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寒潭去的路走得极快。陈默忍着胳膊的疼在前引路，林凡跟在后面，时不时摸下胸口的玉坠——刚才吸了赵磊的灵力又融了蝎毒，玉坠里的混沌之力稳得很，丹田那层炼气五层的壁垒，像薄冰似的，轻轻一碰就要裂。
“前面就是寒潭了。”走了约莫两个时辰，陈默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密林尽头豁然开朗，一片月牙形的潭水嵌在山坳里，潭水泛着幽蓝的光，寒气丝丝缕缕往上冒，离着还有十几步远，就觉灵力都跟着凝了些。
潭边生着不少冰蓝色的草，是“寒息草”，能安神定魂，比凝魂草还稀罕些。林凡刚想过去采，就被陈默拉住了：“别靠近潭边太近，寒潭底有‘冰鳞鱼’，虽是低阶妖兽，却能喷寒气冻人经脉。”
林凡点头，跟着陈默在离潭边丈许远的一块巨石后蹲下。这里背风，又能借着巨石挡视线，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你先疗伤，我守着。”陈默从储物袋里摸出块干粮递过来，“我刚才看了，赵磊没跟来，估计是吓破胆了，短时间内不会找来。”
林凡接过硬粮，却没吃，先从王奎给的储物袋里摸出张“聚灵符”——这符能引周围灵气聚过来，正好适合疗伤。他将符拍在石壁上，符光一闪，寒潭周围的灵气果然像被牵引着似的，往巨石这边涌。
深吸一口气，林凡盘膝坐下，运转混沌传承口诀。玉坠轻轻发烫，涌进体内的灵气顺着口诀转了两圈，就化成了淡金色的混沌之力，往丹田冲去——
“嗡！”
不过半炷香，丹田那层薄冰似的壁垒“咔嚓”一声裂了！炼气五层初期的灵力涌出来，带着股清凉气，比之前的混沌之力更凝，连眼睛都觉得亮了些。
“成了？”陈默一直在留意他，见他气息变了，眼里闪过丝惊讶——从炼气四层巅峰到五层初期，竟只用了半炷香？这速度比内门那些天才弟子还快！
林凡睁开眼，点了点头。刚想说话，突然听见寒潭那边传来“哗啦”一声——是水花响！
两人同时缩到巨石后，探头往潭边看——只见潭水翻涌，一条巴掌长、浑身覆着冰鳞的鱼从水里窜出来，嘴里喷着白雾，直扑潭边的寒息草！白雾落在草叶上，草叶瞬间结了层薄冰。
没等冰鳞鱼落到草上，潭水里又窜出一条，两条鱼竟围着寒息草缠斗起来，寒气喷得漫天都是，潭边的石头都结了层白霜。
“正好。”林凡眼睛一亮，摸出灵铁剑，“冰鳞鱼的鳞能炼‘冰鳞甲’，挡火属性灵力最管用，咱们去抓两条？”
陈默也动了心。冰鳞甲虽只是下品灵器，却比他现在穿的布甲强得多。他握紧细剑：“抓！你引开一条，我对付另一条！”
两人刚要起身，突然听见密林里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一串，还夹杂着说话声，是赵磊的声音！
“……就在前面！我刚才看见他们往寒潭这边跑了！”赵磊的声音又急又气，还带着点虚，估计是刚才被吸了灵力还没缓过来。
“赵师兄你确定？寒潭那地方灵气杂，哪有人会往那跑？”另一个声音响起，是之前跟着赵磊的两个内门弟子之一。
“我亲眼看见的！别废话，赶紧找！找到了那玉坠，长老肯定有赏！”
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密林尽头了。陈默脸色一变，压低声音：“怎么办？要躲进寒潭吗？”
林凡却摇了摇头，指了指潭边缠斗的冰鳞鱼，又指了指密林入口——赵磊他们要是从入口出来，正好对着潭边，肯定会被冰鳞鱼的动静吸引。
“等他们靠近了再说。”林凡握紧灵铁剑，眼里闪过丝冷光，“正好试试炼气五层的混沌之力。”
陈默懂了，握紧细剑往巨石另一侧挪了挪，借着石缝盯着密林入口。
脚步声停在了密林入口。赵磊带着两个内门弟子钻出来，一眼就看见潭边缠斗的冰鳞鱼，愣了愣：“哪来的妖兽？”
“管它呢，先找林凡！”一个弟子不耐烦地说，眼睛往巨石这边扫过来——
就在这时，林凡突然动了！脚下《混沌游身步》展开，身子像道影子似的窜出去，灵铁剑带着炼气五层的混沌之力，直刺那个弟子的后心！
那弟子根本没防备，“噗”的一声被刺中，惨叫着往前扑，正好撞在另一个弟子身上。两人滚在地上，还没爬起来，潭边缠斗的冰鳞鱼就被惊动了，猛地转头，嘴里喷着白雾往他们身上扑！
“该死！”赵磊吓得往后退，刚想拔剑，陈默的细剑已经到了——剑光带着寒气，直刺他的手腕！
赵磊慌忙缩手，却还是慢了半分，手腕被划开道血口子，疼得他龇牙。等他看清刺剑的是陈默，又看见站在旁边的林凡，眼睛都红了：“你们没死？！”
“托你的福，活得好好的。”林凡冷笑一声，灵铁剑横扫过去，逼得赵磊连连后退，脚下一绊，竟直直往潭边摔去！
“不！”赵磊惊呼着伸手抓潭边的石头，可潭边的石头结着霜，滑得很，指尖刚碰到就打滑——“噗通”一声，整个人掉进了寒潭！
冰鳞鱼本就被惊动了，见有人掉进来，立刻放弃地上的两个弟子，尾巴一摆往潭底钻，转眼就没了影。寒潭水面翻了翻，很快恢复平静，只冒了几个泡，连赵磊的呼救声都没传出来。
地上的两个内门弟子早被冰鳞鱼喷的白雾冻得胳膊僵硬，见赵磊掉了潭，吓得魂都飞了，连滚带爬地往密林里跑，哪还敢管别的？
林凡没去追。寒潭的寒气能冻经脉，赵磊掉进潭里，就算没被冰鳞鱼咬，也得冻个半死，短时间内绝爬不上来。
“走，去看看潭边的寒息草。”林凡收了剑，往潭边走——刚才冰鳞鱼缠斗时踩坏了几株，还好剩下的还有七八株。
陈默也跟过来，看着潭面还在冒的泡，低声道：“赵磊……怕是活不成了。”
林凡没说话，只是小心地挖着寒息草。他不是故意要让赵磊掉潭里，可对方几次三番找麻烦，甚至引蝎群下死手，落到这个地步，也是自找的。
将寒息草塞进储物袋时，林凡忽然瞥见潭水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不是冰鳞鱼的鳞光，是淡淡的金光，像藏着什么宝贝。
“你看那是什么？”林凡指给陈默看。
陈默眯着眼望了半天，摇了摇头：“看不清，潭水太深，寒气又重，下去怕是危险。”
林凡点点头，没再强求。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修为，等秘境结束出去再说。
两人没再停留，采了寒息草就往寒潭另一侧的密林走——赵磊虽掉进潭了，可他那两个跟班肯定会回去报信，此地不宜久留。
寒潭的风还在冒寒气，潭底的金光闪了闪，又隐了下去，像是什么秘密，正等着被人发现。而黑风谷的深处，赵磊那两个跟班连滚带爬地往秘境入口跑，嘴里不停喊着“林凡杀人了”——一场更大的风波，才刚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