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别熊一脸阴沉地说出了他离不开小卖部的理由。听到他的话，粟新风和马里奥的脸也都变得难看起来。
虽然到了晚上，外面那些鬼东西进不来，但是错过白天最好的离开机会，就只能一辈子困死在这家小卖部里。
“风哥，咱们怎么办？你确定真的会有人来救咱们吗？”马里奥一脸紧张地看着粟新风。
粟新风表情有些扭捏，他知道744局是专门处理闹鬼的部门，可是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还是个未知数。
“有人来救？别想了，谁会来这个鬼地方？就算来了也就是给那些怪物当口粮。”赵别熊对于有人救命这一点保持悲观态度。他的话也让马里奥的心越来越没底。
“要是没人来救我，倩倩，雯雯，英英，兰兰，小红，小丽，翠花……它们该怎么活呀？”
马里奥的嘴里呢喃，蹦出了一大串名字。
粟新风和赵别熊同时被这些名字吸引，粟新风隐隐有种即将被扎心的预感，但还是不死心地询问。
“你说的这些名字是……宠物的名字吗？”
“不是，她们都是我女朋友。”
“你是真该死啊！”赵别熊和粟新风两人异口同声地骂道。
粟新风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大学刚毕业，被人当成40多岁的，这辈子和异性小姐姐亲密接触的机会，也就只有感冒发烧，输液的时候了。
护士小姐姐温柔地牵起他的手，然后将冰冷的针插进他的血管里。
粟新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懒得搭理这个关系户。
赵别熊倒是挺有兴致地看着马里奥笑着问道：“你这么多女朋友，她们都知道彼此吗？”
一提起这个马里奥顿时来了兴致，自豪地拍了拍胸口。“肯定不知道啊，而且我陪伴她们每一个人的时间都是一致的！她们爱我爱得无法自拔，每个月还给我钱花。”
马里奥陷入了回忆当中，嘴角带着甜蜜的幸福烦恼，完全忽略了旁边两个男人杀人一般的嫉妒眼光。
“但我感觉时间好像还是富裕了一些，准备再找个新的……”
马里奥的话还没说完，赵别熊从柜台上拎起一袋面包扔了过去，正好扔在他的裤裆位置，牵动了伤患部位，马里奥的嘴角疼得直抽抽。
“别说了，吃点东西吧。”
赵别熊冷着脸，又将一袋面包扔给了粟新风。
粟新风拿着面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里奥，他一直以为马里奥有钱，是他身为老板的舅舅给的，或者他家里本来就有钱，但是现在看来这孙子吃的是软饭呀！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粟新风准备化悲愤为食欲，将怨气发泄到面包上，可他刚撕开包装袋，脑海中迅速闪过了关于妇婴保健院的那段记忆。
张觉有那四大天王的音容笑貌出现在粟新风的脑海，他看着手上的面包顿时就不香了。
“谢谢你啊，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我这会都饿坏了。”马里奥撕开包装袋，正准备一口解决面包的时候，却被粟新风踢了一脚。
“等一下。”
马里奥不满地看着粟新风，赵别熊也看了过来。
粟新风拿着面包递到赵别熊的面前，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先来一口。”
赵别熊黑着脸瞪着粟新风，“怎么着？你还担心我在面包里下药啊？”
马里奥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想到武侠小说里那些大侠。借宿人家，结果被下药的桥段，顿时觉得手里的面包不香了。
“抱歉了，大哥。一个闹鬼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诡异的小卖部。小心一点，总没有坏处，我想你也可以理解的吧。要是这个面包没问题，那兄弟我给你道歉，赔个不是。”
粟新风一脸正色，虽然他工作经验不是很足，但是以前看书的时候，那些触目惊心的案例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有时候人心比鬼更可怕。
马里奥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也将面包递了过去。“大哥，我风哥说得也有道理。你吃一口面包，要是没什么问题，我们哥俩给你道歉。”
赵别熊一脸阴沉地盯着两个人，还有他们手里的面包，却没有伸手去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的心也渐渐沉了下来。
面包可能真的有问题。
半晌，赵别熊突然笑了起来，一巴掌拍到了两人手中的面包。
“还真是骗不了你们呀。”
马里奥吓了一跳，原地一个大跳往后移，却牵动了胯下的伤口，一阵疼痛，疼得他呲牙咧嘴。他指着赵别熊骂道：“你特么的果然没安好心。”
粟新风警惕地盯着赵别熊，如果这家伙突然暴起伤人的话，他们两个打一个一条腿的瘸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赵别熊盯着马里奥冷笑起来。“姜还是老的辣，你这个同伴确实比你有眼力劲。在一个闹鬼的地方，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帮你？自然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粟新风脸一黑，他最烦别人说他老。
赵别熊用一只完好的手指了指另一只手上的两根手指，又指了指那条残缺的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的手指，我的眼睛，还有我的腿，不是逃跑的时候丢掉的，是被这间小卖部给收走的。”
马里奥和粟新风全都愣住了。
“小卖部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你不会还在骗我们吧？”马里奥一脸狐疑。
赵别熊看着他嘴角挂着嘲讽的不屑。“骗你有什么意义？在这个闹鬼的地方，想保护你，总得付出点代价。第一个夜晚他收走的是我的眼睛，第二个夜晚是我的两根手指，第三个夜晚是我的一条腿。”
赵别熊将裤腿拉开，露出了被截肢的伤口。伤口没有任何缝合的痕迹，反而有些扭曲，有种像是被什么东西用手紧紧把伤口上的肉捏起来一样。
粟新风盯着赵别熊的那条大腿，心里已经信了八成。如果真的是逃跑途中被恶鬼撕掉了腿，就动物园这治疗环境，就算不被鬼追上，也得失血过多死掉。
现如今唯一能和医疗沾一点点边的，也就只有那个做标本的老头子了。
赵别熊盯着马里奥目光逐渐转移到对方的裤裆上。
“看到你们俩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主动献祭，用一些不必要的器官来换取一次生存的机会。正好你那两个篮子受了点伤，不如拿出来贡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