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有灵，这一点是毫无疑问。
至于那
话音刚落，灵气团忽然分裂成无数小光点，跟撒了把星星似的在经脉里乱窜。有几粒调皮的竟顺着血管往脑门上跑，害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活像戴了副震动按摩仪。“反了反了！” 何难赶紧集中意念，像个交通警察似的挥手指挥，“左边的往丹田里靠，右边的走任脉通道，别挤成一锅粥！”
好不容易把散乱的灵气归拢到丹田，他正准备施展炼化诀，窗外忽然飘来阵烤栗子香。那香味跟长了腿似的，顺着窗缝溜进来，直往他鼻子里钻。更要命的是，丹田那伙 “吃货” 瞬间躁动，刚才还乖乖排队的光点突然集体蹦迪，有几粒甚至撞得他丹田壁咚咚响，活像在拍门喊：“我要吃栗子！”
“出息！” 何难又气又笑，赶紧掐了个闭息诀。可这招对付凡人还行，哪挡得住这群成了精的灵气？它们竟顺着他的嗅觉神经往上爬，在鼻腔里模拟出烤栗子的甜香，馋得他腮帮子直动。
折腾了半宿，总算把灵气按在炼化阵里。这阵法是他年轻时画的，如今看来跟老式洗衣机似的，转起来吱呀作响。灵气在阵中被搅得晕头转向，渐渐褪去活泼的光泽，染上沉稳的银蓝色 —— 那是灵力的标志。
就在大功告成的前一刻，东南角的灵气突然 “罢工”。何难仔细一查才发现，那几粒灵气偷偷藏了白天的蜜桃甜汁，此刻正裹着糖衣不肯融化。“还敢私藏零食？” 他好气又好笑，指尖凝出缕月光，像剥糖纸似的把甜汁剥离。没了糖衣的灵气顿时蔫了，乖乖融进灵力洪流里。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丹田终于腾起团银蓝色的光雾。何难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跟放鞭炮似的。他试着调动灵力，指尖立刻窜出朵莹白的小火苗，比从前的灵气火苗稳当多了，连跳动的节奏都透着股沉稳劲儿。
“总算没白熬夜。” 他望着窗外出神，忽然听见后厨传来动静 —— 想必是小弟子们在准备早饭。何难摸了摸肚子，昨晚忙着炼化灵气，倒把吃饭的事忘了。
他起身时，丹田的灵力轻轻晃了晃，像在提醒他什么。低头一看，衣襟上沾着片干枯的桂花花瓣，正是白天那片惹事的 “兴奋剂”。何难笑着把花瓣弹到窗外：“行吧，算你们立了功。今天的早膳，给你们加个鸡腿 —— 哦不，给我自己加个鸡腿。”
晨光穿过云层洒进大殿，照在他带着笑意的脸上。看来修炼这事儿，不光要下苦功，还得懂点 “因材施教”—— 哪怕对方是群只会捣乱的灵气呢。
夜色渐浓，观内的烛火被调至最暗，仅留豆大一点光晕在案头跳动。何难盘膝坐在蒲团上，双手交叠于腹前，神色比昨夜炼化灵气时凝重了三分。丹田内那团银蓝色的灵力已趋于稳定，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缓缓沉浮，像一汪平静的深潭。
他要做的，是将这潭 “活水” 炼化成 “精钢”。
灵力熔炼，远比炼化灵气更考验心性。何难凝神静气，指尖掐出个沉稳的法诀，引导着丹田内的灵力开始缓慢旋转。起初只是如同磨盘般匀速转动，随着意念加深，转速渐渐加快，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 快一分则易失控，慢一分则难达熔炼之效。
银蓝色的灵力在高速旋转中渐渐泛起光泽，原本浑然一体的灵力团开始出现细密的纹路，如同钢铁在锻锤下析出杂质。那些微弱的驳杂气息被离心力甩至边缘，何难指尖微动，将其引至经脉末梢缓缓排出，整个过程如同筛沙，细致得不容半分差池。
这般熔炼持续了三个时辰，当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时，丹田内的灵力已凝练得如同实质，银蓝色泽深邃如夜空，旋转时再无半分杂音。何难轻吐一口浊气，额角渗出的细汗瞬间被灵力蒸干，他知道，最关键的一步来了。
附加法则力量。
这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即便是他这等修为，也只能从最基础的 “力之法则” 入手尝试。何难闭上双眼，将神识沉入丹田，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团凝练的灵力。他没有急于注入法则之力，而是先让神识与灵力充分交融，如同匠人在锻造前先熟悉铁器的纹理。
半个时辰后，他才开始调动体内与 “力” 相关的微弱感悟。那是种难以言喻的玄奥气息，如同天地间无形的丝线，潜藏在万物运行的轨迹中。何难如同牵线的绣娘，用意念牵引着一缕极细的法则气息，朝着丹田内的灵力探去。
第一次接触时，法则气息刚触碰到灵力便弹了回来，仿佛水火不容。何难并不意外，只是调整呼吸，再次尝试。这一次，他放缓了速度，让法则气息如同流水般慢慢浸润灵力边缘，如同将钢铁浸入淬火的溶液，耐心等待着微妙的反应。
直到日头升至窗棂，那缕法则气息才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如同水滴融入泥土，悄然渗入灵力之中。丹田内的银蓝色灵力猛地一颤，随即爆发出更沉凝的光泽，旋转时带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感 —— 那是附加了力之法则后，灵力本质发生的细微蜕变。
何难没有贪多，立刻收回了意念。他深知法则力量霸道，初次融合点到即止方能稳妥。此刻感受着丹田内那团蕴含着微弱法则之力的灵力，如同握着一块沉甸甸的玄铁，虽未显锋芒，却已暗藏千钧之力。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不见狂喜，只有一丝了然。修炼之路本就如登山，每一步都需踩实了再挪脚。今日这一步，算是稳稳踩在了石阶上。
窗外传来“弟子们”晨练的呼喝声，何难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骨节发出沉稳的轻响。他走到殿门口，望着初升的朝阳，掌心悄然浮现出一团银蓝色的灵力。这一次，灵力中隐约透着股内敛的刚劲，落在石栏上时，并未留下丝毫痕迹，却让坚硬的青石内部泛起了一丝极细微的震颤。
诡异化正好让他炼制一些傀儡，正所谓没有绝对的废物，只有没处安放的垃圾。
“还算稳妥。” 何难低声自语，收回灵力转身走向后厨。修炼固然重要，却也不能误了早饭 —— 今日的小米粥，想必熬得正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