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站在人民大会堂后台的走廊尽头，神之眼终端在掌心微微发烫。屏幕上滚动着一行行数据流，那是从迪拜传来的儿童电子信仍在持续汇入系统。她轻轻点了点屏幕，一缕淡金色的光从指尖溢出，顺着脉络爬进胸口，像有谁在心里轻轻说了句“加油”。
前方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下面，有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林晚！”
她转过身，蹲下来帮林星瑶整理了一下派蒙玩偶的帽子。那帽子歪了半秒，就被小手一把扶正。
“妈妈，我准备好了！”林星瑶举着玩偶，眼睛亮得像刚充完电的神之眼。
林晨曦站旁边，小声提醒：“记得说发烧的事。”
“知道。”林晚拉起两个女儿的手，走向红毯台阶。
灯光打下来的时候，全场安静了。摄像机镜头齐刷刷对准她们三人。林晚走得不快，每一步都踩得稳。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也能听见身边两双小脚啪嗒啪嗒的声音。
走上台时，颁奖嘉宾已经等在那里。火元素凝构的奖杯在托盘上静静燃烧，火焰是静止的，温度却真实存在。
她接过奖杯，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用手背贴了贴杯壁。
“这个热度，”她抬起头，“像极了我两个女儿小时候发高烧时，我贴在她们额头上的手。”
台下有人吸了口气，接着是零星的掌声，然后变成一片。
“那时候我在改代码，她们在发烧。”她说，“我没时间去医院排队，就用岩元素搭了个小屋挡风，再调出一点温控场让她们睡着。那种时候你才知道，科技不是为了拿奖，是为了不让妈妈的手凉下来。”
空气微微震动。一道火光从奖杯边缘散开，在空中勾勒出五年前的画面：客厅地毯上，七岁的林晨曦抱着妹妹，五岁的林星瑶缩在毯子里咳嗽。林晚跪坐在旁边，手指划过投影屏，岩元素结晶缓缓升起，围成一圈半透明的小房子。背景里放着一首轻柔的曲子，旋律简单，循环了整整一夜。
画面消失后，没人说话。
林晚笑了笑：“每一个深夜调试代码的母亲，都不是孤军奋战。是孩子教会我，科技不该冰冷，而要能安抚哭闹的夜晚，点亮好奇的眼睛。”
台下前排一位女科学家悄悄抹了眼角。
主持人低头看了眼计时器，朝她轻轻摇头，示意时间快到了。
林晚点点头，正准备合上话筒，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小脚步声。
“等等！”林星瑶挣脱姐姐的手，抱着派蒙玩偶就往前跑。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直奔刚转身的领导人，举起玩偶大声说：“叔叔！派蒙说它也得奖啦！它可是首席吉祥物兼能量补给员！”
全场寂静两秒。
然后，那位刚刚准备离席的人停下脚步，慢慢蹲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自制cos服的小女孩，笑着伸出右手：“那我们一起比个耶？”
“好！”林星瑶把派蒙举到两人中间，三只手——两只真人的，一只毛绒的——叠在一起。
“V”字手势定格的瞬间，直播镜头精准捕捉。弹幕炸了。
#派蒙拿下国家奖#
#林家姐妹萌翻全场#
#最暖科技奖#
林晨曦站在原地，嘴角抽了抽：“完了，这下全世界都知道我家妹妹觉得自己是科研骨干了。”
仪式结束，三人被引导至休息区合影。林晚把奖杯交给工作人员暂存，自己留在东侧休息厅等后续安排。
林星瑶一路还在念叨：“派蒙是科学家，不是玩具……派蒙会发射支援信号……还能召唤甜甜花酿鸡……”
林晨曦翻了个白眼：“上次你说派蒙能发电，结果接了插座差点跳闸。”
“那是电压不匹配！”林星瑶不服气。
林晚靠着窗台没说话。天安门广场的灯全亮了，照得地面像铺了一层流动的金子。
林晨曦靠过来，脑袋轻轻抵在她肩上：“妈妈，你看。”
她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向手机屏幕。那是系统后台自动生成的一份记录——刚才领导人和林星瑶击掌时，系统自动采集了一段生物电波动频率。波形图看起来普通，但下方标注了一句：
【检测到未知协议握手响应】【匹配度87.3%】【来源未识别】
林晨曦低声问：“是不是……触发了什么？”
林晚盯着那行字，没回答。
她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又收了回来。
此刻外面还在进行下一环节的彩排。工作人员来回走动，话筒试音的声音断断续续。远处礼宾台已经开始准备央行合作签约仪式的座位牌。
但她不想动。
她只是伸手把两个女儿搂近了些。林星瑶顺势钻进她怀里，派蒙玩偶夹在胳膊底下，一只眼睛反着光。
林晨曦仰头看她：“妈妈，全世界都在看着我们。”
林晚点头。
夜风吹进来，带着初春的凉意。神之眼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新任务预载中：科技向善·全球基金筹备启动】
【倒计时：23:59:58】
她看了一眼，没点开。
派蒙的绒毛蹭着她的手腕，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