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学员战胜不了自己的感情？”
“...他们才二十岁啊，本质上和小孩子没区别的年纪，指望他们能自律是不是太勉强了？”
“那就该让他们学会自律。”
听到卡莉的回答，艾希娅怔了一下，随即深深叹气。
“卡莉。”
“说吧。”
艾希娅的声音忽然下来，而在这件事上，卡莉绝不会退让。
“虽然这么问可能有些多余...可我们没谈过恋爱，就强硬要求学员也别恋爱...你不会是因为反感，才这样的吧？？”
出乎意料的言语，让卡莉瞬间怔住，甚至有些气笑了。
“艾希娅，你到底在说什么蠢话？”
“不是啦，只是随口问问。我觉得你反应过度了，这是你第一次带学员吧？以前我们同届的人谈恋爱时你根本不在意，对学员却这么严厉。”
艾希娅的语气带着几分温和，像是想要缓和气氛。
可卡莉心口却像突然挨了一拳。
“艾希娅，我们已经二十五岁了。”
“对啊。”
“要是想恋爱，说难听点找谁不行？只是我们自己选择不谈而已。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听着都让人措手不及...”
说到这里，卡莉自己也慌乱了，居然会被怀疑是不恋爱，所以才否定学员的恋爱？太荒唐了。
她心里很清楚，反对这件事绝非出于私人情绪，而是出于真心为学员考虑。
“惹你不高兴的话，抱歉...不过我最近确实有点奇怪。从前线回来，婚事一拖再拖是事实。”
“二十五岁按你说的，的确还算黄金年龄。可偶尔我也会想——要是学员时代就谈过恋爱，会不会好一些呢？哪怕现在当了教官，也没遇到心仪的人。恋爱是不是也像天赋一样，有闪耀的瞬间？这种迟来的遗憾，你能懂吗？”
听着她的话，卡莉微微皱眉。艾希娅在学院总是开朗，可为何突然对恋爱如此好奇？真正体会过战场沉重的人，怎会有这种念头？眼下帝国局势不明，才是该担忧的事情。
“艾希娅，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绝对不是你猜的那样。我只是为了学员考虑，希望你别误解。”
“这样啊？那抱歉...是我说了扫兴的话。对了，卡莉，到底是谁啊？”
“...啊？”
“你特别关注的那个学员，究竟是谁？”
被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卡莉心神一慌。
更奇怪的是，她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慌张。
这个问题并不突兀，冷静回答就好。
可她唇角却微微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
“嗯？卡莉~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在艾希娅的连连追问下，卡莉终于开口。
“是一个叫陈诺的孩子。”
“陈诺...就是和莱昂哈特对战，最终打成平局的那个？”
“没错，就是他。”
“难怪你会这么激动。毕竟那种程度的学员，就连我也不得不认可。唯一能与S级的莱昂哈特打成平局的c级学员，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啊。”
听着艾希娅的称赞，卡莉缓缓点头，心中却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虽然陈诺的成果并非出自她一人之功，但毕竟是她指导过的学员。朋友的认可，让她心头一阵痒意与温热。
陈诺的确值得这份赞扬。
因此，她又下意识望了一眼，视线落在靠窗的座位。
但下一刻，卡莉手中的汤匙却骤然失了力气。
仅仅一瞥，心脏便像坠入冰水般发冷。
“卡莉，怎么了？”
“...不，没事，什么都没有。”
她生硬地转过头，却无法抹去刚才的画面。
那个叫格蕾西亚的女学员，正牵着陈诺的手，而陈诺则带着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