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缓缓展开明黄圣旨,寂静的夜如同被按下静音,他的声音便格外清亮,字字入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凡,汝之发明,于国于民,皆有大功。工坊之设,增国力,富民生,朕心甚慰。然祖制不可废,行事当循规蹈矩,不可激进。此后,仍需谨言慎行,莫要辜负朕之期望。朕亦会持续关注工坊之发展,望汝能不忘初心,为我朝之兴盛,再添佳绩。钦此!”
陈凡与张英屏息听着旨意,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缓缓落地。陈凡抬眼时,眼底翻涌着复杂的光 —— 有劫后余生的轻舒,更藏着对前路的隐忧。他双手恭谨地接过圣旨,朗声道:“臣陈凡,谢主隆恩!” 张英亦紧随其后,轻声却坚定:“民女张英,谢陛下恩典!”
工坊众人听清旨意,先前紧绷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喜悦像温水般漫过每个人的心头。工人们忍不住交头接耳,笑意从眼角眉梢溢出来,连指尖都带着松快:“太好了,咱们工坊没事了!”“陈公子果然厉害,连陛下都认咱们的功劳!”“往后得更用心干活,可不能负了陛下和陈公子!”
陈凡望着眼前雀跃的众人,心中百感交集。他提高声音道:“大家都听清了,陛下肯定了咱们工坊的贡献,但也叮嘱咱们要守祖制、莫激进。这既是提醒,也是鞭策。往后咱们接着把工坊办好,更要步步谨慎,别再让陛下挂心。”
“陈公子放心,我们都明白!”“对,一定小心行事!” 工人们的回应此起彼伏,满是恳切。
张英望着陈凡,眼底盛着欣慰与柔意,轻声道:“凡哥,这次总算有惊无险。” 陈凡微微点头,语气沉了些:“是没大事,但陛下的话得记牢 —— 往后行事得更小心。这旨意虽认了功,可也意味着,陛下会更盯着工坊。”
“嗯,只要咱们步步为营,工坊肯定能越来越好。” 张英的声音透着坚定。
接下来的日子,工坊恢复了往日的忙碌。陈凡与张英全身心扑在事务上:陈凡埋首研究发明改进方案,誓要在不违祖制的前提下提效,工作台被图纸铺满,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专注得仿佛周遭一切都成了虚影;张英则统筹工坊大小事,从原材料采购到产品销售,安排得井井有条,她穿梭在各个角落,与工人亲切交谈,问工作、听需求,温柔却坚定的声音,总能让人安下心来。
这天,陈凡正琢磨新的纺织工具 —— 想让布料生产更高效。他捏着工具模型,反复推敲结构,张英端着一叠账本走了进来:“凡哥,这是近期工坊的收支账,你看看。”
陈凡放下模型,接过账本细细翻阅,片刻后道:“眼下生意还算稳,但不能满足。得想办法拓更多业务。”
“我也这么想。” 张英点头,“最近跟几个商家聊过,北方对咱们的丝绸、瓷器需求大得很。咱们可以扩这两样的生产,运去北方卖。”
陈凡眼睛一亮:“这主意好!不过扩产要更多资金和人手,得好好筹划。”
两人正说着,王老夫子推门进来:“公子,外面有位自称西域商团的人求见,说有要事找您商议。”
陈凡与张英对视一眼,满是疑惑:“西域商团?找我做什么?” 他顿了顿,道:“先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男子走进来。他身材高大,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眸亮得惊人。见了陈凡,他微微躬身,用生涩的汉语道:“陈公子,久仰大名。在下是西域商团的使者,此次来,是想跟您谈一笔大生意。”
陈凡笑着起身:“阁下客气,请坐。不知贵商团想谈什么生意?”
男子落座后,直说道:“我们听闻陈公子工坊发明多、产品精,对您这儿的瓷器、丝绸,还有些新奇工具都很感兴趣,想大量采购,运去西域卖。不知陈公子愿不愿意?”
陈凡心中一动 —— 这确实是拓业务的好机会。但他没立刻应下,只道:“阁下的提议,我很感兴趣。不过这里头细节多,价格、运输、交货时间,都得咱们细细谈。”
“没问题!” 男子连忙道,“我们商团做生意,向来以诚信为本。只要条件谈妥,一切都好说。”
接下来,陈凡、张英与使者展开细谈。从产品种类、数量到价格制定,每一个细节都抠得极细。陈凡凭着手头的商业盘算和对产品的熟稔,提了不少合理建议;张英则在一旁仔细记录,偶尔也补几句自己的看法。
谈了几个时辰,双方终于初步敲定合作意向:西域商团定期从工坊采购瓷器、丝绸和工具,工坊则要按商团要求,保质量、守交货期。
送走使者,陈凡与张英都难掩兴奋。“凡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要是能跟西域商团长期合作,工坊肯定能再上一层楼。” 张英道。
“是好机会,但挑战也大。” 陈凡冷静下来,“咱们必须保质量、保产量,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接下来得安排着增工匠、提效率。”
可就在两人为工坊未来谋划时,一场危机正悄然酝酿。朝中保守势力见工坊没被关停,还得了皇帝肯定,心里满是不甘。刘尚书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召了几位保守派官员,在府中密谋。
“这个陈凡,运气竟这么好!陛下没罚他就算了,还认了他的功!再这么下去,他势力越来越大,咱们的地位都要受威胁!” 刘尚书咬牙切齿道。
“是啊刘大人,不能就这么看着!得想办法压一压他的气焰!” 一位官员附和。
“哼,我已有主意。” 刘尚书眼中闪过阴狠,“陈凡不是总说他的发明是为国家吗?咱们就从这儿下手,给他扣顶‘假公济私’的帽子,说他用工坊谋私利,还蛊惑陛下。”
“可刘大人,没证据啊,陛下会信吗?” 另一位官员担忧道。
“证据?咱们可以造!” 刘尚书冷笑,“找几个跟陈凡有仇的人出来作证,再买通些官员帮着说话。我就不信,陛下还能一直偏袒他!”
“高!刘大人这主意实在高!” 官员们纷纷称赞。
于是,一场针对陈凡的阴谋,在暗处悄然铺开。而此时的陈凡与张英,还沉浸在与西域商团合作的喜悦里,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
陈凡依旧每天泡在工坊,指导工匠改进工艺,穿梭在各个工作区,检查每一件产品的质量,专注的眼神,像在审视稀世珍宝;张英则忙着对接商家、拓销售渠道,清脆的声音在工坊里回荡。
这天,陈凡正检查新出的瓷器,外面突然传来喧闹。他皱着眉放下瓷器,走出去一看 —— 工坊门口围了一群人,为首几个穿官服的,正跟守卫气势汹汹地吵着。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工坊?” 陈凡上前,沉声问道。
为首的官员转过身,盯着陈凡冷笑:“陈凡,你好大的胆子!有人举报你用工坊假公济私、谋私利,陛下听闻后龙颜大怒,特命我们来调查!”
陈凡心中一凛 —— 肯定是保守派在搞鬼!但他很快定了定神,道:“大人,这是污蔑!我陈凡一心为国家发展,工坊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增国力、改善民生,从没假公济私过!”
“哼,你说没有就没有?证据确凿,由不得你狡辩!” 官员喝道,“来人,给我搜!”
一群士兵冲进工坊,四处乱翻。陈凡看着这混乱的一幕,怒火直往上冲 —— 他清楚,这些人就是故意找茬,想造 “证据”。
张英听到消息,也匆匆赶来。见工坊里一片狼藉,她气得发抖:“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我们要向陛下申诉!”
官员瞥了张英一眼,满是不屑:“申诉?等我们找到证据,你们就等着陛下严惩吧!”
混乱之中,陈凡与张英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发危机?他们能否再化解困境、保住工坊?一切,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