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四人离了饭庄，夜风格外清软，月亮悬在墨蓝天上，洒下一层银辉。
景兮提着兔儿灯走在前头，暖黄灯影在青石板上晃出细碎的光，她时不时回头朝宋清韵招手，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雀跃：“清韵姐姐你看，灯影像不像小兔子在跑？”
宋清韵笑着跟上，指尖无意识拂过袖角，轻声叮嘱：“慢点跑，夜里路滑，当心摔着。”
景杼与苏砚卿慢步走在后面，抬眼望了望天边的月色，轻轻拢了拢披风：“不早了，该回去了，不然母亲该念叨我了。”
景兮听见这话，脚步顿时顿住，转头看向宋清韵，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清韵姐姐……”
宋清韵上前揉了揉她的发顶，眼底满是温柔：“明日我再去找你玩，乖。”
“行吧。”景兮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应下。
景杼走上前，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走吧阿兮，回宫了。”
“我不去宫里，我要去大皇姐那住！”景兮反驳，脚步却不自觉往宋清韵方向又挪了挪。
夜里静悄悄的，景兮待在寝殿，翻来覆去睡不着。
见身旁的景杼早已呼吸平稳，她悄悄起身，提着鞋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一路往宋清韵的住处走。
门轴轻响时，宋清韵正就着烛火理着绣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便抬眸笑道：“又偷跑过来了？新年才刚过，怎么倒比往常还急。”
景兮没应声，几步跨到榻边，顺势就往她怀里钻，暖软的身子贴着她，手却不安分地往宋清韵肚兜里探，声音裹着撒娇的黏意：“清韵姐姐……让我进去好不好？就一次。”
宋清韵指尖一顿，立刻按住她的手，指腹抵着她的腕骨，语气软却坚定：“阿兮，不行。”
“我就进去过一次，还没全进去……”景兮不依，另一只手悄悄探向她亵裤的系带，指尖轻轻勾着，“暂时标记哪有那么容易怀，而且我们就快成婚了，怕什么？”
“嗯……真的不行。”宋清韵按住她作乱的手，指腹无意识蹭过她的手背，眼底藏着几分无奈。
景兮见她不肯松口，便抽回手，转而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按，声音里带了点委屈：“那……那还是清韵姐姐帮我好不好？”
“阿兮。”宋清韵无奈唤她，指尖触到那滚烫的温度，耳尖泛红，却还是轻轻抽回手，“别闹了。”
“那抱着睡总行了吧？”景兮扁着嘴，语气里满是不甘。
宋清韵叹了口气，吹灭了案上的烛，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得她眉眼愈发柔和：“听话，回你寝殿睡。”
“不要！我就不回去！”景兮赌气道，转身跑到旁边的小榻上，蜷着身子背对着她，锦被裹得严严实实，像只闹脾气的小猫。
宋清韵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再劝，只躺回自己的榻上，闭上了眼。
小榻上的景兮等了半晌，也没听见身后有动静，故意翻了个身，让锦被摩擦着木榻发出声响。
可身后依旧静悄悄的，她心里顿时慌了，悄悄转头望去，却见宋清韵用锦被蒙住了头，连肩膀都在轻轻颤。
“清韵姐姐？”景兮立刻爬起来，快步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蒙住她的锦被。
看清宋清韵泛红的眼眶和挂在颊边的泪，景兮瞬间慌了，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泪，声音都带了颤：“怎么哭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我改好不好？”
宋清韵别过脸，声音哽咽着：“不想理你。”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说出来，我一定改。”景兮急得蹲在榻边，拉着她的衣袖轻轻晃。
“每次都这样……”宋清韵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只要不顺着你，你就闹，你考虑过我吗？要是被别人看见你夜里待在我房里，要是被发现……我怎么办？你是公主，是乾元，她们只会说我不知廉耻，说我勾引你！你都快及笄了，能不能别总像个不懂事的小孩？”
“我……我没有想这些……”景兮低下头，声音小了许多，指尖无意识绞着她的衣袖，“我就是看着你，就忍不住……”
“那你之前怎么能忍住？”宋清韵反问，语气里带了点委屈。
“之前……之前没接触过嘛……”景兮小声辩解，脸颊也红了。
宋清韵看着她委屈又无措的模样，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声音软了下来：“你每日都来我闺房，要是真被发现我婚前失贞，我……”
“我以后不夜里来了！”景兮立刻打断她，连忙保证，“我白天来找你，就跟往常一样，好不好？再也不闹你了。”
宋清韵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成婚之后，才能碰我，这是规矩，也是为了我们好。”
“那你别哭了，好不好？”景兮伸手抱住她，下巴轻轻蹭着她的肩膀，“你一哭，我心里就疼得慌。”
宋清韵靠在她怀里，点了点头，眼底却悄悄划过一丝笑意。
这小屁孩，跟她斗，还嫩了点。
她轻轻蹭了蹭景兮的脖颈，柔声解释：“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婚前这样，于我们而言不吉利，母亲之前特意叮嘱过我的。”
“母后怎么没跟我说过？”景兮疑惑地问。
“这种话，都是跟我们坤泽说的，怕你不懂分寸。”宋清韵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胡诌。
景兮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那我以后白天天天找你，反正也快成婚了，到时候你好好要补偿我。”
“好，都听你的。”宋清韵笑着点头。
景兮这才放心，松开她站起身：“那我走了，你别再伤心了，明日我一早就来找你。”
宋清韵拉住她的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声音温柔：“路上小心，别被巡夜的侍卫看见了。”
景兮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脸颊通红，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轻手轻脚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