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电话快要接通时。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用力按下了挂断键。
“不行，赖建成估计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的电话可能已经被监听了，不能再用这个号码联系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他不停的在抽屉里翻腾着。
终于，在最深处摸出一部最原始的老人机。
这部老人机的外壳已经有些磨损，边角也掉了漆，屏幕上还有几道细微的划痕。
赵刚颤抖着双手按着开机键。
不管他怎么按，手机始终开不了机。
“充电线……”
“我的充电线呢？”
赵刚心急如焚，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他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疯狂地翻找着充电线。
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更加焦虑，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墙壁注视着他。
“找到了！”
他的手在一堆杂物中摸到了那根破旧的充电线，如获至宝。
他迅速将充电线一端插入老人机，另一端在插座上胡乱地比划着，手抖得厉害，试了几次才插好。
看着屏幕上亮起的充电标志。
他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紧紧盯着手机，仿佛只要视线稍有偏移，手机就会再次熄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期待。
终于，屏幕亮起，显示出开机画面。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
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按下一串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响。
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他的心上。
“喂？”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我，赵刚。”
“赵副省长，这么急找我可是有急事？”
赵刚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连呼吸都带着颤音，压低声音急促地说。
“孙明死了！但纪委查到了一瓶药，里面有心脏兴奋剂，还有指纹！你不是说处理干净的吗？为什么还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低沉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我的人说他戴了手套，怎么可能会留下指纹？是不是他们故意放出假消息诈你的？”
赵刚愣了一下，他从未想过这是个圈套。
但眼下的情况让他不敢有丝毫侥幸，声音愈发慌乱。
“不会……不会是假消息，纪委的人查得很认真，技术科也在全力比对指纹。他们现在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赖建成和赵宇一直盯着我呢。”
电话那头的人冷哼一声。
“慌什么！”
“就算有指纹又如何，这人和你又没有牵连，你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纪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一定会顺着线索查下去的。万一查到你我之间的关系，咱俩都得完蛋！”
赵刚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每一阵风都能把他吹下去。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然后冷静地说。
“现在慌张没有任何用处。你先稳住，就像平常一样工作和生活，不要露出任何破绽。纪委那边就算查到指纹，也不一定能马上确定是谁的，更不一定能和咱们联系起来。”
对方的声音沉稳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赵刚犹豫了一下。
“那孙明的死，会不会还有其他漏洞？万一还有别的证据被发现……”
“不会的，孙明的死做得很巧妙，那瓶药不过是个意外。只要你不主动承认，他们没有直接证据能把你怎么样。你随时关注纪委那边的情况，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赵刚点点头，虽然对方看不见，但这个动作似乎能让他稍微安心一些。
“行，我知道了。那药片来源的事，你得赶紧处理好，别被他们顺藤摸瓜查出来。”
放心，我已经有安排了。那药片来源很隐蔽，他们没那么容易查到。你就等着我的消息，有什么情况及时沟通。”
说完，电话那头便挂断了。
赵刚握着手机，呆呆地坐在地上，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泥潭，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但此时他也只能按照对方说的做，强装镇定，等待转机。
他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把地上的东西胡乱地塞回抽屉。
与此同时。
省委一间小会议室里。
会议室的门窗紧闭，好像连一只蚊子都不能放进去一样。
赵宇和赖建成坐在门的对面。
他们对面坐着公安厅厅长祁同卫、省第一人民医院院长王芳、技术检验科小刘。
“孙明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苏醒？”
赵宇看着王芳低沉的问道。
王芳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沉稳地汇报着。
“赵书记，赖书记。孙明目前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但还处于浅昏迷状态。我们用了针对性的解毒剂中和心脏兴奋剂的残留影响，预计今晚或者明天凌晨能苏醒。不过他刚脱离危险，苏醒后也需要密切观察，避免情绪波动引发二次风险。”
赵宇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目光扫过在场的人。
“苏醒后第一时间安排审讯，但要注意方式，不能再出任何意外。祁厅长，医院的安保必须升级，明哨暗哨都要布好，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孙明的身份。”
祁同卫站起身来，神情严肃，铿锵有力地说道。
“赵书记，您放心。我这就安排警力，增派最精锐的人手到医院，二十四小时轮班值守。无论是病房外还是医院各个出入口，都会布置妥当，确保孙明的安全万无一失，不会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赵宇点了点头，又看向技术检验科的小刘。
“小刘，指纹比对和药片来源的调查进展如何了？”
小刘推了推眼镜，眼神专注而坚定。
“赵书记，指纹比对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初步发现和内部一个数据库有部分匹配，但还需要进一步精准核实，最晚明天中午能出确切结果。”
“药品来源呢，有没有线索？”
赖建成紧接着问道。
“赵书记，赖书记，各位领导。关于药片来源，我们正在和药品监管部门和各大制药企业进行了联系，目前还在排查中，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种特殊的心脏兴奋剂在市面上流通极少，应该是通过特殊渠道进入的。”
赵宇听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