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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们屁滚尿流地逃离后,废弃仓库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赵猛放下铁管,咽了口唾沫,看向林晓的眼神带着一丝敬畏(和后怕):“晓晓……你这……比俺的撬棍好使多了。”

李思明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看着门口那微微下陷的地面和空气中残留的诡异氛围,喃喃道:“这已经不是沉浸式体验了……这是灵魂出窍式惊吓……”

林晓自己也被刚才那效果吓到了,小脸更白了,带着哭腔:“我、我没想弄成这样……就是……就是把它们记忆里最害怕的感觉……放出来了……”

沈越看着惊魂未定的队友,又看了看那扇被撞坏的门锁,心里那点“恐吓服务”的苗头瞬间被理智(主要是怕惹上更大的麻烦)压了下去。

这能力太危险了!用来吓唬小混混一时爽,万一不小心把哪个心脏不好的吓出个好歹,或者引来真正有背景的人物关注,那可就真是灭顶之灾了。现实世界的水,比惊悚世界深多了!

“咳咳!”沈越清了清嗓子,强行把话题拉回“正道”,“看来我们的‘环境模拟’技术效果有点……过于显着了。这说明我们的技术还有优化空间!当前阶段,安全第一!维稳第一!”

她果断给新的创业计划踩了刹车:

“至于刚才那伙人,估计就是附近的地痞流氓,被这么一吓,短时间内应该不敢来了。老赵,明天找人来把门修好,加固一下。”

“我们的‘奇点体验馆’计划,暂时搁置!需要更稳妥的方案!”

众人闻言,虽然有点遗憾(主要是沈越),但也松了口气。毕竟,谁也不想天天活在可能被混混报复或者能力失控的提心吊胆中。

创业受挫,生活还得继续。

接下来的日子,团队重新回归了“普通临时工”的平凡日常。白天在各大剧组之间奔波,搬箱子、拉电缆、当人肉背景板,晚上回到廉价的合租屋,计算着一天的收入,为下个月的房租水电发愁。

沈越那躁动不安的“商业头脑”并没有因此沉寂,只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暂时转向了更“接地气”的方向。

她发现,凭借他们在剧组锻炼出来的动手能力、赵猛的力气、李思明的细致、林晓的乖巧(以及她暗中用极其微弱的“安抚”能力让客户感觉更舒服一点的小手段)、还有王大叔那永远在线的整洁度,他们接一些零散的“生活服务类”小活儿,居然颇有市场!

比如,帮隔壁楼的情侣搬家,赵猛一个人扛冰箱的气势震慑全场,李思明精准规划物品摆放,王大叔把新旧房子都打扫得焕然一新,林晓用微弱的“情绪安抚”让因为搬家而焦躁的客户心情平和,沈越则负责谈价格和吹嘘团队专业性,最后不仅拿到了不错的报酬,还收获了客户送的水果。

再比如,接了个帮一个小工作室布置年会会场的活儿。李思明设计动线,赵猛搬运组装,沈越负责和甲方沟通(忽悠),林晓暗中用能力让气球悬浮得更加飘逸、彩带挂得更加完美,王大叔则确保了每一个角落都一尘不染。甲方非常满意,结款爽快,还表示以后有活儿还找他们。

甚至,沈越还开拓了“高端家政”业务,专门针对那些有钱但没时间、对细节要求苛刻的客户。王大叔的洁癖和强迫症在这里得到了完美发挥,李思明的逻辑性能规划出最高效的清洁流程,赵猛能处理各种突发维修小问题,林晓那一点点让人心情愉悦的“氛围感”能力更是锦上添花。沈越则把自己包装成“精品生活服务顾问”,把一次普通的打扫吹嘘成“空间能量重整与生活质量提升服务”,收费比普通家政高出一大截,居然还真有几个不差钱的客户买账!

这些零零碎碎的收入,虽然远比不上沈越梦想中的“商业帝国”,但胜在稳定、安全、来钱快,而且充分发挥了每个队员的“特长”(包括林晓不能明说的特长),居然让团队在现实世界的生活逐渐走上了正轨,甚至还有了点小小的积蓄。

直播是彻底没了,【临时工】系统也毫无反应。他们仿佛真的彻底融入了这个平凡的世界,成了无数为了生活奔波劳碌的普通人中的一员。

日常也变得充满了烟火气。

赵猛爱上了楼下早餐店的油条和豆浆,每天出工前必吃。

李思明开始研究炒股和基金,试图用他那数据分析的脑子在金融市场掘金,结果差点把搬砖赚来的辛苦钱套牢,被沈越狠狠骂了一顿,勒令他只准看不准买。

林晓白天打工,晚上还要复习功课准备高考,经常顶着黑眼圈,在沈越“知识就是财富(以后好赚更多钱)”的鼓励(压迫)下苦苦挣扎。她脑海里的“矿工记忆合唱团”似乎也适应了现实生活,平时安静如鸡,只在林晓需要一点“小帮助”(比如找东西、或者让难拧的瓶盖稍微松动一下)时才会悄悄动一下,仿佛成了她自带的一个贴心(且惊悚)的智能助手。

王大叔则找到了人生的新意义——他成了附近几个小区的“民间保洁顾问”,经常有老头老太太拿着清洁难题来请教他,王大叔总能给出匪夷所思但异常有效的解决方案,比如用土豆皮擦水龙头,用啤酒擦玻璃等等,赢得了广泛的群众基础(和不少人家送的鸡蛋蔬菜)。

沈越自己,也暂时收敛了那些惊天动地的“商业计划”,开始精打细算地管理团队财务,跟菜市场小贩为了几毛钱斤斤计较,研究各种优惠券和团购,把“省钱就是赚钱”的理念发挥到了极致。只有在夜深人静数着皱巴巴的钞票时,她眼中才会闪过一丝对惊悚世界那飞来横财(和惊吓值)的怀念。

平淡,忙碌,偶尔有些小惊喜(比如客户给的小费)和小烦恼(比如房东涨房租),这就是他们的现实。

直到有一天,一个意想不到的“大单”找上门。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定制西装、气场很强的中年男人,通过之前那个被吓跑的王导(!)的介绍,找到了沈越。

“沈小姐是吧?我姓陈,是‘星辉置业’的。”陈先生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一种上位者的疏离和审视,“我听王导说,你们团队……有些特别的‘本事’,能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环境问题’?”

沈越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陈先生您好,不知道您指的是哪方面的环境问题?我们主要提供的是高端生活服务和空间整理。”

陈先生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地说:“明人不说暗话。我名下有一栋老别墅,位置很好,但……有些不好的传闻,一直闲置着,也卖不掉。找过几个大师去看,都没什么效果。王导说,你们可能有点……不一样的‘门道’。”

他顿了顿,看着沈越:“只要你们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让那栋别墅恢复正常,或者至少……让看房的人感觉不到异常,价格,好说。”

沈越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老别墅?闹鬼?佣金好说?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惊悚世界里接的“私活”?!

她强忍着立刻答应的冲动,谨慎地问:“能具体说说……是什么样的问题吗?我们需要评估一下风险。”

陈先生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简单说道:“就是些老掉牙的传闻,晚上有奇怪的声音,东西自己会动,住进去的人会做噩梦……总之,很影响价值。你们敢不敢接?”

奇怪的声音?东西会动?做噩梦?

沈越眼神微动,这听起来……好像没那么危险?至少比记忆母巢和熔岩巨兽温和多了!说不定就是些自然现象或者心理作用?

巨大的收益前景,让她那沉寂已久的冒险(作死)基因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队友。赵猛一脸“俺听导演的”,李思明微微摇头示意谨慎,林晓小脸发白,王大叔……在认真擦拭会客室的茶几。

“接!”沈越一咬牙,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我们‘万能生活服务团队’最擅长的就是解决各种疑难杂症!不过,陈先生,这种特殊服务,收费可不低……”

“钱不是问题。”陈先生打断她,直接报了一个让沈越呼吸一滞的数字,“这是定金。事成之后,付清尾款,是这个数的三倍。”

沈越差点没当场拍板!这够他们躺平好一阵子了!

“成交!”沈越伸出手,“不过我们需要先实地勘察一下,制定解决方案。”

“可以。”陈先生与她握了握手,留下别墅地址和钥匙,“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

送走陈先生,团队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

“导演!这明显不对劲啊!”李思明第一个反对,“闹鬼的别墅?这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了!晓晓的能力是对付惊悚生物的,现实世界的‘鬼’谁知道是什么东西?”

赵猛也皱眉:“俺觉得思明说得对,这事儿邪性。”

林晓更是吓得直往王大叔身后躲。

王大叔一边擦着陈先生刚才坐过的椅子,一边嘀咕:“老房子……灰尘多,潮气重,有点响声也正常……”

沈越却已经被那巨额的佣金冲昏了头脑(至少是大部分):

“怕什么!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记忆母巢都忽悠过,还怕一栋老房子?”

“说不定就是电线老化、老鼠作祟或者心理作用!我们正好利用这次机会,把我们的‘高端环境优化’业务名声打出去!”

“再说了!”沈越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你们忘了晓晓的能力了?就算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咱们晓晓连矿工记忆都能收容,还怕区区地缚灵?说不定还能沟通一下,发展成我们的新‘员工’呢!”

众人:“……”(导演,你这思路……真是永远走在拓宽商业边界的第一线啊!)

最终,在沈越的坚持(和金钱的诱惑)下,团队决定接下这个单子。

第二天傍晚,天色渐暗。沈越一行人带着各种工具(包括赵猛偷偷别在腰后的橡胶棍和李思明准备的简易环境监测仪),来到了那栋位于市郊、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透着阴森气息的独栋别墅前。

看着那在暮色中轮廓模糊、窗户黑洞洞的别墅,以及周围过分安静的的环境,就连沈越心里也忍不住有点发毛。

“咳咳,准备好了吗?”沈越深吸一口气,拿出陈先生给的钥匙,插进了那把看起来就很古老的黄铜锁孔里。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傍晚格外清晰。

沉重的木门,带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混合着灰尘、霉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冰冷气息的风,从门内吹出,拂过众人的脸颊。

林晓脑海里的“矿工记忆合唱团”,在这一刻,突然集体骚动起来,传递出一种混杂着警惕、好奇,以及一丝丝……似曾相识的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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