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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の……デートのことについて……私は试してみる考えはありますが、今のところまだ何のアイデアもありません。」

(那个……关于约会的事……我虽然有尝试的想法,但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

此刻,久远寺有珠端坐在椅子上,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交叠在膝头。

虽然她对“约会”这一行为的具体内容和流程缺乏清晰的概念。

但基于常识和隐约的感知,她也明白那应该是存在于关系极为亲密、甚至超越了寻常友谊界限的两个人之间,才会进行的特殊相处行为。

这个认知让她那素来苍白平静的脸颊,难以克制地泛起了一层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红晕,如同在白瓷上悄然晕开的一抹胭脂,为她平添了几分罕见的生动。

「それは正常なことだ。自分にあまりプレッシャーをかけなくてもいい。考える时间はある。私は待つ。」

(这很正常,无需给自己太大压力,你有时间去思考,我会等待。)

神渡准对此并未流露出任何意外或不耐烦的情绪,只是用他那惯常的、听不出波澜的语调如此回应。

他深邃的目光平静地掠过她微红的脸颊,却并未多做停留,仿佛那只是窗外阳光偶然造成的错觉。

神渡准给予了她充分的余裕与尊重,仿佛在讨论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ただ、その前に……まず、青子たちの状况を知りたいのです。」

(只是,在那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青子他们的状况。)

说到这里,久远寺有珠脸上那细微的窘迫迅速褪去,神情恢复了以往那种魔女特有的、带着疏离感的平静。

她的语气变得十分郑重,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仿佛瞬间从方才那片刻的少女情愫中抽离,回到了她更为熟悉和掌控的、关乎责任与牵挂的领域:

「私はここに来てからもう数日が経ちました。私がいないこの时间、青子や草十郎がどうしているのか、三咲町の人々に何か変化が起きていないか、わかりません。」

(我已经来这里好几天了,我不在的时间里,不知道青子还有草十郎他们,还有三咲町的人们发生了什么变化。)

「知りたいのです。」

(我想知道。)

这是一个十分合理,甚至可以说是必然会被提出的请求。

先前刚刚被强行带入一个完全陌生、规则迥异环境的久远寺有珠,由于内心深处极度的不安和缺乏基本的安全感,如同受惊的幼兽般蜷缩起来,故而并未有机会或勇气提出这个牵挂。

如今,她在「世道」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光,与神渡准及水野姐妹的互动也让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几乎完全将心放下,于是,这份对故乡与同伴的担忧便自然而然地浮上心头,化作了此刻清晰的诉求。

「青子のことが心配なのか?」

(你担心青子他们吗?)

神渡准并未直接回应她的请求,而是先抛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他微微向后靠向椅背,姿态放松,仿佛想通过这个问题确认她担忧的焦点所在,以及她与同伴之间联结的本质。

「青子は……いや……彼女のことを心配しているわけではありません。」

(青子……不……我并不担心她。)

久远寺有珠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准确地描述她对自己那位同居人兼搭档的看法,她的目光投向虚空中的某点,仿佛能看到那个棕红头发的少女充满活力的身影:

「彼女は独立心が非常に强い子です。夜风のようであり、また草原を焼き尽くす火のようでもあります。どんな物事にも、どんな人にも、彼女の前进する歩みを过度に缚り付けることはできません。」

(她是个独立性极强的女孩。像是一阵夜晚的风,也像一股燎原的火,不会为任何事物,任何人过于牵绊她前进的脚步。)

她的评价客观而冷静,带着对苍崎青子本质的深刻理解,那语气中甚至隐含着一丝她自己或许都未察觉的、对那份自由不羁的淡淡欣赏。

随后,她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个人,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探究:

「草十郎のことなら……私はまだ静希草十郎という人物をよく知りません。ですが、彼は确かにこれまでの行动で……非常に特别でした。」

(草十郎的话……我现在还不太了解静希草十郎这个人,但他确实在之前的表现中……十分特别。)

的确,按照水野姐妹游戏进程中所展现的《魔法使之夜》剧情,目前还处在故事的前期阶段,静希草十郎这位意外闯入魔女世界的少年,还并未正式入住久远寺洋馆,因此久远寺有珠对他并非特别了解,也是情理之中。

「しかし、例の游园地で、彼が観覧车を素手で登り、青子に合図を送ったことだけを见ても、それは普通の少年ができることではありません。」

(但是光从那复苏的游乐园里,徒手攀云霄飞车,还给青子丢信号这点来看,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少年所能做到的事。)

她回想起在游乐园事件中,那个看似普通却做出了惊人举动的少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那次的经历显然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言い换えれば、それはほとんど絶体絶命の状况でした、静希草十郎以外に、苍崎青子と久远寺有珠の次々に挟み撃ちから生き延びられる者など、まずいなかったでしょう。」

(换句话说,这几乎完全就是个死局,除了静希草十郎之外,可能真没谁能从苍崎青子和久远寺有珠的先后围杀下存活下来。)

神渡准略带调侃地补充了一句,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点出了静希草十郎那近乎bug般的生存能力,在某些特定情境下所展现出的不可思议,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

「では、苍崎青子が君の洋馆で何か破壊行为を働くのではないかと心配しているのか?君がいない间に?」

(所以你担心苍崎青子在你的洋馆你搞破坏吗?趁你不在的时候?)

神渡准笑了笑,仿佛看穿了有珠那未完全言明的、更深层次的担忧,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直截了当地将其点破。

「はい。」

(是。)

久远寺有珠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听起来有些孩子气、却又无比符合她性格的担忧,她微微抬起下巴,流露出洋馆女主人的坚持,解释道:

「青子が物理的に洋馆を破壊することは絶対にありませんが、きっとどこかしらが、完全に彼女の生活习惯に合わせて変更されているでしょう。それは私の目には『でたらめ』と映ります。」

(虽然青子绝对不会物理性地破坏洋馆,但肯定会有些地方完全按照她的生活习惯进行改变,这在我眼里是乱来。)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坚持,毕竟,久远寺有珠才是那座古老洋馆真正且唯一的女主人。

那是她父母留下的珍贵遗物,是她不容动摇的领域与根基,任何未经许可的改动,在她看来都是对那份静谧与秩序的冒犯。

「そうか……」

(这样啊……)

神渡准像是完全理解了她的这份执念,那并非简单的洁癖或控制欲,而是更深层的、对“家”这一概念的守护。

他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随后说道,语气变得干脆:

「よし、それならば、今现在の青子と草十郎の様子を君に见せてあげよう。」

(好吧,我让你看看现在青子和草十郎现在的状况好了。)

啪嗒!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在寂静的店内响起,神渡准动用了一丝窥探欲的权能。

于是在他身侧的空气中,如同撕开一道无形的帷幕般,凭空拉开了一道边缘流淌着微弱辉光、如同镜子般光滑清晰的视窗,窗内的景象微微波动着,逐渐稳定下来。

「——!!」

不光是提出请求的久远寺有珠立刻屏住了呼吸,连一旁原本努力降低存在感、沉浸在刚才“约会”话题余波中的水野姐妹,也被这神奇的一幕所吸引,忍不住好奇地凑近了些,顺着那奇异的视窗望了过去——

视窗之内,清晰地映出了苍崎青子此刻的身影。

她正坐在似乎是学生会室的房间里,窗外明媚的阳光与室内略显陈旧的设施形成对比。

视角再往下拉低,便能发现,她是正在伏案处理着一叠新送上来的文件。

只是,苍崎青子眉头紧锁,表情显得有些烦躁和不专注,手中的笔好几次都心不在焉地划到了纸张的标线之外,留下几道突兀而凌乱的痕迹。

「有珠、いったいどこへ行ってしまったんだ……それにあの、自称?なんとか魔术师の、神渡准という男……!!」

(有珠,你究竟跑哪里去了啊……还有那个自称?勉强算是魔术师的,神渡准的男人……!!)

视窗不仅传递了影像,甚至连声音也清晰地透了过来,苍崎青子带着焦躁的低声自语传入众人耳中,那声音里充满了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せっかくこの件のためにわざわざ祖父のところまで行ったのに、结局何の情报も得られなかった……!!《不思议事件簿》の责任编集者、そのものが最大の不可思议なのか?」

(明明我都为了这件事甚至特地再去找了一趟祖父,可还是什么信息都没能获取到……!!《不可思议事件簿》的责任编辑,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可思议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感和不解,显然这几天为了寻找有珠的下落和调查神渡准,她耗费了不少心力,却一无所获。

「なんで——」

(什么跟——)

手中的笔在她越发用力的手指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悲鸣”,笔尖几乎要戳破纸面。

「なんなんだよ!!」

(什么啊!!)

她猛地大声喊道,像是无法再压抑内心积攒的烦躁与无力感,“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直了身体,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明显起伏着,好在此时的学生会室里空无一人,没有其他人目睹她这难得的失态场面。

「くそ、まったく手がかりがない。相手は敌対する魔术师なのか?出身は?目的は?あのレベルの存在が、三咲町なんてこんな小さな町を见込むわけがないだろう?」

(可恶,完全没有头绪,对方是敌对的魔术师吗?来历是什么,目的为何?那种级别的存在真的看得上三咲町这么个小地方吗?)

她用力抓着自己耳侧的棕红色长发,仿佛这样能理清混乱的思绪,显然因为过度思考和各种糟糕的可能性而濒临崩溃的边缘,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无力,与平日那个自信果决的苍崎青子判若两人。

「青子……」

(青子……)

久远寺有珠看着视窗中同居人那姑且可以算作是“担心”自己而表现出的焦躁态度,冰冷的内心似乎被某种温暖而复杂的东西触动了一下,不禁喃喃出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那声音轻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ついでに言っておくが、私の分析では、あの世界と我々のこの世界との时间の流れは同じだ。つまり、君がこちらで过ごした日数と同じだけ、あの世界でも时间が経过している。」

(顺带一提,我分析出那个世界和我们这个世界,时间流速是一样的,意思是你来这边过了几天,那个世界也同样过了几天。)

神渡准平淡地补充说明了一个关键信息,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视窗上,仿佛在观察着一个有趣的实验样本。

「换言すれば、今の苍崎青子は游园地の事件が终わってから、数日経った後の苍崎青子だ。」

(换而言之,现在的苍崎青子是游乐园时间结束之后,几天后的苍崎青子。)

久远寺有珠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清晰的请求,她看着青子烦躁的模样,心中那份属于魔女的冷静似乎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彼女と话をさせていただけませんか?少なくとも、彼女に私が行方不明になったと心配させないために。」

(可以让我和她说说话吗?最起码别让她担心我一去不回,下落不明。)

神渡准却摇了摇头,干脆地拒绝了她的提议,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理性:

「君の体内にはまだごく微量の嘘の残渣が残っている。もし私が原罪の力で通道を构筑すれば、それが再びこの『パイプ』を伝って君たちの世界に潜り込むリスクがある。」

(你体内还有微量的谎言残渣在,如果我利用原罪之力构建通道,它很有可能又会顺着这根“管线”爬回你们那个世界蛰伏起来。)

他冷静地分析了潜在的风险,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この过程で、私は私の権能を动かしてそれを制止することも可能だろうが、理论上のリスクは常に存在する。君も再びあのような事态を望んではいないだろう?」

(也许在这一过程中,我可以动用的我的权柄将其制止,但始终存在理论上的风险,你也不想再发生那种情况,对吧?)

联想到那天晚上谎言权能反扑时那恐怖而诡异的一幕,那扭曲现实、侵蚀心智的可怕力量,水野姐妹不禁脸颊又一次变得毫无血色,仿佛当时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她们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

而久远寺有珠也沉默了片刻,长长的睫毛垂下,仿佛能感受到体内那细微而不祥的、如同灰尘般附着在灵魂角落的残留,她咽了口口水,最终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低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

「はい。」

(是。)

神渡准点了点头,对她的理解表示满意,他撤回看向视窗的目光,转向有珠,说道:

「良し。後数日しか残っていない。気を落ち着けて、久远寺有珠。」

(很好,也不剩几天时间了,耐下性子,久远寺有珠。)

他的话语像是一盆冷水,暂时浇熄了她心中因牵挂而升起的急躁。

神渡准的确有着自己的考量,现在谎言的气息还没彻底消散,谎言本体还没老实下来之前,直接就在两个世界开启通道,的确有着潜在的风险。

随后,他似乎是为了进一步安抚她的担忧,将视窗中的镜头切换了对象——画面转向了正在校门口附近打扫落叶的静希草十郎。

镜头中的少年,沐浴在透过云隙洒下的阳光中,正戴着一双工人常用的白色棉线手套,手持着长长的竹扫帚,一丝不苟地清扫着地面上的落叶。

唰……唰……

他的动作流畅而高效,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几乎一刻也不停歇,与周围那些明显干劲不足、一个个出工不出力、磨磨蹭蹭、时不时交头接耳的同学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仿佛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はや……い。」

(好……快。)

这高效而持久的劳动场面,其运动量几乎抵得上久远寺有珠平日里一整年的活动总量,看着静希草十郎那宛如不知疲倦的精密机械或扫地机器人一样、稳定且迅速的动作,久远寺有珠不禁微微捂住下巴,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闪过一丝讶异,低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到这位少年非同寻常的体能。

「すごい体力、さすが草十郎くんです。」

(好强大的体力,不愧是草十郎啊。)

作为最喜欢静希草十郎个人曲以及他本人那质朴特质的水野千鹤,也忍不住双眼放光,小声地赞叹道,脸上露出了混合着钦佩与喜爱的神情,仿佛与有荣焉。

「さて、青子と草十郎の现状はこんなものだ。それ以外は、三咲町にも大きな変化はない。【谎言】の花は三咲町の住宅地には及んでいない。」

(好了,青子和草十郎的现况就是这样,其余的,三咲町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谎言之花并未笼罩到三咲町居民区。)

神渡准将视窗中的景象维持了片刻,让久远寺有珠看了个清楚,随后他耸了耸肩,总结道,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だから普通の人々が远くから见れば、あれはただの激しく动く雨云だと思うだろう。」

(所以普通人远远看过去,应该只是以为那是一片剧烈活动的乌云吧。)

说完,他最后再让久远寺有珠看了一眼她心心念念的洋馆,才过去几天,看不出多少差别。

但神渡准并没有精准到一个客房一个客房地带久远寺有珠去看,如果带看的话,久远寺有珠就会发现其中一间客房似乎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最后带着久远寺有珠大致地浏览了洋馆如今的面貌后,神渡准就干脆地撤去了力量。

那道由窥探欲所建立的、连接着两个世界的视窗,如同它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闭合、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店内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只留下若有所思、目光低垂的久远寺有珠,以及心有余悸又带着些许放心的水野姐妹。

阳光透过清澈的玻璃窗户,将尘埃照得清晰可见,仿佛刚才那跨越世界的窥视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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