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在距离邹吏他们一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他再次确认了一下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
忽然，他伸长了脖子，将脸凑到了莫彩的脸前。
“小女娃，爷爷是鬼，很可怕的哟。”
老大爷伸长的舌头，惨白的眼珠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阴森地盯着莫彩。
“咦，猥琐的怪老头。”莫彩嫌弃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同时反手一巴掌抽在老大爷的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很大，老大爷的脖子转回到了原位。
老王耸了耸肩。“大爷，落枕治好了，可以跟我们说说保健院的情况吗？ ”
老大爷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已经被警惕替代。 他已经意识到面前这三个人有些不同寻常。这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呵呵，这所保健院可不一般呢，进去的人可都死了，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强行闯进去，里面的鬼会把你们撕碎。”
老大爷的肩膀抖动了两下，发出低沉的冷笑。
老大爷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他捂着脖子，眼神中满是惊恐，紧接着又费力地敲打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要把胸口给敲开一样。
邹吏三人看着老大爷的异常毫无反应，老王看着老大爷，揉了揉鼻子淡淡地笑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能把你撕碎。”
老大爷的眼珠瞪得越来越大，甚至摔倒在地上，用力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露出了格愣的皮包骨。
在那趋近平坦的胸口上隐约浮现出一个小孩子的脸，似乎是这个小孩子堵住了老头儿的气管儿，让他快被憋死了。
“我说……”
老大爷费力地吐出了两个字，老王冷哼了一声，胸口的小孩儿瞬间消失，同时带走了老大爷窒息死亡的恐惧。
老大爷跪在地上，魂体一阵摇晃，他在紫台抬头看向面前的三人表情非常的恐惧。
“乖乖地说话不好吗？非要卖关子，浪费我们时间。”老王撇了撇嘴，掐着老大爷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说吧，老登，那些孕妇都去哪儿了？这里还有哪些恶鬼？”
老大爷瘦弱的身体在老王的手里将是摇摆的骷髅，他瞪着眼睛惊恐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高副院长，让我来这里看门的，我没有进过保健院，根本不知道那些孕妇被关到哪儿。”
莫彩立刻掏出手机将保健院的资料重新调了出来。
“高丽萍，女，39岁，今年才被调到这里成为副院长的，无犯罪记录……”
“资料可能是伪造的或者不全面，这个高丽萍不怕恶鬼，甚至还敢命令恶鬼，或许是哪一方势力的人。”
邹吏突然开口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恶鬼是很单纯的，它们只想害人。
针对恶鬼，744局有丰富的经验，可一旦反派不光恶鬼，还有人，那事情就变得麻烦了，因为人心难测。
“你真的不知道那些孕妇被带去什么地方了吗？”邹吏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老大爷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不敢进入大楼里，我感觉那里似乎有可怕的东西……”
老大爷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神中爆发出更加浓烈的恐惧，显然保健院的深处有令他更加恐惧的东西。
邹吏就再也问不出什么了，转身离去。
莫彩跟着邹吏离开，老王也松开了手。
老大爷终于重新占领到了地面上，眼神怨毒地盯着那三个人离去的背影。‘去吧，去会会楼里那些可怕的家伙们，你们也会变得和我一样，成为人人厌弃的鬼。’
就在老大爷以为他注意安全的时候，刚走出门口的老王忽然回头喊了一声。
“走了，小鬼。”
下一秒老大爷浑身一震，一股比刚才更加强烈的窒息感再一次涌现出来。强烈的死亡恐惧让他身上冒出黑气，接着他的胸口长出了一颗小孩儿的头颅，那小孩儿扭过脸朝着老大爷笑了声，接着从他的胸口爬了出来。
那小孩儿落地的瞬间就钻进了黑影里，融入黑暗，消失不见。几乎是下一刻老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走出了大门。
老大爷看着胸口上那个大洞。嘴巴张了张轰然倒地，接着魂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这是魂飞魄散的征兆。
“一点都不……尊老爱幼……”
老大爷的鬼魂弥留之际低语了一声，然后身体彻底消散。
几分钟以后，又有一道苍老的身影走进了门房当中，那是另一个老头儿。
老头佝偻着身体看了一眼略有些散乱的门房，将里面的东西规整好，然后将床头上的那张遗照扔进抽屉里锁上，接着从背后拿出来一张他的遗照放在了桌子上。
“嘿嘿，这里以后就属于我了…”老头怪笑了一声，躺在了床上，整个门房重新变得阴森起来。
半个小时后，两个胖乎乎的身影来到了妇婴保健院的门外，老头儿从床上爬了起来，发出阴恻恻的笑声。
“来顾客了……”
邹吏三人离开门房，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保健院的门诊楼。
门诊楼不高，只有三层，外面是斑驳的墙皮，还有生锈的大门。 透过大门玻璃往里看，内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邹吏的眼睛眯了起来，细细地感知着门内的场景，然而门内像是静谧的黑洞，吞噬着一切感知。
“这次的任务比我想象的还要难，大家小心，莫彩，拿好陶瓷娃娃。”
邹吏的话语中充满了警惕。 万彩点一点头，下意识地摸了下腰间，那里有一个小布袋里面鼓鼓囊囊装着什么东西。
“走吧。”
邹吏握紧了手中的唐刀，迈步走进了门诊楼，他伸手推开大门，刺耳的金属摩擦音回荡在空旷的楼内。
莫彩揉了揉耳朵，皱着眉。“这声音也太难听了吧，他们不是才搬走没多久吗？难道就没有给门上过润滑油？”
“把你的注意力从那扇门上移开吧，看看这栋楼，我们这次遭遇的……可能是个大麻烦。 ”
邹吏的嘴里轻声呢喃，眼前的一幕让他感觉后背都有些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