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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沿着通往东鲁的官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太阳像个巨大的咸蛋黄,摇摇晃晃地挂在山尖,眼看就要掉下去,天色迅速暗淡下来。

“呼…呼…”殷郊累得直喘粗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这一天下来,他拼了老命,也才挪了四五十里路!脚底板的水泡早就磨破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行了……实在走不动了……找个地方歇脚,不然得死路上!”他绝望地四下张望。

就在暮色四合,前路茫茫之际,路边影影绰绰出现一座府邸的轮廓。

虽然看着有些陈旧破败,墙皮都剥落了不少,但门楼还在,门楣上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面三个大字在暮色中隐约可见——

太师府!

“太师府?!”殷郊心头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夹杂着巨大的委屈涌了上来!

朝廷的老臣府邸!宦门之家!就算再破败,也比露宿荒野喂狼强百倍啊!

“天不绝我!有救了!” 殷郊强撑着快散架的身体,几乎是扑到大门前。

大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

“有人吗?!” 殷郊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厉害。

死寂。

只有晚风吹过门缝的呜呜声回应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这府邸……怎么跟鬼屋似的?不会没人吧?

他不死心,壮着胆子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试探着往里走,进了第一进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石阶破损,显然很久没人打理了。

“喂!里面有人吗?!求宿一晚!” 殷郊又提高了声音,带着哭腔喊道。

这回,终于有动静了!

不是脚步声,也不是应答声。

而是从第二进院子深处,传来一个苍老、沙哑、充满了无尽悲愤和绝望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虚空哭诉:

“呕心沥血几十年,为君为国掌大权!

一片赤诚天地鉴,岂容它就此化云烟?!

有心匡扶这社稷,无处施展真可怜!

谁知宫里出妖孽,害得百姓成孤烟!

老臣心在朝堂上,叩问苍天……路在哪边?!”

声音嘶哑凄厉,还夹杂着浓重的酒气和呛咳,听得人头皮发麻!这哪是吟诗,分明是垂死忠臣在用血泪控诉!

殷郊听得心惊肉跳,这词儿……句句扎心窝子啊!他连忙又喊:“老人家!里面有人吗?过路人求宿一宿!”

里面那凄厉的声音猛地停住,带着浓重的醉意和警惕:“谁?!门外何人?!” 一个摇摇晃晃、拄着拐杖的黑影,从昏暗的正堂门里踉跄地探出身来。暮色沉沉,只能勉强看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轮廓。

殷郊赶紧对着黑影行礼,虽然累得快站不稳了:“老丈人!实在抱歉打扰!我是赶路的,要去东鲁投亲。这天都黑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走不动了!求您行行好,让我在府上借宿一晚吧!就屋檐下对付一宿就行!明天天一亮我就走!绝不打扰!”

那黑影眯着醉眼,努力想看清殷郊的脸,声音带着浓重的朝歌口音:“你这娃娃……口音……听着像朝歌人士?”

殷郊心头一紧,硬着头皮答:“正是,小子家在朝歌城里。”

“城里人?” 黑影似乎更疑惑了,嘀咕着,“城里人……这兵荒马乱的……跑东鲁干嘛……” 他招招手,语气缓和了些,“既是城里来的,进来……进来让老夫瞧瞧……这黑灯瞎火的……”

殷郊如蒙大赦,赶紧拖着灌铅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正堂。借着从破窗棂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微弱天光,他终于看清了站在眼前的老者——

身形佝偻,须发如雪杂乱,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官袍,脸上皱纹深刻得像刀刻斧凿,两眼浑浊却透着一股子难以磨灭的执拗和悲凉!

“嘶——!”

“您……您是……老丞相?!”殷郊失声惊叫!巨大的震惊和突如其来的委屈瞬间冲垮了他的防线!他认出来了!眼前这个落魄如乞丐般的老者,正是当年因直言进谏被父王一怒之下赶回老家的三朝元老,德高望重的丞相——商容!

而对面的商容,借着微光,死死盯着殷郊那张虽然沾满尘土却依稀能辨认出轮廓、带着几分稚气却难掩贵气的脸……

“噗通!!!”商容浑浊的老眼猛地瞪圆,手里的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双腿一软,整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倒在殷郊脚边,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老泪纵横,声音嘶哑悲怆:

“殿下!太子殿下啊!老臣商容……瞎了眼!该死!该死啊!竟没认出您!让殿下如此狼狈站在这里……老臣万死难辞其咎啊!殿下恕罪!恕罪啊!!!”

殷郊的眼泪也唰地流了下来,连忙弯腰去扶:“老丞相快请起!快请起!这……这如何使得!”

商容哪里肯起?他死死抓住殷郊的胳膊,借着殷郊的搀扶才勉强站起身,但身体依旧抖得厉害,像是风中残烛。他上下打量殷郊破烂的衣衫和疲惫不堪的面容,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殿下!您是国之储君,未来的天子!为何……为何会只身一人流落到这荒郊野岭?!还如此……如此狼狈?!朝歌……朝歌到底出了何等塌天大祸?!陛下他……他……” 商容不敢想下去,声音都在发颤,“殿下快坐!快告诉老臣!到底发生了什么?!”

殷郊被搀扶着坐下,巨大的委屈、恐惧和对母后惨死的滔天恨意再也压制不住,如同溃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一边哭一边说,声音哽咽破碎,却字字泣血:

“老丞相!父王……他……他被妖妃妲己迷了心窍!听信谗言!将我母后……姜皇后……剜去一目!炮烙双手!活活……活活折磨致死啊!呜呜呜……

那妖妃还不肯罢休!又诬陷我和弟弟殷洪谋反!父王他……他竟然……竟然下旨要诛杀我们兄弟二人!我们……我们是靠着方弼、方相两位将军冒死相救,才……才逃出朝歌!

我和弟弟在三岔路口分开,他奔南都找鄂崇禹舅舅,我来东鲁找外公姜桓楚搬救兵……呜呜呜……老丞相!母后她……她死得好惨啊!!!父王……父王他好狠的心呐!!!”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商容头顶!

“哇!!!”商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剧烈摇晃,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抓住桌角才没栽倒,布满老年斑的枯瘦手背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悲痛而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昏君!!!”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从他胸腔里炸裂出来,如同垂死孤狼的悲鸣!

他猛地抬脚,狠狠跺向地面!

“咚!咚!咚!”沉重的跺地声在空旷破败的大堂里回荡,伴随着他捶胸顿足、撕心裂肺的哭骂:

“畜生!昏聩无道的畜生啊!!!弑妻杀子!灭绝人伦!三纲五常荡然无存!此乃亘古未有之暴行!!!”

他猛地指向朝歌方向,浑浊的老眼几乎要滴出血来:

“老夫!老夫虽被贬回乡野,苟延残喘于林泉之下!可这颗心!这颗心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江山社稷!惦记着朝堂啊!老夫本以为……本以为只是君王一时糊涂,总有醒悟之日……岂料……岂料平地起惊雷!竟生出如此灭绝人伦的滔天大祸!皇后娘娘……我那贤德的皇后娘娘啊!竟遭如此酷刑惨死!!!二位尊贵的殿下竟被迫流亡天涯,生死未卜!!!

满朝文武!都是死人吗?!都是缩头乌龟吗?!为何无人死谏?!为何无人拼死挡住昏君那把屠刀?!任由他把这天下搅得乾坤颠倒,日月无光啊!!!”

商容骂得声嘶力竭,咳得惊天动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好半晌,他才稍微平复了一点,用袖子狠狠抹去嘴角的血沫和脸上的老泪,眼神陡然变得无比锐利和决绝!

他死死攥住殷郊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道:

“殿下!您放心!只要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容许那昏君妖妃继续祸乱天下!残害忠良骨肉!

您今晚就在老臣这破宅子里安心住下!待明日天亮!老夫立刻写下本章!

老夫要亲自带着你!带着这血泪控诉的本章!再闯那龙潭虎穴的朝歌城!我要当廷面君!痛陈利害!骂醒那个被猪油蒙了心的昏君!逼他诛杀妖妃!重整朝纲!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若他不听……老夫就撞死在那九间殿上!用这条老命唤醒他最后一点良知!!!”

说罢,商容不顾殷郊的阻拦,挣扎着站起来,对着屋外颤声喊道:

“来人!快来人!收拾一间干净的屋子!准备热水饭食!把……把家里那只下蛋的老母鸡宰了!给殿下炖汤补身子!快!!!”虽然这“太师府”看着也没几个下人了。

就在殷郊逃出生天,在商容这落魄却温暖的“港湾”里寻求片刻喘息之时。

追捕他的死神,正在步步逼近!

朝歌城派出的追兵——殷破败、雷开这两个倒霉蛋将军,正带着他们那支“老弱病残观光团”,在官道上吭哧吭哧地挪动。

这支追兵有多搞笑?

三千人马?没错!

但其中有两千八都是老得掉渣的白胡子老兵、病得走路都打晃的弱卒!剩下两百稍微年轻点的,也是歪瓜裂枣,士气低落。

别说追人了,这队伍一天能蹭出去三十里地,都算祖坟冒青烟!走了三天,才勉强爬出一百里。

“将军……俺……俺拉肚子……憋不住了……”

“哎呦……我的老寒腿哟……走不动了……”

“水!水还有吗?渴死了……”

队伍里怨声载道,拖拖拉拉,毫无精锐的样子。

终于,他们磨蹭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三岔路口。

左边通东鲁,右边通南都。

殷破败和雷开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两条分别通向未知命运的道路,再看看身后这群拖后腿的“大爷兵”,脸都绿了!

雷开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对着殷破败抱怨:

“大哥!这么拖着不是办法!带着这群拖油瓶,咱们就是走到猴年马月也追不上那两个小崽子!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咱们哥俩的脑袋都得搬家!”

殷破败也是愁眉苦脸:“谁说不是呢!可……可这兵……” 他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糟心的队伍。

雷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算计,猛地压低声音:

“大哥!咱俩分兵!

你把大队人马这群老弱病残,就留在这路口扎营!

你亲自带五十个……不!就挑五十个最精壮、最能跑的兄弟!往东鲁这条道追!

我带另外五十个精壮兄弟,往南都那条道追!

咱俩分头行动!这样速度能快十倍!

不管是谁先追上一位殿下,抓到了就立刻押回来!

回到这个路口汇合!另一个没追到的也别瞎跑了,回来等消息!

你看咋样?!咱们这是在跟阎王爷抢时间啊大哥!”

殷破败眼睛一亮,用力一拍大腿:

“妙啊!兄弟!还是你脑子活!就这么干!分兵!”

他转头对着乱糟糟的队伍吼了一嗓子:

“都听好了!原地扎营休息!李老三!王老五!赵铁柱……点到名的五十个小伙子出列!带上兵器干粮,跟本将军走!”

很快,两队各五十名相对精悍的士卒被挑选出来。殷破败和雷开各自带着自己的小队,站在岔路口。

暮色中,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贪婪和一丝……听天由命的赌徒心态。

“兄弟,保重!不管谁先得手,此地会合!” 殷破败抱了抱拳。

“大哥你也小心!记住,回来等我!” 雷开也回了一礼。

下一刻,两人猛地一挥手——

“跟我走!”

两支小小的、却代表着致命威胁的队伍,如同两支离弦的毒箭,一头扎进暮色笼罩的东鲁大道和南都小路,迅速消失在沉沉夜幕之中。

只留下大路口那两千多号老弱病残,像一群被遗弃的羔羊,茫然地看着将军消失的方向,开始琢磨今晚的稀粥能不能多加点野菜……

命运的齿轮,在分叉的路口,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咔哒声。

东鲁方向,落魄的太师府里,疲惫的太子刚刚喝上热汤。

南都方向,幼小的王子还在破庙冰冷的石像脚下做着噩梦。

而两条夺命的毒蛇,正沿着官道和小路,悄无声息地迅速逼近!

殷郊的喘息时间,还有多久?殷洪的噩梦,是否即将被粗暴打断?

商容老丞相那封沾血的本章,还来得及递上去吗?

这盘以皇子性命为赌注的生死棋局,下一步……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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