢一样指了一圈人，唯独没指他自己。
张起山给张鈤山递了一个眼神，张鈤山迅速站在了齐铁嘴身后，手按在齐铁嘴肩上，“八爷可别想着跑。”
最后，齐铁嘴“自愿”要在张府住几天。
张慕欢则是跟着红官回了红府，张起山说有了消息之后再通知她。
下午，张慕欢在训练场碰到了陈皮。
陈皮看到她之后，眼睛亮了亮，“师叔。”
张慕欢看着他衣服上喷溅的几滴血液，陈皮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他无所谓地笑笑，“处理那个敢冒犯师父和师叔的杂碎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张慕欢有点庆幸她自己还是保持着一些前世的道德感，要不然按照陈皮这做法，感觉要是那种毫无底线的人，说不定会让陈皮帮忙排除异己。
虽然但是……
“做得好！”
张慕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正上手杀过人，对于杀人也有些抵触，但是这一次陈皮杀人她从心底里觉得做得好。
夸完陈皮后，她心里突然有些惶恐，她以后不会对于杀人这种事司空见惯吧。
陈皮话不多说，直接掏出九爪勾，兴奋地说，“师叔，来过过招。”
张慕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在心里无奈叹了一口气，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摆出应战的姿势。
结束后，张慕欢赞叹道，“陈皮，你进步的还挺快的。”
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话，就是挺好战的。
她想起之前想的给陈皮找佛珠，昨日她去询问了门路最广的解九，他那里果然有上好的小叶紫檀佛珠，张慕欢当即就掏钱买下了。
“陈皮，你在这等会。”
张慕欢决定现在就把佛珠给陈皮，等他把水蝗干掉取而代之以后再给他送别的。
等她从屋子里把佛珠拿来给训练场的陈皮后，他疑惑地看向张慕欢。
“这小叶紫檀佛珠具有安心宁神和辟邪的作用，自从你拜红官为师之后我还没有正经送过你什么礼物，就当这是迟来的见面礼。”
陈皮当即就戴在了手上，“谢师叔。”
道完谢后，陈皮看向张慕欢的手腕，“师叔，我上次忘记问了，这手镯，你戴着喜欢吗？”
张慕欢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当然喜欢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戴着了。”
她心里突然对陈皮生出些愧疚，陈皮走后，她回到了房间，想把手镯摘下来，起码不能让人发现上面有问题，不然一定会有人怀疑陈皮想谋害她。
很奇怪，戴上的时候很轻松，但是很难取下，像是有什么不知名的存在在阻止她。
【时间还不够。】
【那你就加快。】
【这是最合适的速度，要不然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了。】
【会死吗？】
【不会。】
【那就别废话了，大不了我去青铜门待几年。】
【如你所愿。】
过了一会儿，张慕欢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拿出手帕捂住嘴，等拿开手帕后，上面洇出一团黑色的血迹。
【手镯没有问题了吧。】
【没有了。】
张慕欢站起身，身体晃了一下，她撑住桌子，缓了一会儿，身上太疼了，真是梦回疫情时期发烧浑身疼的时候。
【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你要是死在履行交易之前，那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