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长孙无忌起身，向苏牧躬身一拜，答道：“大王，各位大人，下官确实不知。”
然而长孙无忌的回答并未起到作用，吕雉依旧紧逼不舍，追问道：“你是真不知情，还是不愿说出来？”
长孙无忌一听，顿觉头痛。
“吕中书令，你是在怀疑长孙无忌吗？”荀彧没有作声，房玄龄却看向长孙无忌，沉声问道。
吕雉闻言，先望了苏牧一眼，又冷冷扫向长孙无忌，说道：“倒不是怀疑，只是他似乎未曾遭受过袭击吧？”
“我们也未被袭击过，除非离开过这里，情况就不同了。”荀彧此时开口，表示未被袭击这一点，大家并无区别。
换言之，敌人虽能制造麻烦，但仅限于外围侵扰，根本攻不进来。
“照此说来，负责采购的人岂不是……”苏牧闻言脸色一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上官月如见状，连忙回禀：“大王，您离开期间，所有采购事务已全权交由飞凤军团负责。因此即便屡遭袭击，影响也有限。”
得知这一情况后，苏牧怒不可遏。
“影响有限？邺城是什么地方？屡屡遭受这种 ** 式袭击，我汉国颜面何存？”
“很好，看来大夏是真自以为是了，竟敢跟我玩这一套？”
苏牧深知对方的手段，那些亡命之徒尚不足惧，但这种有组织、有预谋的 ** 式袭击，绝非普通江湖杀手所能为。
这背后，必是武德司或某些世家在操纵。
哼，想比拼死士吗？
我倒要看看，谁手里的死士更多。
“大王，切勿意气用事。”荀彧虽曾提议彻底清剿冀州境内所有通敌者，一律格杀勿论。
但他清楚，苏牧此刻怒火攻心，欲以同样手段还击。
在荀彧看来，以死士发动袭击的做法，实在得不偿失。
培养一名死士并非易事，如此轻易牺牲，实属不智。
而这正说明——敌人已狗急跳墙，不惜使出这等手段。
“孤若再不还以颜色，大夏还真以为我束手无策。”苏牧抬手，制止了荀彧继续劝谏。
苏牧当即下令：“命锦衣卫、东厂、西厂各派一队精锐潜入洛阳，务必把洛阳搅得天翻地覆。”
荀彧见劝不住，便不再多言。
房玄龄欲言又止，终究也未开口。
他初来乍到，不便再三反对。
再说，此事也确实令人愤慨。
满城乱象，连邺城也受波及。
面对这等卑劣手段，房玄龄虽不齿，却不得不承认唯有以牙还牙。
命令既下，自有人负责传达。锦衣卫、东厂与西厂纷纷出动，一面配合军队清剿冀州乱局，一面调遣精锐奔赴洛阳执行搅乱之令。
“无极门不能不管。”苏牧并未忘记这一关键。
“让萧廷动身。对方目标在我，自然希望冀州越乱越好，这才屡生事端。只是我先前外出，他们竟未动手？”
苏牧颇感不解，对方隐忍不动，实在反常。
“或许是因为大都督与吕布将军随行，敌人不敢贸然出手？”上官月如猜测道。
“有此可能。外出时戒备森严，回府后或有松懈，这恐怕正是敌人所图。”荀彧附议，并进一步提议：“大王安危最重，且需提防易容之术。臣建议由大都督与邀月夫人寸步不离随行保护。”
“左仆射此议甚妥。”房玄龄、杜如晦、夏原吉等人皆表赞同。
荀彧又补充道：“采购事宜亦需更加谨慎。请黄蓉姑娘暂不外出了，所有采买在王府外进行交接，杜绝敌人可乘之机。”
苏牧暗叹：文若啊，你比我还较真！
但他深以为然：“正是。眼下须将汉王府周边设为隔绝之地，严禁外人接近，任何可疑者不得靠近。”
吕雉对这一做法深感赞同，她认为原本的保卫工作虽然严密，但仍有疏漏，必须进一步加以完善。
唯有做到万无一失，才能保障大王的安全。
于凤舞丝毫不敢大意，郑重说道：“大王，在无极门未清除之前，我与邀月将贴身护卫您。”
“不必如此夸张，不至于到这一步。”苏牧反倒显得轻松，表示无需做到如此程度。
但于凤舞却认为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考虑到敌人擅长易容，这正需要她与邀月时刻守在大王身边。
唯有这样，才能确保安全。
“大王，必须这样做。”
苏牧闻言皱了皱眉，但也明白只能如此，只得答应。
“好吧，那就这样吧！”
接着，苏牧再次提到萧廷，要求他尽快处理此事，即将无极门的人彻底铲除。
“萧廷，这件事由你负责。无极门的人在何处？在邺城还是别处？这些都需要你去查，你能办到吗？”
萧廷立刻起身，躬身回应：“大王放心，臣必定竭尽全力，将此事妥善处理。”
无极门？
我必将你们连根拔起。
萧廷对此颇有自信，当即保证会办得干净利落。
苏牧挥了挥手，萧廷随即先行离去。锦衣卫即将展开大规模行动，他需赶回坐镇指挥。
萧廷离开后，苏牧提起此次外出的收获，打算与众人商议水师相关事宜。
“对了，此次外出，孤另有所获。”
荀彧起身拱手道：“大王，此事臣等已知晓。”
苏牧了解情况后，直接切入主题，问道：“文若，孤想听听你的意见，关于幽州……孤有意从海上发动进攻。”
荀彧拱手回应：“大王，若从海上进攻，恐怕难度不小。”
此时，于凤舞插话道：“大王，东溟派的船只是否符合要求？看似庞大，但能否作为战船使用，仍是问题。”
苏牧眉头微蹙，看向杜如晦问道：“克明，你怎么看？”
“臣以为左仆射与大都督所言极是，海上进攻并非易事。士兵是否适应？战船是否可靠？臣认为还是稳妥为上。”
杜如晦并不反对进攻幽州，但从海上进攻？
目前看来，时机尚不成熟。
“大王，水师的组建非一日之功，况且东溟派之人……未必可信！”
上官月如不解苏牧为何突然提及从海上进攻，但她清楚海上行动难以顺利，而且东溟派之人……不可轻信！
对于这一点，苏牧又岂会不知？
但他之所以产生这样的念头，实在是因为如今这时代太过轻视海防，几乎到了毫不设防的地步。
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受到真正的威胁。但凡存在一丝危机，局面也不会如此松懈。
“我明白组建水师并非易事，但还是想试一试。至少眼下各方对海防都不够重视，若从海上发起突袭，成功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荀彧的态度则相对保守。考虑到冀州内部尚有不少问题亟待解决，他认为还是先处理完这些麻烦更为妥当。
“大王，赌局不可轻启。臣以为应当更加谨慎，而且目前也不是出兵的适当时机。至少，要等无极门之事彻底解决之后，再行考虑。”
“臣等也持相同看法。”
荀彧发言之后，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也纷纷附议。
见众人都持相似意见，苏牧不由得叹息：“唉……还是缺乏这方面的人才。若是有精通海战的将领……”
于凤舞闻言，肃然开口：“大王，即便有精通海战的将领，若没有足够的战船和训练有素的水师官兵，一切仍是空谈。”
敢于这样直言的，也只有于凤舞了。
她与苏牧关系匪浅，身为大都督府大都督，执掌汉国兵马，实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
虽然荀彧也极受重视，但相较于于凤舞，仍略逊一筹。
“好了，是孤心急了。此事暂且搁置……你们先集中处理手头的政务。无极门一事，就交由萧廷负责。至于各地作乱的亡命之徒，厂卫与驻军自会清剿。”
苏牧承认自己过于急躁，随即吩咐荀彧等人优先处理政务，各地 * 乱由厂卫接手，无极门则交给萧廷处理。
他也没忘记长孙无忌，转头望向他，开口道：“辅机，你和赵德言应该还能联系上吧？”
“啊？大王，臣……”
长孙无忌一时怔住，不解苏牧为何提起此事。
苏牧没有理会他的错愕，直接下令：“你让赵德言传话给李家，就说你和你妹妹都在我这里——尤其是长孙无垢，务必重点提及。”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更加茫然。
见他犹豫不决，吕雉厉声喝道：“长孙无忌，你敢违抗王命？”
不妙……
实在是不妙。
面对在场众人的目光，长孙无忌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506 但最终，长孙无忌还是选择了低头，躬身应道：“臣，长孙无忌，遵命！”
“长孙无忌，你不是说没有联系吗？”
就在长孙无忌应下之后，吕雉又发难了。
长孙无忌：“……”
他心中涌起一阵无奈。
似乎无论他怎么说，都难以摆脱困境。
“好了，不必多说了。”
正在长孙无忌感到头疼之际，苏牧开口为他解了围。
“辅机，你此次是奉命联系，不必有负担，但孤的话必须完整传达，你可明白？”
苏牧阻止了吕雉之后，仍不忘叮嘱长孙无忌务必将自己的话传达出去。
长孙无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应道：“臣明白！”
世民兄，这怪不得我了。
从今以后，你我便是敌人了。
“行了，到此为止吧。”
苏牧摆了摆手，示意事情告一段落。
告知李家这件事，主要是为了刺激李世民。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人一直在后方等待。
苏牧的目标仍是北方四州，并州自然不可忽略。
但并州不易攻破，关键在于李家。
因此，必须让李家内部出现问题。李家虽尚未成事，但内部矛盾已然不少。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哪个不是野心勃勃？
尤其是李世民，得知此事后，岂能不急？
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
还有那慈航静斋？
想要慢慢布局？
选择李家？
还想再次搅动天下风云？
我偏不让你们如愿。大夏没能将你们彻底覆灭，那就由我来埋葬慈航静斋。
“接下来，诸位暂且不要随意外出。文若，你和克明等人就在三省衙门办公，不必来回走动。”
苏牧随后又嘱咐众人，近期不要外出，留在衙门处理公务。
最后，苏牧对长孙无忌说道：“至于辅机……孤为你调派一支锦衣卫，由沈炼带队，人数约百人，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