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叶凡的项目，蒋天养的项目更让他们感到熟悉，投资起来也自然更倾向他那边。
一个晚上过去，三分之一的合同已经顺利签下，剩下的也只是稍作迟疑。
估计不出几日，大部分揸fit人都会陆续来找韩宾他们，卖掉手里的合同，转而拿钱投进蒋天养的项目。
……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在暗中留意着洪兴社的动向。
不是别人，正是东星社的奔雷虎——雷耀扬。
此刻，他手里正拿着洪兴社揸fit人的个人资料。
“韩宾、恐龙、十三妹。”
雷耀扬从一叠文件中直接抽出这三个人的资料，看也不看，便用打火机点燃，放在一旁任其烧毁。
一旁的小弟看得不解，问道：“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别多问，”雷耀扬只淡淡说，“去给我调杯酒。”
“是。”小弟应声退下。
望着逐渐化为灰烬的资料，雷耀扬心中暗想：
“操！谁不知道他们三个背后是叶先生在撑腰？我嫌命长才去动他们？”
“洪兴社里，我谁不敢碰？连龙头蒋天养我都不放在眼里。”
“但是……”
雷耀扬眼神复杂，看着那叠纸彻底烧成灰。
叶凡。
光是想到这个名字，他就仿佛回到那个早晨——那个连他这头奔雷虎都被吓得失魂的早上。
至今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他层层护卫之下，仍有人能潜入他的房间，还把现场布置成那样。
只要这个谜团一天不解，雷耀扬就绝不敢去招惹叶凡。
他还远未达到能看淡生死的境界。
对他而言，眼下最稳妥的选择，就是避开叶凡，不与他为敌。
“老大，您的酒。”
小弟的声音将雷耀扬从可怕的回忆中惊醒。
“好，你去忙吧。”
雷耀扬抿了一口酒，随后迅速翻阅起洪兴社其他揸fit的资料。
没过多久，又一名手下匆匆前来。
“老大，今天出了几件大事。”
雷耀扬头也不抬，继续翻着资料：“说。”
“是。”手下汇报道：“中午，洪兴社十二位堂口揸fit全都去了西贡。”
雷耀扬动作一顿，猛地看向手下。
“十二个揸fit，全都去了西贡？！”
他心中暗骂。
本想远离叶凡，结果整个洪兴的揸fit都聚到西贡。
他这些资料，岂不是白查了？
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是，”手下点头，“我查到原因了。叶先生有个新生意，要做高级服装品牌，那些揸fit都是去投资的。”
雷耀扬追问：“每个人都投了？”
“除了太子、陈耀、大佬b三人，其他堂口基本都投了钱，下午就签了合同、交了款。”
雷耀扬心里更沉重了。
和叶凡有关的人，他不敢动；
而太子、陈耀、大佬b都是蒋天养的心腹，他动不了。
然而手下接着说：“不过老大，还有转机。”
“晚上蒋天养在内部开了香堂会，说要开发港岛和暹罗之间的旅游路线。”
消息一出，许多揸fit人顿时懊悔不已。
香堂会刚散，韩宾一行人便急匆匆赶往西贡去见叶先生。
等他们回来时，韩宾等人已经开始大把花钱。
小弟汇报道：“不少揸fit已经把自己和叶先生的合作项目转手卖给了韩宾他们。”
雷耀扬一听，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笑骂一句：“操！你怎么不早说！”
此刻他不由得在心底庆幸：“真是老天都在帮我！”
“蒋天养，这回真得好好谢谢你。”
要是那些揸fit和叶凡之间还有生意往来，雷耀扬还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叶凡，落得身首异处、骨头被一根根剔干净的下场——他可不想那样收场。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那些人一旦把合约卖给韩宾，就等于和叶凡断了生意联系。
对雷耀扬来说，这实在是天大的好消息。
难怪他心里暗暗感激蒋天养。
若不是蒋天养这一手安排，雷耀扬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得宣告失败。
而现在，计划仍能继续推进。
雷耀扬立即问道：“都有哪些揸fit把合约卖给了韩宾他们？”
“有好几个，但具体名单还没完全查清。”小弟回答，“这事才刚发生，韩宾他们还在和其他揸fit谈。”
他又补充道：“但我可以肯定，已经有人卖了。有人看见韩宾他们进去半小时后，手下就开车搬着一箱箱钱进去了。”
雷耀扬此时已不着急，只是摆摆手说：“继续盯紧点，有情况随时汇报。”
“是，那我回去继续监视了。”
“去吧。”
手下离开后，雷耀扬端起酒杯，心满意足地一饮而尽。
雷耀扬的脸上写满了得意。
他已经无需焦躁。
谁出售了合同，这并不难查清。
甚至可以说，根本无需特意调查！
只要蒋天养的项目正式启动，看看谁投入了多少资金，答案自然揭晓。
让手下继续追查。
不过是为了尽可能确保信息的准确性罢了。
无论如何，道路已经铺就。
他的计划能够顺利执行。
对雷耀扬来说，这就足够了！
随即。
他又从容地翻阅起那些揸fit的资料。
看到合适的人选，便抽出来，放在一边。
接下来。
只需确认他选出的人，与叶先生没有生意往来，便万事俱备。
……
同一时间。
蒋家别墅内。
陈耀和太子连夜将韩宾、恐龙、十三妹三人的动向汇报给了蒋天养。
“目前，已经有一两家堂口明确表态了。”
陈耀汇报道，“至于其他揸fit，虽然也有意向，但仍在犹豫，尚未最终决定。”
“不过我看也快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都会选择卖掉与叶先生的生意合同，转而加入我们的项目。”
一旁的太子笑着补充：“这很正常，蒋先生的生意毕竟是洪兴社自家的产业，做起来更让人放心。”
听着两人的汇报。
坐在沙发上的蒋天养抽着雪茄，脸上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得意之色。
心中暗想：“呵呵，叶先生……”
“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方面栽跟头吧？！”
蒋天养这般得意并非没有缘由。
他心中早已对韩宾、恐龙、十三妹三人有所不满。
而今日。
洪兴社十二位揸fit齐聚西贡。
不知情的人，恐怕会以为洪兴社的香堂会改在了西贡的叶氏高级海鲜楼举行！
尤其是。
除了效忠于他的三个堂口之外。
其余揸fit竟然全都投了钱！
这在蒋天养看来，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若任其发展下去。
他们究竟会听命于他这个洪兴社龙头，还是西贡的叶先生？
不过……
也正是因为这份不满。
蒋天养经过一番深思，终于构思出连接暹罗与港岛的旅游线路业务。他希望通过这个新项目，让手下的揸fit们收心，避免整个洪兴社最终只听命于叶凡——这是蒋天养绝不愿看到的局面。目前看来，这个策略效果相当显着。
太子发言后，陈耀也点头表示认同。他说道：“太子说得没错，蒋先生这个项目确实很好。而且它属于大家熟悉的领域，又是洪兴自家的项目，弟兄们心里更踏实。综合这些因素，就算叶凡名气再大，也比不上咱们自己家的项目有吸引力，大家自然更愿意投洪兴自己的生意。”
陈耀稍作停顿，继续补充：“还有一点很重要，叶凡做的是白道生意，就算能赚钱，速度也慢。我们走灰色路线，一天赚的可能比他们十天半个月还多。就凭这一点，我们的项目就比叶凡的更具 ** 力。”
没错，混江湖的人谁不喜欢快钱？从踏入江湖那天起，大家就清楚自己一脚踩在棺材里，一脚踩在牢房里。就算当上揸fit又如何？谁能预料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连前任龙头蒋天生都惨死街头，有机会赚快钱，自然要抓紧。
这正是蒋天养最大的优势所在。叶凡的白道生意虽然资金可以合法见光，但赚钱慢；而蒋天养的项目虽不那么光明正大，来钱却快。对于江湖人来说，比起钱干不干净，他们更在意的是能不能快速落袋为安。
“呵呵...”
蒋天养心情愉悦地笑了笑，对太子说：“你留意一下今晚和韩宾他们交易的人。分钱的时候，可以多分他们一些。”
他又转向陈耀：“这件事你和大佬b也说一声。”
这样做，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见——只要更忠诚于蒋天养，就算吃不到肉，也能第一个喝到汤。
太子立刻应声：“是，我明白。”
陈耀也回答：“我等一下就去通知大佬b。”
接着，陈耀又汇报：“蒋先生，还有一件事。韩宾他们想在铜锣湾、尖沙咀和旺角开店，每个区愿意出500万的经营权授权费，一共1500万。您看要不要答应？”
即使没有明说，也猜得到背后是叶凡在支持。不然，凭他们三个的身家，不可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还在各处高价收购揸fit人的私产。
蒋天养几乎没犹豫：“可以给。我们之前就和叶先生说好了，他在洪兴做正当生意，我们不阻拦。既然他开口，就答应吧。”
陈耀点头：“明白了，蒋先生。”
……
几天过去，事情渐渐发酵。
正如陈耀所预料，虽然当晚立即答应的揸fit人不多，可是——
从第二天起，陆续有揸fit人开始接触韩宾、恐龙和十三妹。
随后，蒋天养对外宣布，他已经打通了暹罗国官府的关系，拿到了酒店和出租车牌照等经营权。
消息一出，众人投资的热情更加高涨。不仅把与叶凡签的合同全部转手，连自己的私人产业也一并卖掉——毕竟价格高于市价，人人都觉得自己赚了。
有了钱先投进去，等投资赚了钱，到时再买回私人产业也不迟。至于亏本？谁都没想过。
做偏门生意，只看后台够不够硬、胆量够不够大，哪有什么亏本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