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神宗的当代宗主——林渊!
他的到来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掀起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谁也未曾料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会亲临此地。
林渊可是拥有着能够左右整个人族世界命运关键走向的恐怖实力啊!
古修联盟旗下虽有着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宗门、世家以及家族,但实际上真正掌控大局、发号施令的只有被统称为“上五宗”的五大顶级势力。
而阴神宗,便是这五大巨头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而林渊本人,更是一位洞虚真人,其战斗力已然臻至 8 阶之境。
如此境界,放眼整个大陆亦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毫不夸张地讲,只要他愿意出手,一场战争的胜负天平必将瞬间倾斜。
此刻,林渊那深邃得如同无尽深渊一般的眼眸缓缓扫过全场,仿佛能够洞悉每个人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众人在他犀利的目光注视下,皆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然而,当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刚刚苏醒过来的王小安身上时,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弥漫开来。
王小安得益于陶万盛提供的原初精血,原本命悬一线、仅剩下最后一口微弱气息的他,如今状况已然大为改观。
虽然暂时仍无法自由行动,但气息已逐渐趋于平稳,生命体征也明显好转起来。
眼看着对方仍然是冲着王小安来的,柳云鹤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这小子身上必定隐藏着非同小可的秘密啊!否则,那阴神宗怎会摆出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势?
想到此处,柳云鹤愈发坚定了不能将王小安交出去的决心。
他挺直身子,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对方,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
“林前辈自然是德高望重,拥有足够的资格过问此事。
然而,当初古修既然选择了主动让权,那么如今便不应再过度干涉联邦的制度与法治。
莫非古修此刻心生悔意,想要重新夺回曾经放弃的权力不成?”
那些古修们在修炼之时,最为注重的便是心境的宁静和无为而治。
他们对于被各种纷繁复杂的俗世事务所纠缠深感厌恶。
起初,古修为了能让自身专心修炼,曾打算将权力下放给自己那些无法踏上修行之路的血亲好友。
但未曾料到的是,那些掌权之人的私欲迅速膨胀,肆无忌惮地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取私利,疯狂地收敛财富,全然不顾及公平正义与社会秩序。
如此一来,整个局势无疑会引发民众的强烈不满,愤怒的情绪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那时的人族正深陷于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任何内部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不和谐的纷争与争斗,都极有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导致人族在战场上全线崩溃、一败涂地。
在万般无奈之下,古修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放权。
于是,联邦联合政府机构应运而生,它肩负起统领全国上下所有大小事务的重任。
然而如今伴随着异能者数量的急剧增长以及他们日益强大的实力提升,古修想要轻而易举地再度将权力收归己有已然变得不再可能。
眼看着这口大锅朝自己砸来,林渊自然不可能傻乎乎地去接住。
只见他面色沉静如水,却又自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之气散发出来,缓缓开口道:
“古修联盟从来不曾有过收回权力的念头,长久以来,我们始终与联邦保持着相互依存、相得益彰的关系,一同致力于守护人族的和平与安宁。
诚然,古修确实保留了一部分特殊的权利,但这些都是得到联邦法规明确认可的,古修又岂会不知轻重,肆意妄为地去触碰法律的红线呢?
不过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我宗门弟子无缘无故遭受重创,已有数人身亡,这显然触犯了专门适用于古修的律法条文。
在此情况下,难道我们连讨要一个合理说法的资格都没有吗?”
柳云鹤听到这话后,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只见他缓缓开口说道:
“您想要一个说法,这一点我们后续肯定会给到您满意的答复。
此次意外事件的幕后黑手确实是亡灵族无疑,既然林宗主您打算给自己的弟子讨要一个公道,那么理应前往鬼蜮秘境才对!
此次带队的那几位鬼王想必此刻尚未走远呢,您又何必来到此地为难我们这些异能者学院的学员们呢?”
林渊的目光变得愈发锐利起来,语气冰冷地回应道:
“亡灵族欠下的这笔血债,本宗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定会前去收取。
但据我方逃回宗门的子弟所禀报的情况来看,正是这个名叫王小安的人吸纳了大量的死气,并与亡灵相互勾结、沟通,最终成功将鬼王的意志接引至此地,从而酿成了这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如此一来,他便是造成这一切恶果的罪魁祸首,本宗怎能任由其逍遥法外?必须要将他擒拿回去严加审讯才行!”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明明是王小安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奋勇斩杀了鬼王,才拯救了大家于危难之中。”
“没错,分明就是你们这群古修平日里出工不出力,甚至还暗中留手算计他人。如今自己打不过人家,居然还有脸前来诬陷好人,真不知道你们还要不要脸面了!”
林渊这话一出,一时间,现场众人纷纷义愤填膺地指责起林渊等人来。
........
面对这一切,林渊却表现不屑一顾。
只见他漫不经心地微微抬起双眼,刹那间,一股恐怖至极的威压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场地。
在场的众人只觉得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一时间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哼!真是一群聒噪之徒!”林渊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具体情况究竟如何,等我把人带走之后自然会仔细审查清楚,用不着你们在这里多嘴多舌!”
一旁的柳云鹤见到这种情形,心中虽然愤怒不已,但他深知此时此刻与林渊发生正面冲突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面容保持平静和镇定。
接着,他缓缓地向前迈出一步,态度诚恳且坚定地说道:
“林宗主,您的威名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王小安毕竟是我联邦异能学院的学员,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应该受到联邦法律的约束和规范。
如果他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那么联邦方面一定会全力配合贵盟展开深入调查。
但在此之前,依照正常的程序,我们理应拥有对他进行初步询问以及提供必要保护的权利。
这样做不仅能够防止真正的凶手趁机逃脱法网,还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出现任何可能存在的错误判断。”
听到柳云鹤这番有理有据的话语,林渊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
显然,对于柳云鹤的坚持和主张,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哼,柳院长,你的口才不错啊,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王小安与我宗之事关系重大,若不能立刻将其带回审讯,本宗老祖怪罪下来,可不是你所能承担得起的后果。
要不这样,今日,只要你肯卖我这个面子,让我将王小安带走,我还可以答应你,无条件全力出手一次,起码斩落尊王级敌手才会罢休,怎么样?
或者,你出手试试,看就凭你们这些人,能拦得住我吗?”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如惊涛骇浪般朝着四周席卷而去。
刹那间,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股强大的压力而凝结成冰,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正在此时,先前一直沉默不语的那名护道者,突然间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下方弥漫着的血雾,口中怒喝出声:“你敢……”
只可惜,他的话尚未说完,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炫目的血色刀光猛然从浓稠的血雾之中激射而出!伴随着这道令人胆寒的光芒,一具只剩下半个脑袋的行尸也一同被甩了出来。
那具残缺不全的行尸宛如一件破损的布娃娃一般,在空中划过一段短短的距离后,便重重地摔倒在了众人的脚下。
毫无疑问,那位护道者所召唤出的伴生行尸已然被陶万盛成功地斩杀,而他遭受了强烈的反噬之力,导致体内受了些许内伤。
随着弥漫四周的血雾逐渐消散开来,显露出其中狼狈至极的陶万盛身影。
此刻的他,全身上下可谓是惨不忍睹,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
他的一条胳膊和一只脚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腹部、胸部以及背部更是布满了数道狰狞可怖的伤口,有些地方甚至直接裸露出了森森白骨和猩红的内脏。
更为诡异的是,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竟然正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缓缓愈合着。
陶万盛原本红润的面庞此刻变得苍白如纸,看不到丝毫血色。
他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鏖战般疲惫不堪。
显然,经过此番激烈交锋之后,他的体力与精力均已消耗巨大,再也无法像之前那般迅速地恢复受损的身体了。
“嘿嘿,多谢啦!说起来,我已经好些年未曾如此酣畅淋漓地动手了,这一仗打得可真是过瘾呐!感觉我的战斗手感全都回来了呢。”
陶万盛对自己伤势全然不顾,反而一脸轻松地对着对面脸色铁青的护道者说道。
不过,从他那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可以听出,这番所谓的感谢话语其实并没有多少诚意可言。
转头看向空中那道身影的林渊,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咧嘴一笑,朗声道:
“嘿哟,居然来了这么个大人物呢!怎么?就想仗着自己高深的境界来强行抢人不成?
哼,不得不承认,以您老的实力,在场这些人确实没一个能拦住您。
不过嘛,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您若真想带走王小安,那就得先从我这具尸体上踏过去才行!”
说罢,只见陶万盛伸手探入储物戒之中,光芒一闪,一尊雄伟壮观的战鼓便出现在他身前。
这尊战鼓其鼓身乃是用一种不知名的星辰金属精心锻造而成,闪耀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泽。
鼓身上密密麻麻地镌刻着繁复至极的符文和古老的图腾,每一道线条、每一划刻痕都仿佛蕴藏着宇宙间最深奥的天地至理,令人观之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那宽阔无垠的鼓面更是犹如一片广袤的世界,似乎能够容纳下无尽的山河日月,给人一种震撼心灵的视觉冲击。
而鼓面上所覆盖的那层看似柔软、实则坚韧无比的云纹绸缎,则宛如天边缥缈的云霞一般美丽动人,轻轻抚摸上去,竟有一种如丝般顺滑的触感。
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鼓面正中央那个用繁体字书写的巨大“青”字,龙飞凤舞之间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此时的陶万盛双手紧握着一对足有小臂粗细的巨型鼓槌,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笑嘻嘻地说道:
“嘿嘿,当然啦,在我临死之前,肯定要想方设法先把这‘九州擂鼓’给敲响喽!”
此鼓一出,林渊和柳云鹤都脸色大变,柳云鹤更是喊道:“胡闹!你这么把这神器给搬到这了?青州的州主怎么可能同意你动它?”
陶万盛却不管不顾,大声回道:“事急从权,如今只能求这保命一招了。”
林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虽然不惧在场诸人,但若是这九州擂鼓敲响,事情就会变得极为棘手。
这九州擂鼓,一州一鼓,一旦敲响就是再向全国求援,标志着已经到了灭州亡国的危机。
要是让他敲响了,自己还真不好再动手了,对擂鼓之人动手,无论缘由一律按叛国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