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15章：蚀灵堂倒戈降，林晚星疯逃
仙盟山的天道裂缝还在泛着淡黑微光，灭魔大阵的残骸像摊破碎的黑纱，散落在祭天台周围。黑色魔气被破天道阵的红光一点点消解，空气中残留的灵脉气息渐渐回暖，可蚀灵堂的死士们却在这暖意里抖得像筛糠 —— 他们围着黑袍小头目，眼神里满是动摇，手里的魔刀早被扔在地上，沾着的灰渍衬得格外狼狈。
“堂主都跑了！林晚星也成了丧家犬，我们还撑什么？” 小头目突然扯掉头上的黑袍，露出张满是抓痕的脸，“我早就不想干了！她拿我娘的命逼我练魔功，现在天道都不管她了，我们投降吧！” 他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苏清欢和墨渊的方向磕了个响头，“逆命联盟饶命！我愿供出所有事！”
死士们瞬间炸了锅，有一半人跟着扔刀跪地：“我们也是被逼的！蚀灵堂堂主说不跟着林晚星，就把我们的家人扔进魔窟！” 只有十几个死士还攥着魔器，眼神躲闪，显然是主动投靠、手上沾过纯灵根修士鲜血的顽固分子。
“被逼的和主动作恶的，可不一样。” 万蛊门门主摸出黑色罗盘，大步走到死士们面前，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对准那十几个攥着魔器的人，“这几个身上的魔气都快凝成实质了，不是被逼的，是自愿练魔功的！” 他指尖毒针一闪，三道幽蓝的毒丝瞬间缠住最前面的死士，“先把他们捆起来，回幽冥谷再审！”
鬼医派长老也跟着上前，掏出清心散的药瓶：“被逼的先吃这个，稳住魔气，等下跟我们回谷，核实了家人安全，愿意走的我们不拦，愿意留下的也欢迎。” 他顿了顿，扫过跪地的死士们，“但有一条 —— 要是敢撒谎，我这清心散里加的‘吐真草’，会让你们把这辈子的亏心事都吐出来。”
死士们吓得赶紧接药，有个年轻的死士边吃边哭：“我真的是被逼的！我妹妹还在魔窟里，求你们救救她！” 苏清欢走过去，递给他一块灵脉晶：“别慌，我们会派人去查魔窟的位置，只要你说的是真的，一定救你妹妹。” 墨渊站在她身边，红纹轻轻绕住她的手腕，似在提醒她别太耗神，又似在默默支持她的决定。
就在这时，祭天台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 林晚星疯了似的从碎石堆里爬起来，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裙摆被划得破破烂烂，手里攥着半块预知佩的碎片，嘴里念叨着 “我的天命…… 我的锦鲤光环……”，朝着仙盟山后山的方向疯跑。
“拦住她！” 铁老苍第一个举着破天道剑追上去，却被苏清欢抬手拦住：“别追了。” 她看着林晚星踉跄的背影，眼神平静，“她的金手指碎了，天道也没了加持，现在就是个普通人，翻不了什么浪。” 墨渊点头附和，红纹轻轻拂过她的发梢：“清欢说得对，我们现在更该处理战场，找纯灵根修士的下落，比追她重要。”
铁老苍愣了愣，又看了眼已经跑远的林晚星，哼了一声把剑插回剑鞘：“算她走运！要是再让我碰到，非得让她尝尝破天道剑的厉害！” 话音刚落，就见墨团子叼着个亮晶晶的东西从后面跑过来 —— 是林晚星跑的时候掉的祈雨符碎片，小家伙凑到苏清欢脚边，把碎片往她手里塞，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邀功。
“这小祖宗，跑得比铁老苍还快。” 苏清欢笑着摸了摸墨团子的头，把碎片收进布囊，“留着吧，说不定以后能当证据。” 银毛兔也跟着蹦过来，嘴里叼着个黑色的小玩意儿，仔细一看，竟是蚀灵堂死士掉的魔器零件，小家伙刚想递给苏清欢，却被零件上残留的魔气电得 “咕咕” 叫，爪子一松，零件掉在地上，惹得周围的弟子都笑了。
“好了好了，别玩了。” 苏清欢弯腰把银毛兔抱起来，帮它揉了揉被电麻的爪子，“再乱捡东西，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银毛兔似懂非懂，把头埋进她怀里，委屈地蹭了蹭她的衣襟。
接下来的时间，联盟弟子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 —— 灵植门的弟子带着抗魔灵草，在天道裂缝周围重新布阵，防止残留的魔气扩散；玄铁矿族的弟子扛着破天道剑，将灭魔大阵的残骸分类整理，能用的玄铁零件都收起来，准备回谷后重新铸造成兵器；鬼医派的长老带着弟子，给受伤的死士和倒戈的凌霄弟子喂清心散，帮他们稳定灵力；万蛊门的弟子则负责看守被捆起来的顽固分子，毒丝在他们周身绕成圈，防止有人趁机逃跑。
沈清辞走到苏清欢和墨渊身边，手里拿着张刚画好的地图：“我刚才问了几个倒戈的凌霄弟子，他们说纯灵根修士被关在凌霄宗后山的密室里，需要凌霄令才能打开。不过林晚星跑的时候，把凌霄令也带走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蚀灵堂堂主，我让万蛇谷的弟子顺着他留下的气息追了，他们说堂主往极北冰原的方向跑了，那里离玄铁矿族的黑石山很近。”
“极北冰原……” 墨渊皱了皱眉，红纹在指尖轻轻缠绕，“玄老说上古祭坛可能就在极北，堂主去那里，说不定是想帮天道修复裂缝。” 玄老正好走过来，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我先祖的手稿里提过，上古祭坛藏在极北的冰窟里，里面有天道残留的灵气，要是被堂主找到，他说不定能用祭坛的力量重启灭魔大阵。”
“那我们得尽快派人去极北！” 苏清欢立刻说，沈清辞主动请缨：“我去吧！我之前在凌霄宗待过，熟悉追踪的法子，而且万蛇谷的弟子也能帮我。” 墨渊点头同意：“好，你多带些灵脉晶和清心散，遇到危险就用传讯符联系我们。”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红纹玉佩，递给沈清辞，“这是我的护身玉佩，能挡一次魔气攻击，你带着。”
夕阳西下时，战场终于清理得差不多了。天道裂缝周围的魔气被灵植门的阵法困住，灭魔大阵的残骸也收拾完毕，受伤的人都得到了救治，被捆起来的顽固分子也被押上了返程的马车。联盟的队伍在仙盟山脚下搭起了临时帐篷，准备第二天一早返回幽冥谷。
晚饭时，弟子们围着篝火，分享着带来的食物 —— 灵植门的灵植糕、玄铁矿族的烤肉干、万蛊门的毒囊糖果（无害却酸甜），倒戈的凌霄弟子也被邀请加入，气氛渐渐从战后的凝重变得轻松起来。墨团子蹲在苏清欢身边，啃着烤肉干，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生怕她被别人抢走；银毛兔则坐在玄老旁边，帮他递灵果，乖巧的模样让玄老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
苏清欢靠在墨渊身边，手里拿着半块灵植糕，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满是安稳。墨渊帮她递了一杯温热的灵脉水：“今天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苏清欢点头，接过水杯，指尖碰到他的掌心，暖意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你也别太累了，撕裂缝的时候，你也耗了不少灵力。”
“我没事。” 墨渊笑了笑，伸手帮她擦去嘴角沾到的糕渣，“有你在，我很快就能恢复。”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天道裂缝，裂缝的淡黑微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显，“等回了谷，我们就开始查纯灵根修士的下落，再派人去极北找上古祭坛，绝不能让堂主的阴谋得逞。”
苏清欢点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篝火旁欢笑的弟子们，听着灵宠们的叫声，心里清楚 —— 这场战斗虽然结束了，但他们与天道的较量还没停。不过她不再害怕，因为她身边有墨渊，有联盟的兄弟，有可爱的灵宠，还有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
夜深了，弟子们渐渐睡去，只有守夜的弟子还在篝火旁巡逻。墨团子蜷缩在苏清欢的帐篷里，睡得正香，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吃完的烤肉干；银毛兔则蹲在帐篷门口，耳朵时不时动一下，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苏清欢靠在墨渊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渐渐进入了梦乡 —— 她梦见纯灵根修士都被救了出来，上古祭坛也被他们毁掉了，修真界彻底摆脱了天道的控制，大家都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联盟的队伍就踏上了返程的路。马车缓缓行驶，苏清欢掀开窗帘，回头看了一眼仙盟山 —— 天道裂缝的微光还在夜色中闪烁，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们，新的挑战还在等着他们。但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和期待 —— 她知道，只要和墨渊一起，和联盟一起，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追求自由的脚步。
队伍渐渐远去，仙盟山的轮廓在晨雾中变得模糊，只有天道裂缝的淡黑微光，还在夜空中闪烁着，为这场战后的返程，画上了一个充满希望的逗号。而极北冰原的方向，一场新的较量，也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