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气喘吁吁地说道。
赵刚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说什么？”
“孙明死了！”
“你在哪里得的消息？”
秘书被赵刚的神情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定了定神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省医，今天中午在省医重症监护室抢救无效！”
赵刚只觉得双腿发软。
踉跄着又坐回了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前两天不是就……，怎么今天才说抢救无效呢？”
“难道？”
想到这里，赵刚后背蓦地蹿起一层寒意，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
“消息肯定有问题，孙明当时应该没有断气，在医院抢救。那么问题来了，在医院这两天，孙明有没有开口，有没有把我供出来？”
他双手死死抓住办公桌的边缘，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青白色，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脑海里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炸开无数混乱的念头。
“不行，我必须确认！”
赵刚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神里布满血丝，原本的慌乱被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厉取代。
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后。
拉开最底层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部老旧的翻盖手机。
“这部手机没有登记在他的名下，是他和“那边”单线联系的秘密工具。”
手指颤抖着按下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几乎是低吼出声。
“前两天你不是说孙明已经……怎么今天医院才公布呢？”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个低沉而冷静的声音。
“赵副省长，你先别急。医院那边有他们的流程，之前一直没放弃抢救，所以拖到现在才宣布死亡。至于孙明，他在昏迷期间没说过任何话，你不用担心他把你供出来。”
赵刚的呼吸急促，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
“你确定？”
“你怎么能保证他一直没开口？
万一他趁着你们不注意……”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医院里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他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而且，他伤得很重，能保住命到现在都算奇迹了，哪还有力气交代事情。”
对方的语气不容置疑。
赵刚稍稍松了口气，但心里的石头仍未完全落地。
“那现在尸体呢？不会有什么隐患吧？”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这边会处理的，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稳住自己，别露出马脚。”
赵刚握紧手机，咬着牙说。
“我知道。可孙明这一死，纪委和公安这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肯定会查出真相，给家属一个交代。”
电话那头冷笑一声。
“他们查不出什么的，孙明的事我们早有安排，证据都处理干净了。你只要在他们调查时正常应对，别自乱阵脚就行。”
赵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好，我会注意的。但我还是有点担心，万一警方顺着孙明这条线查下来……”
“警方那边我们也有安排，暂时不会有大问题。你就按部就班地工作，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
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赵刚缓缓放下手机，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
虽然对方信誓旦旦地保证没问题，但他心里依旧充满了不安。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秘书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看到赵刚一脸疲惫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说。
“赵副省长，纪委的同志来了，说想要跟您了解一些情况。”
赵刚的身子猛地一震。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额头上的汗水流得更急了。
他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
此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他们人呢？”
赵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还是掩饰不住那一丝颤抖。
“就在外面等着，说是例行询问。”
秘书低着头，不敢直视赵刚的眼睛。
赵刚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一些。
“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两位纪委同志走了进来。
他们表情严肃，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赵刚内心的惶恐。
“赵副省长，打扰您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孙明的相关情况。”
其中一位纪委同志礼貌地说道。
赵刚强挤出一丝微笑，招呼他们坐下。
“没问题，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
“孙明和您在工作上有不少交集，能跟我们说说你们最近一次接触是什么时候，谈了些什么内容吗？”
另一位纪委同志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赵刚的大脑飞速运转，假装努力回忆着之前和孙明接触的细节，同时还要思考如何组织语言来应对。
“我们最近一次接触是在一周前，主要是讨论一个项目的推进情况，都是工作上的正常交流。”
纪委同志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孙明出事之后，您有没有和他通过电话或者有其他联系？”
赵刚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个问题很关键。
“没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震惊和惋惜。”
纪委同志的目光紧紧盯着赵刚。
似乎在审视他话语的真实性。
“赵副省长，您觉得孙明这个人怎么样？在工作中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赵刚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
“孙明工作能力还是挺强的，平时也比较敬业。在工作中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表现，就是这次出事太突然了。”
纪委同志又问了几个问题，赵刚都按照事先想好的内容一一作答。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但他的手心早已布满了汗水。
询问结束后，纪委同志站起身来，礼貌地说。
“感谢赵副省长的配合，如果后续还有需要，可能还会再来打扰您。”
赵刚强装镇定地微笑着说。
“应该的，希望能对你们的调查有所帮助。”
送走纪委同志后。
赵刚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